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卿垂眸不語。

“花非花，霧非霧。你來的剛剛好，剛剛好。”國師的話中有很多的玄機，卻不在此刻說，“你要知道，一切都是定數，你只需要想清楚，你為何而來，誰又為你而來。”

秦九卿若有所思，抬眸：“我的路，在哪里。”

“路在腳下，也在你的心里。端看你怎麼想，怎麼走。有時候，一條路走多了，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國師大人狡黠一笑，“聽不懂是吧，沒關系，慢慢的你就懂了。”

秦九卿咬牙切齒：“國師大人可否說人話？！”

國師一愣，像是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半晌以后他道：“作為第一次相見的見面禮，我可以允許你一件事，在我能力范圍之，嗯條件隨便你提。這個可能聽得懂？”

秦九卿豎起三個手指：“三件事。”

“什麼？”國師納悶。

“一件事有點太了，說也得三件事。”秦九卿搖搖頭，“不然怎麼顯出國師大人的誠意呢。”

國師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也罷，三件就三件。”

“第一件事，我需要你澄清我的份，告訴天下人，我并不是天命。”秦九卿毫不猶豫就說出了此行的關鍵，凝眸著國師，“這個份是累贅，也是負擔。”

“取消你的份，并不能否認你的份，你是，這是毋庸置疑的。”國師一愣，沉片刻才道，“這個份對你來說，有諸多的便利，你有考慮過，取消你的這個份，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有。”秦九卿玩笑道，“起碼我不會是待宰的羔羊，天天防著一堆皇親國戚們將搶我回去當媳婦。”

前世的奪嫡之爭有多慘烈，親眼目睹，親經歷。如果不是因為的份，萬萬不能活下來。

“真是風趣的姑娘。”國師也不多言語，他將茶水一飲而盡，慨然道，“既然這是的要求，那麼本座也不能強人所難，不過作為換，我希你能夠拜我門下，做我的弟子……”

“咳咳。”秦九卿一口茶水嗆的自己連連咳嗽，瞪大眼睛著國師，這個家伙怎麼和晉王一樣，居然還談條件？

“怎麼，做本座的弟子就讓你這樣吃驚嗎，據本座所知，外人個個都覺得國師殿深不可測，高不可攀，說不想進國師殿的都是假的。”國師搖頭晃腦，幾乎是推銷自己一樣，“有本座這個師父，你的路會更容易一些。”

“好。”秦九卿思考片刻，答應的很痛快，送上門來的方便，不要白不要。

“如此，甚好。”

晉王等的有些焦心，他不知秦九卿和國師談了一些什麼，哪怕是猜他也猜不出來。他數著地下白的磚石，從一到一百，再從一到一百。不知道數了多次，他終于等到茅草屋里的人走了出來，不知怎麼地，他心中很張，甚至比見他的父皇還要張，他迎了上去：“你們，談完了嗎？”

國師大人顯然心很好的樣子，他開心地握住晉王的手：”承胤啊，從今天開始，九卿就是本座的室弟子了，你們以后就是師兄妹了，快來見見你師妹。”

“師妹好，師兄這里有禮了。”晉王滿臉喜，沖著秦九卿恭喜，又沖著國師恭喜，“恭喜國師大人喜得徒，可喜可賀。”

國師大人開心不已，著胡須得意洋洋。

秦九卿眉飛舞，顯然也是心極好的樣子。

來國師殿這一趟，簡直是一本萬利，秦九卿算了算，事都是朝著期的方向發展著。心極好的秦九卿朝著國師殿外走去，口中哼著小曲，這滿殿的白此刻看起來也頗為順眼了。

晉王倒是不著急離開國師殿，他問秦九卿：“這國師殿中有幾不錯的景致，你是否有心逛一逛？”

秦九卿看看著天，不是特別早，有些猶豫。

“若是你現在回府，恐怕要面臨府中人的質問。”晉王一句話就中了秦九卿的心思，他補充道，“本王已經人通知了你三叔，他正在外門等候于你，按照你現在是國師大人室弟子的份，外門弟子不會和他為難的。”

“好。”

此刻的秦瀾，差點要被嚇死了，他剛剛被兇的石磊請進了外門弟子的休息室，竟然到了一個人。

“哎呀，大哥，怎麼會是你？”哪怕是外門也是國師殿的外門，秦瀾心中擔心秦九卿，但是又惴惴不安的，可是剛進門就看到悶聲喝茶的背影，這個背影悉的不能再悉，他忍不住喊了出來。

這個人，不是鎮國公秦鄴又是誰呢？

話說秦鄴被請到國師殿喝茶，卻一直沒有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不許他離開這個屋子半步，只說等候大人召見。饒是尊貴如鎮國公秦鄴，也只能安靜坐在這里等著。

畢竟國師大人的地位，可是堪比陛下的。

秦瀾這一嗓子喊出來，倒是把秦鄴也嚇了一大跳，他虎著眼睛：“三弟，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跟著母親回家省親了嗎？”

“我是跟著九卿來的呀，國師大人要見九卿，大哥您怎麼來這里，母親省親已于昨夜回府，一切皆安。”

鎮國公秦鄴行伍出，生的龍行虎膽，威武不凡，和秦瀾謙謙公子的模樣實在是形了鮮明的對比。加上年紀和份地位的差別，秦瀾對這位兄長更多的是敬畏，秦鄴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兩人一問一答中，秦鄴也將最近兩日家中發生的事了解了一個徹底。

家中發生的事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反而是他的這個兒——這兩天的行事作風，著實不太像的風格。

秦鄴著下，琢磨著這其中的玄機。

秦鄴是武將，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秦鄴不知思考了多長時間，終于石磊再次進門的時候，他走上前去：“哎呀，石兄弟，老夫還要等多久啊，到底是國師殿的哪位大人要見我？”

石磊看一眼秦鄴：“哎呀，讓你等著你就等著，急吼吼地做什麼，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國師殿，你以為是你的朝堂呢？”

秦鄴吃癟，郁悶不已。

“你可以走了。”石磊沖著秦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