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不好，不然也不會總沒事找點兒事做了。

不過今天的確是很反常。

所以突然不見，很快就有護士發現了。

尤嘉趕去找，了護工一起去，去看監控，查出記錄。

最后在康復大樓的樓頂看見，樓頂的通道很窄，就是和小方孔，也不知道怎麼上去的，

老太太巍巍地沿著房檐轉來轉去，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似乎想要翻過護欄，但很弱，加上年紀大了，翻了幾次都沒翻過去。

最后咿咿呀呀哭了起來，尤嘉爬上去的時候，完全被嚇到了，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兩只滿是枯皮的手攥著護欄，依舊試圖翻越過去。

想自殺嗎?

尤嘉第一反應是這個，張地都快昏過去了，手心都出了汗，伏低了子，用最溫和最輕的聲音了聲，“，您干什麼呀?”

“丟了，不見了……找不見了啊……丟了!”一直焦急地重復著說。

“什麼找不見了?”尤嘉輕聲問。

老太太忽然又憤怒地拍著欄桿，“不見了!不見了!就是不見了!”子往上一躥一躥，好像迫不及待往外面翻，護欄只有一米高，外面是延出去的檐臺，只有二十公分寬，臺子下面就是十七層樓高的垂直距離，摔下去，腦漿能濺出幾米遠，上每一寸骨頭都會碎掉，變一灘爛泥一樣的東西。

尤嘉很著急，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輕舉妄，但是覺得什麼都不做的話，好像會更糟糕，了張到干的，順著說，“好好，不見了，我幫您找，好不好?您先過來，那里很危險，我去找人幫忙，我們一起找，好不好?”

老太太表似乎有些怔忪，攥著欄桿的手也松了些，側過頭，一雙渾濁的灰眼球里，帶著些許迷茫和無助看，“找找?”

尤嘉往前走了兩步，子伏得更低，步子緩慢又緩慢，生怕驚擾了。似乎神有些不正常了，這種況很可怕。

“對，找找，我們一起找，我幫您多些人過來。”有些焦急。

老太太突然半邊子探出去，緒再次大變，因憤怒而臉漲紅，“騙子，都是騙子，找不見你了!丟了啊，呀呀呀!!”再次用手大力拍打欄桿，因為用力，整個子都在搖晃。

有那麼一瞬間，尤嘉覺得自己渾發涼，后背都是冷汗。

一秒……

兩秒……

時間過得太慢太煎熬了。

然后保衛科的人終于趕到了，119到了，上來了心理干預專家，談判專家，還有心理科的醫生，廖主任和12床的主治醫師從手室急換下來趕了過來……尤嘉從滿冷汗中緩過來，微微松了一口氣。

幾乎每天都在直面死亡，但患者在這樣的境地下，還是第一次遇見。

但一口氣還沒松完，老太太忽然過來扯住往護欄上推，掐著的脖子雙目赤紅地罵，“騙子!你還我兒子!你把我兒子弄哪里去了!”

老太太搖晃著，欄桿硌得腰疼，余里是令人眩暈的十八層樓高度，有那麼一瞬間，尤嘉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敢輕舉妄，那種一腳踏在死亡線上的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

“還好有驚無險!”麥哥給陸季行復述的時候，重重抹了一把汗，尤嘉那膽子芝麻大點兒小，鐵定被嚇夠嗆。

陸季行出機場，對著電話聽筒說：“幫我去跟導演說一聲，活那邊也推了，騰一周時間出來，我回去陪幾天。”

“別吧!你這還不如殺了我!資本家都是喝的，哪會聽什麼理由，你這剛起來，別出幺蛾子啊!這樣好不好，我回去幫你看著尤嘉，你安心工作。”

“推不了就按合同賠違約金。你回去個屁，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什麼心。”

陸季行直接掛了電話。出航站樓，往醫院去。

麥哥盯著息屏的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搖頭嘖了聲：“紅禍水啊紅禍水!”

第9章 初9次

尤嘉在醫院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以患者份躺在病房里，周揚拖了張凳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撈了顆橘子在手上。

一邊剝一邊說：“我的心肝小寶貝啊，你可嚇死我了。那老太太可真夠嗆，被撲下來之后就一直哭，說他兒子丟了，還說他兒子今年八歲，很乖，特別黏，跟媽媽丟了肯定嚇壞了，要警察趕幫找……兒子剛剛也過來了，這會兒正鬧呢!說我們醫院失職，連個老太太都看不住，而且好好的，還給整出神問題來了。索賠呢!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嘖!”

牛，醫院真是個神奇的土地，什麼牛鬼蛇神都能得到。

尤嘉激地折起了，“他怎麼能這樣啊!謝醫生很早就跟他說過，要他帶他媽媽去看一下神科，是他自己不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拖。這個人，還講理不講理了。”

周揚瞥一眼，一臉“你還是太年輕”的表，這事就算是老太太拖著尤嘉一塊兒從十八樓上跳下去，家屬想鬧照舊能鬧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