于荔冷笑著:“好啊,大嫂可真是心善呢,都知道我了!”
說完,于荔就放下背筐,假裝整理肩帶,順手往兩袋糧食下面又塞進去幾白蘿卜。
這一筐東西說也有一百五十斤朝上,倒要看看這個人要怎麼背!
一看于荔這麼好說話的把背筐讓給背,鄭艷紅高興的著手,心里盤算著,一會兒找到地方歇息,就可以自己卸下背筐看看到底有多糧食。
老太太天天守著桃子和糧食袋子,搞得都不知道有多吃的,今兒可得趁機清楚狀況才好。
如果后面老太太還那麼摳,每天只給喝粥,就有底氣鬧了。
沒糧的時候不給吃飽,有糧食了還不給吃飽,那可不行!
鄭艷紅看著地上的背筐,眼睛都在冒,沒有逃荒之前算是的,但現在逃了這麼久,也跟著瘦了不。
按理說,干慣農活的婦人就算背起一百五十斤的東西走不了太遠,但也不至于完全站不起來。
但鄭艷紅可是拿喬的很,仗著對家里有二兩銀子的“恩”,好多年都不下地了。
每天無非就是喂喂和繡個花、納個鞋底什麼的,早就沒什麼大力氣了。
把胳膊從一指寬的背帶下穿過,想著于荔都能那麼輕松的背起來,肯定也沒問題。
所以蹲在地上把肩帶固定好,在全家人的冷眼中緩緩起...
“呃...”背筐不。
鄭艷紅又咬著牙再次使勁,“嗯..”
背筐依舊紋不,眼看著憋得臉紅脖子,額上青筋都暴起來了,于荔十分“善心”的上前幫著往上提了一把。
這下,鄭艷紅終于巍巍的把背筐給背了起來。
剛要口氣站直子,那廂于荔已經麻溜松開了手。
“啊喲!”鄭艷紅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被背筐帶的往后翻仰出去...
“噗通”的一聲!
“哈哈哈,大伯娘好像一個背著殼摔的四腳朝天的大王八呀!”楊林格活潑,沒忍住就率先笑了出來。
這麼一說,前后左右的難民都湊上前看,一起跟著哈哈哈的笑了出來。
可偏偏鄭艷紅自己還沒法立刻爬起來,只能咬牙切齒的紅著臉瞪向于荔發火:
“好啊你個于荔,你是故意的!
這麼重的背筐你不早說,你還給我背,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你這個小賤...”
“你給我閉!”徐婆子抱著楊桃,快步上前吼停了鄭艷紅即將罵出口的那個“人”字。
真是不嫌丟人,齊大夫還在這兒看著呢!
楊樹也是的滿臉通紅,怎麼會有這樣的娘,背簍五嬸兒背的好好的,是非要去一腳。
現在自己背不又要賴五嬸兒,真是好生沒理!
楊樹又又憤的上前把鄭艷紅拉起來,楊青石就那麼站在隊尾舉著刀,冷眼看著自己的婆娘犯蠢,也不想上前去勸阻。
他也很累,今兒白天趕路,晚上還跟李家人糾纏了那麼久,現在頭還痛著,那婆娘不僅不關懷一句,還跑去阿荔那里添,他是真的看著心煩!
娘罵也是活該。
楊青石垂下頭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看向前面。
眼不見心不煩,咋咋吧!
徐婆子咬著牙等向已經被楊樹扶著站好的鄭艷紅,恨鐵不鋼的擰了一把:
“鬧,你就知道鬧!
這事兒能怪著阿荔什麼,我勸你把那些小心思收收,老大老二都傷著呢!
你要是再這麼上沒門就自己去寧州吧!”
徐婆子幾乎不磋磨兒媳婦,這還是第一次手擰人。
鄭艷紅自然也是怕的,把攆出楊家自己走,那等于讓去送死,才不要呢!
扭著子躲了下,上卻是不敢再瞎嚷嚷。
徐婆子見沒有吭聲,也明白這番嚇唬起了作用,又低聲道:
“滾后面去,扶著點老大,別把心思都放在吃上!”
“哦”鄭艷紅垂著頭走了,還狠狠地剜了于荔一眼。
徐婆子覺得臉上無,但還是著頭皮走到齊大夫邊,笑的十分勉強:
“都是老大媳婦兒不懂事,讓齊大夫看笑話了。”
齊大夫擺擺手,不以為然的道:“沒事兒,正好無聊,看看大王八四腳朝天也好玩兒的!”
徐婆子:......
于荔把背筐重新背好,聽著齊大夫調侃自家婆婆,跟著笑了起來:“行了,咱們趕走吧,這都快亥時了。”
徐婆子正不知道說啥呢,看到于荔解圍,趕扭頭催促后面的幾人:“都趕走!”
就這樣,大家又再次出發,約麼走了兩刻鐘終于看到一個可以擋風的小土坡。
于荔和楊青石查探了一番,都覺得這里還不錯,土坡能擋風,下面的地也很平坦,休息一晚完全沒有問題。
從灰兔背上拆下木柴,楊樹就先把火生上了。
劉蘭草麻溜的把油氈布鋪好,楊林和楊松一起扶著楊青河躺了上去。
齊大夫雖然累的夠嗆,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醫者,他心里始終惦記楊青河的病,還有楊青石頭上的傷也得趕理了。
他一向直來直往,直接拉過于荔說:“老夫了,你們趕煮飯,我可看見有魚的啊,燉了!”
沒等于荔答應,他又添了一句:“老夫可不吃白食,這頓飯就當你們楊家給老夫看病的診金吧!”
徐婆子安頓好已經睡著的楊桃,自然也是關注著楊青河這邊的靜,所以齊大夫和于荔的對話也聽到了。
喊了磨磨唧唧的鄭艷紅看顧著楊桃,就過去于荔邊,先是恭敬的俯一拜,嚇的齊大夫趕攔住:
“楊老夫人你這可是要折煞齊某人了,大夫看病那是天經地義,你若是想要謝老夫,就趕吩咐兒媳婦們做飯吧!”
徐婆子也不是扭的子,先是點點頭“誒”了一聲,又瞅了眼齊大夫耷拉的胳膊,輕聲問道:
“齊大夫,您這胳膊是折了還是臼了?”
“臼了,喊上你家老大來幫忙扶著點,我自己就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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