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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老爺,小爺可真聰明!這麼小就已經會背這麼多首古詩了!”
屋裡傳來丫鬟討巧的誇讚,蘇梨艱難的勾了勾脣,心裡生出幾分與有榮焉的自豪來,連膝蓋針扎似的疼痛都緩解了些。
小魔頭不淘氣的時候,可是人見人的開心果呢!
“曾祖母,外面好冷,可以讓孃親進來跪著嗎?”
蘇湛糯糯的祈求著,剛剛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即便看不見屋裡的場景,蘇梨也能到那份嚴肅凝重。
蘇湛年齡小,又是男丁,要想回蘇家並不是什麼難事,可蘇梨不一樣。
五年前一聲招呼都不打就人間蒸發,現在帶著個孩子,以新寡婦的份回來,再想進蘇家的門,本就是難於登天。
思及此,蘇梨默默嘆了口氣,哆嗦著攏了攏凍得有些發的服。
渾的似乎已經被凜冽的風雪凍住,連背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也被冰封住沒那麼難了,只是不知道再這樣跪下去會不會落下什麼病兒。
正想著,一件帶著淡雅墨香的披風輕輕落在肩上。
披風上還殘留著主人的溫,溫暖得不像話。
蘇梨的指尖凍得發疼,笨拙的抓住披風帶子,尚未擡頭,一聲幸災樂禍的冷嘲傳來:“喲,跪著呢!”
所幸那聲音極其沙啞,減緩了話裡尖銳的惡意。
僵化得像木頭一樣,等蘇梨好不容易扭過頭來,楚懷安已經開顧遠風站在了面前。
和早晨在樓下的對視不同,這一次他離很近,近到蘇梨能看清他墨錦上銀繡的巧暗紋和他時隔五年依舊俊無暇的容。
遠峰眉修完的弧度,英氣十足的眉骨下方,是一雙黑亮的眸,並不如何深邃,甚至藏著一分淺淺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落在蘇梨臉上,比不知何時又洋洋灑灑飄落的雪花還要冷。
衆人皆知,逍遙侯楚懷安是個閒散侯爺,最擅長的事就是紈絝敗家,而除了命好這點,楚懷安的也非常好。
坊間有言,遠昭國有四寶,外有兩寶,一鎮邊二驃騎,有兩寶,文顧郎逍遙。
外有兩寶,指的是西北的鎮邊大將軍陸戟和塞北的驃騎大將軍趙飛揚。
有兩寶,指的便是蘇梨的先生顧遠風和眼前這位逍遙侯楚懷安。
四人之中有三人都是靠武學和才華上榜的,唯有楚懷安是靠臉,由此可見逍遙侯有多俊無雙。
“蘇梨見過侯爺,侯爺貴安!”
蘇梨聲問完,儘管竭力控制,聲音還是打著,不復之前的清冷。
這小小的失態似乎取悅了楚懷安,紅潤的脣角愉悅的上揚,他擡手扣住蘇梨的下,迫使仰頭和自己對視。
“蘇三小姐,五年不見,一回京就害小爺染了風寒,你可真是命裡帶煞,名不虛傳呢!”
他的聲音還是沙啞,許是爲了能讓蘇梨聽清,他俯湊得很近,幾乎是著蘇梨的耳朵在說話。
熱氣噴在冰冷的耳廓,激起細小的,還帶著些微刺痛。
蘇梨微微後仰了一些,拉開距離,從容回答:“多謝侯爺誇讚!”
楚懷安:“……”
我他媽這是在誇你?丫還真會蹬鼻子上臉!
楚懷安的俊臉扭曲了一下,眼看要發火,顧遠風適時開口:“侯爺!”
不疾不徐的一聲,像提醒又像是要制止什麼。
楚懷安看看他又看看蘇梨,忽的鬆開蘇梨的下,冷笑出聲:“蘇梨,看來這五年,你不僅在外面養了孩子,還順便把膽兒也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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