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箏肯定喜歡那盞雲朵吊燈。
這刻冷靜下來,連憶晨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箏生活在安城,生活在他們邊,都是不能控制的。可還是無法不去做點什麼,哪怕明知有天東窗事發,會招來更深的怨恨。
庭院蓮香飄散,客廳亮起的燈延續幽遠。連憶晨慢放腳步,經過盆栽時忍不住彎下腰,勾出一半截筆。
很快的功夫,院前地面上被練畫出跳房子的九個格子。隨後打開皮包,掏出個製細的小沙包。
連憶晨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地上。眼角掠過一淺笑,用右手將沙包丟進方格,單腳跳進1號格里,然後又彎腰拾起沙包,再重複前面的步驟,雙腳依次落進2、3格里,直到跳到房子的最後格。
「到家!」連憶晨雙腳踩在最後那格中,角的笑容燦爛。路燈照下來的線昏暗,偏頭看著大理石地面反出來的倒影,神不落寞。
一個人的影子,怎麼看都孤單。
客廳的轉角,裴厲淵挑起白紗簾。窗外的人赤腳踩在方格中,淺笑著彎腰拾起沙包,又把它拋向前方的格里,繼續前行。
回到家時,廣碧雲還沒睡,似在等,「晨晨,你回來了。」
連憶晨點點頭。
見神並無異常,廣碧雲也沒多問,「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一些水果,早點睡吧。」
「好。」連憶晨應了聲,轉上樓。從昨晚到今天,覺得自己好像打了一場仗,雖然對手並沒進攻,但防備的疲力竭。
泡過澡,的疲憊消除不。連憶晨正要把頭髮吹乾,聽到有人來敲門。本以為傭人來送水果,但見到門外的人後,倒沒驚訝。
「有事?」
面前的人長發還在滴水,裴厲淵側倚在門外,他遞過來一個碗,「給你的。」
晶瑩剔的酒釀園子,不過早已冷,連憶晨變臉。
「你昨天就該吃的。」裴厲淵勾了勾,笑道:「可惜連大小姐太忙,顧不上。」
握著白瓷碗的手輕輕發抖,連憶晨瞪著他,「裴厲淵,你用不著時刻提醒我!」
「呵呵……」
裴厲淵薄抿,神清冷下來,「貴人多忘事,如果我不提醒你,難道你要夏夏親自來提醒你嗎?」
連憶晨咬著,纖細的五指收。
「好了,不打擾你。」裴厲淵直起,銳利的眸子從發白的臉上掃過,「早點睡,希你能做個好夢。」
側面房間的門『啪』一聲關上,連憶晨心口抑的難。傭人送水果來,把手裏的白瓷碗放進托盤,冷聲道:「端走。」
傭人不敢置喙,忙離開。
臥室的臺門開著,連憶晨靠在窗口。微風拂過面頰,帶起寒氣。攏睡,眼眶酸酸的難。
裴厲淵,何必在我的傷口上撒鹽?難道你忘記了,那也是你的傷口!
又是一夜無眠,天還沒亮,連憶晨收拾好東西,開車離開。
白悍馬駛出別墅,傭人將大門關上。裴厲淵穿著黑睡袍立於窗前,眼見消失的白車,輕輕晃杯中的紅酒。
將車開上山,連憶晨環繞珈藍湖轉了兩圈。直到車開出城,停在郊區一墓地外。
墓園空無一人,連憶晨摘掉墨鏡,坐在車裏向墓園。並沒下車,打開皮包拿出那個製巧的小沙包,眼眶漸漸酸。
夏夏姐,如果我堅持不到最後,那要怎麼辦?
上午九點,連憶晨準時回到公司。回到辦公室,助理忙跟上,「總裁,金主管一直找您。」
連憶晨把手機打開。
幾分鐘后,金曼臉沉重的推門進來,「晨晨,公司出事了!」
整個上午的新聞報道,全都是關於雲深集團突降房價的消息。大批湧售樓的業主們,已經把各地區的售樓圍堵的水泄不通,記者們舉著話筒,後都是緒激的人群。
「雲深集團騙人!坑害老百姓,我們要討回一個公道!」
激的人群中發出同樣的聲音,記者們面對鏡頭更是言辭激烈。不過幾個小時,雲深已然被推至風口浪尖。
「外面都是記者。」
金曼站在窗前,氣的咬牙切齒,「他媽的,裴厲淵這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黑轉椅里,連憶晨上半陷椅背,神相對平靜很多。昨晚那碗冰冷的酒釀圓子,算是他給的提示,只是沒有想到,這次他會把雲深拖下水。
「這個人渣,竟然關機!」金曼無數次撥打裴厲淵的電話,始終都不通。
「總裁——」
助理慌慌張張跑進來,連憶晨挑起眉,「說!」
「東區和西區售樓都發生打砸況,吵著要退房的業主們緒很激。」助理越說越沒底,聲音發。
連憶晨直接把電話撥出去,命令道:「無論損失多,我們的人不能有任何還擊行為!」
金曼明白事態的嚴重,按照目前的形勢蔓延下去,不出兩天雲深就會被要求停業。
「晨晨,我們要怎麼辦?」金曼素來不怵什麼,但今天覺得揪心。
窗外的刺眼,連憶晨勾了勾,冷聲道:「我早就說過,無論是誰想落進下石,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後面的善後工作你來理,」連憶晨站起,神分外冷靜,「我今晚要公佈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金曼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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