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堂。
是靖南王府老夫人的院子。
正堂,齊聚一堂,都在等蘇棠和謝柏庭來敬茶。
聽說大爺剛醒就撞傷了大的腦袋,會不會陪著來敬茶都不一定。
見蘇棠扶謝柏庭進來,一個個也是震驚不輕,尤其兩人模樣都生的一等一的好,看上去給人一種天造地設的覺。
靖南王妃坐在那裏,眼底淚花閃爍。
見蘇棠扶的吃力,趕起過去扶謝柏庭,“怎麽樣了,累不累?”
謝柏庭額頭有些細汗珠,蘇棠賢惠的拿帕子替他去,謝柏庭看著蘇棠,要不是他親耳聽見蘇棠要和離書,還要他八抬大轎送出府,他真的要以為是個賢惠之人了。
一個汗,一個凝視,看在眾人眼裏那是含脈脈,如膠似漆。
沒想到大爺這麽快就移別了。
他和雲二姑娘定親十五年,青梅竹馬,讓一個沒見過麵的姑娘給他衝喜,占了他嫡妻之位,他不僅不憤怒,還坦然接了?
他這是把雲二姑娘置於何地啊,還是這位新大手段了得,這麽快就俘獲了大爺的心?
靖南王妃高興到不知道要說什麽,寧媽媽提醒,“王妃,先讓大敬茶吧。”
蘇棠這才看向屋子裏其他人。
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靖南王府有幾分了解。
靖南王是異姓王,手握重兵,威名赫赫,頗得皇上信任。
謝柏庭的生母也就是靖南王妃是靖南王的原配嫡妃,但靖南王還有一個側妃,乃趙王府南康郡主,比起嫡妃,這位側妃更得靖南王的心,據說靖南王為了連命都能豁出不要。
蘇棠眸剛落到南康郡主上,南康郡主臉就冷了下來,嗬斥道,“還不跪下!”
蘇棠知道南康郡主不會喜歡,畢竟昨天吐了一的靖南王府二爺就是南康郡主的兒子,害兒子丟臉,能對有好臉才怪了。
但嫁過來衝喜,還特別管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還沒敬茶就朝發難,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蘇棠道,“我犯什麽錯了要跪下?”
南康郡主氣的咬牙,“你打碎了皇上賜的玉如意,該當何罪!”
蘇棠咕嚕道,“又不是故意的……”
南康郡主氣笑了,“那是賜之,是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算了的嗎?!”
“碎都碎了,除了算了,還能怎麽辦?”蘇棠不在意道。
南康郡主本就在氣頭上,見蘇棠態度懶散,一點沒也當回事,更是氣不打一來,“我還沒見過這麽不把賜之當回事的,對賜之不敬,打你幾十大板都是輕的!”
蘇棠看著謝柏庭,聲音帶了幾分惶恐,“真的這麽嚴重?”
謝柏庭看著,總覺得的反應不大對勁,他點了下頭。
下一秒,就見蘇棠同道,“我是覺得不是故意的,摔碎就摔碎了,誰還沒有失手的時候,但皇上要真打二爺,那也沒辦法,隻能著了。”
謝柏庭,“……”
一屋子人眼睛都瞪圓了。
怎麽是打二爺?
南康郡主氣的臉鐵青,“摔碎玉如意的是你!”
蘇棠眨眨眼,一臉無辜道,“怎麽是我摔碎的?我人坐在花轎裏,是二爺拿玉如意拉我出來的,我被花轎顛簸了一路,忍不住嘔吐,出了花轎就鬆了手,二爺沒握玉如意,怎麽能算我頭上呢?”
“當時那麽多人看著,您要沒看見,可以找個人問問。”
南康郡主雲袖下拳頭攥,站著一旁的一姑娘忍不住幫腔道,“要不是你嘔吐,我二哥會摔碎玉如意嗎?!”
這姑娘謝,和謝二爺謝柏珩都是南康郡主所出。
蘇棠本來還不好直接懟南康郡主,畢竟是當家主母,又是長輩,隻準備待三個月就閃人,沒必要得罪人,讓自己日子過不痛快。
但誰都想欺負踩一腳,也得讓人知道沒那麽好欺負。
蘇棠淡淡一笑,“既然追究底,那我得問一句你二哥為何讓花轎顛簸我一路?”
“我不知道那玉如意是賜之,不知者不為罪,你二哥應該很清楚,別說我隻是吐了他一,就是我往他上吐刀子,他也得懷著對皇上的敬意把玉如意握了。”
清淩淩的語氣,卻沒來由的人覺得抑,不敢小覷。
謝氣的跺腳,“要不是你把雲二姑娘推湖裏,導致昏迷不醒,我們靖南王府才不會退而求其次要你衝喜!”
蘇棠笑了一聲,笑容淺淡,如空穀幽蘭,卻並不接話。
一拳頭打過去,沒人接茬,謝氣的抓狂,“你笑什麽?!”
讓笑的地方多了,可沒閑逸致給一一剖析。
蘇棠淡聲道,“你們了解雲二姑娘,卻並不了解我,怎知選我就一定是退而求其次?”
蘇棠這話一說出來,屋子裏的人一個個都以為耳朵聽岔了。
一個上不得臺麵的私生子的兒,又是在清州那樣的小地方長大,也敢和信王府金尊玉貴的嫡出姑娘比,夜郎自大也沒這麽大的。
靖南王多看了蘇棠兩眼,道,“敬茶吧。”
丫鬟取來團,擺在靖南王府老夫人跟前。
蘇棠這輩子還沒跪過什麽人,心很是抗拒,但了鄉,也隻能隨俗。
“祖母,請喝茶。”
蘇棠跪在團上,畢恭畢敬。
老夫人手裏撥弄著佛珠,卻並不接過,蘇棠不傻,這是不滿意,要磨難呢。
蘇棠這副子虛的很,舉了會兒就胳膊酸的厲害,還不知道要舉多久,蘇棠看向謝柏庭,小聲道,“祖母胳膊有問題嗎,需不需要我起喂?”
謝柏庭額頭了下。
這人。
可真敢說。
蘇棠呲牙,反正問過謝柏庭了,他不回答就當他是默認了。
正要起,然後老夫人就手接了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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