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卿站在國子監的大門前的時候,心中慨萬千,上輩子國子監是經常來的地方,因為這里云集了全天下最優秀的人才。為了替楚王選拔人才,特意在國子監姓埋名求學一年,混的風生水起,也著實是挑出了不的能人異士。
“江叔,我們想見陳大人。”秦九卿笑瞇瞇地塞了一瓶兒紅給門口看門的糟老頭子,沒有一點嫌棄,“知道您好這口,特意帶的。”
那做江叔的老頭子睜開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秦九卿:“你是?”
“您不記得我了呀,我是小宋大人的遠房妹妹呀,上次小宋大人和您喝酒,還是我去買的下酒菜呢。”秦九卿撒起謊來,真是面不改心不跳的,“對了,江叔,我今天來找表哥,他在國子監嗎?”
江叔認真地看了一眼秦九卿,愣是沒想起來那次和小宋喝酒有這個漂亮小姑娘來著:“哎呀,人老了,想不起來了。小宋大人啊,今日在祭酒大人那邊上課,你直接去就好。”
“哎,謝謝江叔。”秦九卿用一壺兒紅賄賂了門口的江叔,順便還打聽到了祭酒大人現在在做什麼,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進了國子監。
晉王全程跟在秦九卿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他看著秦九卿的背影,眸深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用小宋大人的遠房妹妹這個份,秦九卿很容易就找到了國子監祭酒所在。門路地敲開了陳祭酒的大門:“大人,有人請我來破您的棋局。”
國子監祭酒陳淵陳大人,除了學識淵博,還是一位通琴棋書畫的全才,尤其是擅長下棋,多年以來只求一敗。
若說別的事可能無法打他,那麼下棋這件事,絕對是陳大人的無法拒絕的。
果然,陳大人一聽秦九卿要來破自己的棋局,面喜,他有些好奇:“你這娃娃,是誰你來破本大人的棋局的?”
“一位神高人。”秦九卿笑瞇瞇地回答,卻沒有多什麼。
陳大人連忙吩咐人擺了棋盤,正打算和秦九卿一較高下,可是一旁的青年男子不樂意了,他忍不住道:“祭酒大人,這個小姑娘來路不明,分明是別有心思,您切莫被給騙了。”
這個青年的話在陳大人的心目中似乎頗有分量,他頓了片刻:“這話有道理,小姑娘,能打聽到本大人好下棋不難,能進國子監也不難,不過你得說清楚,到底是誰讓你來的,否則休想破本大人的棋局。”
秦九卿看一眼那個青年,心中對他惱怒了幾分,要不他橫一缸子,現在他們就開始比拼下棋了。輕輕笑了:“陳大人是怕了輸了棋局吧,所以才不敢和小子比試一局。”
“你!胡說八道,本大人下棋有敗績。”陳大人可以被人說學問不,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說他棋藝不,頓時這位祭酒大人吹胡子瞪眼的,生氣了。
秦九卿的話,同樣惹怒了這個青年,他冷笑道:“哪里跑來的小子,竟然敢質疑祭酒大人的棋藝,簡直是大言不慚。別說是你口中的神人,就算是我,也能輕易贏到你。”
祭酒大人這才看到了秦九卿背后的男子,這個人看起來很是低調,通的貴氣,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對方的份。他心中想著神棋手,也沒有多做考慮,他趁此機會提出了要求:“小姑娘,這樣吧,本大人也不欺負你。若是你的棋藝能贏得了小宋大人,我就相信你能破本大人的棋局,給你一個機會,和我對弈,你看如何?”
“好。”秦九卿答應的很爽快,看著已經擺好的棋盤,手表示邀請,“小宋大人,請吧。”
那小宋大人端坐在棋盤之上,問:“白子黑子?”
“白子。”秦九卿抬手示意,“小宋大人,你先請吧。”
那小宋大人猶豫了下,抬手拿起黑子來:“黑子先行,承讓了。”
秦九卿凝視著小宋大人的棋路,搖頭,直接一招圍魏救趙斷了黑子的后路,再一招龍蛇擺尾將他的棋一分為二,短短幾招之,就讓小宋大人變了臉。
這麼快?
圍棋最重布局,一般圍棋總會下滿棋盤,且至需要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對弈,可是秦九卿和小宋大人,從開局到結束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超過!
非但如此,小宋大人還輸掉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承讓了。”秦九卿枉顧小宋大人慘白的臉,目移向了一旁驚詫的祭酒大人,“祭酒大人,我現在有資格和您對弈了嗎?”
陳祭酒萬萬沒有想到,小宋大人會輸的這麼慘,雖然他的棋藝不是頂級的,但至也是中上水平,輸的這麼快這麼慘,倒是前所未見。他剛剛怎麼看都沒有認出秦九卿的棋路來,這次和對弈,也打起了神來:“小姑娘,好手段,好棋藝。你是跟誰學的呢?”
秦九卿有些恍惚,著棋子的手停在了空中,跟誰學的?
不就是跟這位國子監祭酒陳大人學的嗎,上一世幾乎用了半年的時間和陳大人對弈,將他的本事學了一個十十,后來以天下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和楚王下了足足五年的棋。
秦九卿的棋藝,登峰造極,天下有人能比得上。
“自然是士高手。”秦九卿淡淡的一句話就將話題岔了過去,“陳大人,我的棋可不是白下的呀。”
“哦,怎麼說?”陳大人心中,但是秦九卿提出了條件來,他又不得不聽。
“下棋,需要有賭注,否則無法全力以赴。”秦九卿慢慢地道。
“可。”
“不可以。”小宋大人蒼白了臉,“祭酒大人,絕對別有用心,您一定不能相信,也不能跟下棋。”
“小宋大人還能管陳大人的事嗎?”秦九卿一點都不客氣,中了小宋大人的心窩子,“再說了,你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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