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雨也總算明白，自己的潛意識里，為什麼總是要回聽雨院。

因為哪里不但有原主生活過的痕跡，更有一條道直通百草堂。

原主在哪里學會了醫，可這樣的生活，也養了原主不愿與人流、膽小、怯懦的格。

穆欣雨心頭涌上一怎麼都不下去的辛酸，那麼小的年紀正是玩的時候，卻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躲在屋子里。

煥來碧草，梳洗打扮一翻，帶著人往老夫人的慈安堂走去。

趕到時慈安堂里已經坐滿了人，們看到穆欣雨都是一臉的震驚。

不明白這個癡傻從不用來請安的二小姐，今天怎麼會來了。

穆欣雨看著坐在主位的穆老夫人，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孫欣雨給祖母請安，原祖母平安順遂。”

“好好好。”穆老夫人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親自上前扶起了穆欣雨，雙眼含淚，“孫兒可是都好了？”

都好了嗎？

“好了，”扶著穆老夫人坐下，穆老夫人指著邊的位子，讓坐好，“可想明白了？”

可想明白以后要走的路？

穆欣雨抬頭看著穆老夫人認真的說道：“想明白了。”

穆老夫人出許久不見的笑容，看著穆欣雨越看越喜歡，“想明白就好，只要你做出決定，祖母都會支持。”

坐在下首的王氏撇撇，又很快掛上一個得的笑容，“母親和欣雨這是打什麼啞謎呢？聽得我們直犯糊涂。”

穆老夫人看了一眼，拉著穆欣雨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

穆欣雨知道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做事就要下跪，穆老夫人抓著的手更了。

“孫兒有什麼話坐著說，都是自家人不用不就下跪的。”

“謝謝祖母，這麼多年欣雨渾渾噩噩不能承歡膝下，是欣雨的錯，還請祖母莫怪。”穆欣雨欣然接，順勢說道。

穆老夫人拍了拍的手，慈的說道：“祖母怎麼會怪你呢，只要你平安就好。”

穆欣雨對著老夫人燦爛一笑，這才看像王氏，“欣雨被昨天的事嚇到，今早醒來頭腦變醒醒了，往日種種就跟做了一場夢一般。”

“什麼？”王氏一聲大，臉上的假笑再也掛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你好了不傻了？”

穆欣雨微微低頭。“是，欣雨好了。”

“這怎麼可能，你都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下就好了。”王氏不停的穆欣雨上來回打量，心里卻有了別的打算。

穆欣雨把的神收眼底，“或許是大姐姐把我推到磕破了頭，把腦中淤堵的地方磕通了吧。”

說的隨意，穆老夫人已經沉了臉，看著王氏語氣不善的道：“這是怎麼回事？欣那丫頭為何無辜去推欣雨？”

王氏尷尬的笑笑，“母親不要生氣，欣定不是有心的，一定是們鬧著玩……”

“鬧著玩？”穆老夫人用力的拍著椅子扶手，“別以為昨天的是請就那麼過去了，我老婆子還不糊涂，今日就讓穆欣搬回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吩咐不得外出一步，還有你，也搬回你的院子。”

“母親……”王氏一聽讓自己搬回去，下意識的就要反駁，穆欣雪趕開口打斷王氏的話。

“娘，祖母自有祖母的考量。”

從穆欣雨進來就沒有說話，一直等著穆老夫人的態度，在看來住在哪里不重要，目前攏住穆老夫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欣替母親給二姐姐道個歉，母親替大伯母打理后院，底下的心里本就不服，祖母離府下面的人就更加肆無忌憚，奉違，母親這才暫時搬進住院，如今祖母回來，母親也會盡快搬回去的。”

這話說的很好，無非就是說，王氏不是當今主母，管不住下人，為了震懾主下人，這才搬進住院，是有苦衷的，還暗暗說府里的人不服管教。

要是穆老夫人追究，們可以借此機會，明正大的給府里大換，都換自己的人。

穆老夫人何等人，怎麼會去接的話，只是擺擺手。

“行了，欣雨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們今天搬回去就行。”

轉頭看向穆欣雨，“聽說你那里伺候的人，就剩下一個碧草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穆欣雨余看到穆欣雪像是沒事人一般，坐回自己的位置，話卻是對著穆老夫人說的。

“祖母，欣雨喜靜，覺得有碧草一人伺候好。”

“那可不行。”穆欣雪滿臉心疼的看著穆欣雨，“府里每個主子房里的丫頭都是有份例的，要是二姐姐房里就碧草一個丫頭，是不是太委屈了二姐姐。”

穆老夫人也不贊同，“欣雨你喜靜，可以讓們沒事都在屋里呆著，但該有的還是要有的。這樣，明天讓人牙子過來，你自己選人，賣契你也自己拿著，月利從宮中出就是。”

“那可不行。”王氏立刻跳了出來，“母親這個先例可不能開，要是府里的人都有樣學樣，添人怎麼辦？”

穆老夫人看了一眼，“在添人還是府里的份例，你邊房婆子和陪嫁丫頭的契，不是也在你自己手中。”

“母親那是兒媳的娘，和二小姐的不一樣。”王氏覺得自己占了理，腰桿得直直的。

穆老夫人看向穆欣雪，“欣雪邊的丫頭契好像也不在宮中吧！”

“那是舅舅送給欣雪的，怎麼能一樣。”

穆老夫人板起臉。“那這次的人，我送給欣雨，慶祝恢復健康不行嗎？”

王氏的了，還要在說什麼，卻收到穆欣雪看過來的眼神，只能改口道：“那明天我讓管家帶人牙子來。”

“嗯！”穆老夫人從鼻孔發出聲音，轉頭看向穆欣雨又是一臉的慈，“挑你喜歡的就行，要是一次挑不中，就慢慢挑，不急。”

穆欣雨一下就明白穆老夫人的意思，這是怕王氏從中做手腳，往自己院子安眼線。

“欣雨明白，一定找幾個合眼緣的，不急。”

穆老夫人滿意的拍著穆欣雨的手，知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你們都回去吧，欣雨留下來，再陪我老太太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