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臨安城外的破廟里,駱晴換完了藥,看了一眼手腕的傷口。
灼燒的痕跡仍然還在,如同那天的大火一樣,深深地烙印在了駱晴的心里。
駱家人——
想起那一張張貪婪的臉孔,駱晴攥了拳頭,咬牙眼里幾乎能噴出火來。
那晚,駱晴在城隍廟等到了帶著藥過來的小青,這三天時間里,駱晴和小青找了一屋宅,將駱老夫人安置了下來,全力救治。
憑借著在翡翠山莊學到的醫,駱晴愣是將只剩一口氣的駱老夫人,給救了回來。
小青現在,留在屋宅那邊照料駱老夫人。
駱晴幾乎將所有值錢的件都留下了,讓小青暫時帶著駱老夫人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而…
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
“喂,這就回去了嗎?”
不遠,忽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駱晴心頭一跳,忙翻就上了房梁,仔細地觀察著屋外的靜。
“這駱家二姑娘謀奪家產殺害老夫人,一把火燒了屋子的事,你們可曾聽說了?現在駱家人報了,可一直都在找這位駱二姑娘呢…”
遠幾個打著火把的農人,像是剛剛忙完地里的農活,正在回屋。
恰巧…就說起了最近發生的這件大事。
“能沒聽說嗎?聽說駱老夫人當年的陪嫁可是紅妝十里。這下子…我還聽說,現在駱家人將駱二姑娘邊的丫鬟都抓起來了,正在嚴刑拷打問駱二姑娘下落呢…”
“是嗎?那也太可憐了…”
農人們議論著,逐漸就走遠了。
小桃被抓起來了?
駱晴心頭一沉,過了很久才從房梁上跳了下去。
當晚,半夜的時候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來。
破廟風,雨點不停地落下來,很快整個破廟都變得了起來。
四周風聲呼呼作響,駱晴往火堆邊上靠了靠,裹了上的殘破棉大。
這還是…下午時路過的一個拾荒老給的。
人心,真是諷刺啊。
大雨過后的臨安,霧氣繚繞,在一片朦朧當中顯得有些夢幻。
駱晴一早離開了破廟,就回了臨安城。
城門口,士兵們嚴陣以待,正拿著手中的畫像不斷地盤問著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
這正是追捕的告示。
駱晴赫然見到,畫像的下頭寫到:無論生死,懸賞一百兩銀子。
“喂,你是干什麼的?”
守門的侍衛忽然就將目挪到了駱晴上,看著一破破爛爛的,便皺眉上前道:“鬼鬼祟祟的,抬起頭來!”
駱晴抬頭的一瞬間,守衛就往后退了半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惡道:“什麼味兒這麼惡心?”
“家里的豬剛下了豬崽,忙著接生完又要進城賣蛋。”駱晴話說完,就將手里的籃子掀開了。
守衛瞧了一眼,又見駱晴滿臉的麻子,實在是和畫像上面容清秀的大家閨秀大相徑庭,便揮揮手道:“行了行了,走吧!”
進了城的駱晴,心頭稍稍松了三分。
曾經作為殺手的,想要稍稍易容混進城里,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進城后的并沒有直奔駱府。而是…去準備了火油。
以彼之道還之彼——要讓柳氏知道,被火灼燒的痛。
夜前。
駱府邊上的后巷里。
幾個婆子趁著還沒用晚膳的閑暇空檔,在后角門吃瓜子嘮嗑。
“你說,這二姑娘膽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對老夫人下手。可憐的小桃喲,我聽說都快被夫人打死了,可惜還沒問著下落呢…”
“唉…可不是嗎?”
聽著議論,駱晴再次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
在樹后,就是駱家的庭院,正好是那破敗的小院。
藤椅仍然搖曳,大耐糕也擺在邊上。
不過,已經干枯有些開裂了。
駱晴暗自忍耐,一直到了這一夜的人定時分。四下都沒有燈火了以后,才提著火油,去了柳氏那兒。
出乎意料的是,柳氏竟然還沒歇下。
屋燈火通明,門口的兩個守夜婆子昏昏睡,腦袋跟小啄米似的不停地往下點。
駱晴將火油桶放到了一邊,一黑的藏在游廊里頭,踮腳慢悠悠地就到了兩個婆子的邊。
兩個手斧下去,昏昏睡的婆子就直接被放倒。
落地的一瞬,駱晴還扶住了倆,不讓發出聲音。
屋,柳氏的確尚未歇下。
手中拿著那一枚駱老夫人的金餅,剛親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放回到了盒子里頭。
跟著,又像是覺得盒子里不安全似的,取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被褥底下著。
坐上床,來來回回踱步了許久,才道:“宋媽媽,進來伺候洗漱吧!”
門口的宋媽媽卻早就已經被駱晴打暈了,本發不出聲響。
“宋媽媽?”柳氏又喊了一聲,這次語氣里帶著三分不悅來。
跟著,柳氏將枕頭往被褥那兒挪了挪,擋住了金餅藏著的位置。皺著眉頭,就往屋外走來。
駱晴往門邊上一躲,就在柳氏開門之際,仍然是一個手斧下去,將給打暈了。
一刻鐘以后。
火油灑在了柳氏屋子四周以后,駱晴手上拿著一盆冰水,進屋以后便就放在了柳氏的腦袋邊上。
臨江王的迷魂,終于有發揮其真正用的時候了呢。
駱晴想著,直接抓起柳氏的腦袋,就直接往冰水里頭按了進去。
不過是須臾以后,昏迷當中的柳氏就因為嗆水醒了過來。
想要撲騰,可手已經被駱晴給綁住了。
柳氏不停地掙扎著,,可很快手腕上就被繩子磨出一道道的痕來。
駱晴死死地將柳氏的腦袋按在水里,任由如何掙扎也不為所,直到咕嚕咕嚕的水花小了許多,才將的腦袋給拉起來。
柳氏瞬間大口大口地息著,同時轉過來,看向駱晴。
還來不及到后腦被手斧打的疼痛,眸子一眼睛就瞪個跟個銅鈴似的,只剩下滿心的恐懼了。
“你…竟然是你——”
柳氏想要大喊,可發出來的聲音卻十分嘶啞,小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別喊了,沒用的。我問你,小桃在哪里?”駱晴手,住了柳氏的下,眼神冷冷的,說道:“們將我往池塘里淹的時候,可比現在難多了呢。”
柳氏扭著臉想要抵抗,可下顎的骨頭卻被駱晴死死地住,本就彈不得。
“你還想掙扎?被火燒的痛,想試試?”
駱晴語氣冰冷,看著柳氏的眼神,已是跟看待死無異了。
拿起一旁的燭臺,往柳氏的面前就是一送。
幾乎是瞬間,柳氏鬢邊的額發就燒得卷曲起來了一點點。
“在…地窖里。”
“很好。”駱晴一把將柳氏扔在地上,像是對待垃圾似的,直接就從上了過去,到了床榻邊上,將金餅拿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這東西,你不配。”
駱晴說完,將金餅收起來藏進懷中,直接就將方才拿著的燭臺,扔到了地上。
燭臺到地上的一瞬間,點燃了地上的火油。
火立即就燒了起來,順著一旁的帷帳,直接就沖到了屋頂。
柳氏還在不停地掙扎,可喊不出來,又不了。渾扭曲著想要挪,卻只是絆倒了一旁的桌子,徒勞無功罷了。
大火,瞬間就燒著了整間屋子。
和那晚…駱晴瞧見的火,是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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