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的是別的。
丁茹說,孟寒舟狀況謎。
人不是機,一段話經幾道轉述,總會有些變味。
話傳到顧南嘉這里,就了孟寒舟很神,醫院沒人知道他的生活,甚至有人懷疑他取向不明。
“取向不明?”顧南嘉被雷到了。
“真實況誰知道呢。”
“你表姐的同學靠不靠譜啊……”
“拋開他車里有絨玩偶不說,再拋開他取向到底如何不說,我們就說點實際的。醫生都沒假期,辛苦的,像咱們一樣朝九晚五,基本不可能。”丁茹分析得頭頭是道,“你不坐班,每天睡到自然醒,他又每天不著家,談得跟有時差似的,你覺得有意思嗎?”
顧南嘉心里失,按照這個作息,他大概率不聽的節目,害得最近直播的時候都瞎矜持,放不開。
道理都懂,可是……誰crush的時候能想那麼多?
-
生活的過山車急轉直下。
顧南嘉和丁茹的閨夜話正進行得火熱,突然被一通電話打斷,父親顧久讓回家一趟。
把手機近眼睛,再三確認現在的時間,已經臨近十二點。
獨自出來住后,基本沒接過家里的電話,家里人多,有事都在家庭群里說了。
電話里父親語氣嚴肅,一下子清走了的懶散睡意。
顧南嘉心里不安,一邊不斷腦補家里人出事的各種場面,一邊又呸呸呸克制自己別瞎想。
有輛二手高爾夫,是大哥換下來的,平時上班路太堵,幾乎不開。這會兒小車車派上了用場,一腳油門下去,在沉睡的城市中疾馳。
每每遇十萬火急的事,總會生出臨時無數攔截干擾,一路上只有一輛小白車在飛奔,卻正正好每個紅燈都不肯放行。
惶惶到了家,顧南嘉和弟弟顧北辰在電梯口遇上,進門發現大哥和父母已經在沙發上坐著。
寂靜的深夜,一家五口久違地圍坐在一起,聽父親轉達母親在檢時查出了問題。
屋里靜得不像話。
“昨天去醫院做了檢查,可能是甲狀腺癌。”
消息一出,五雷轟頂。
三個兒同時抬頭,眼里是同樣的不可置信。
癌癥,聽起來好遙遠。
顧南嘉問:“怎麼沒早說?”
“本來以為沒多大的問題,就沒跟你們說。”
又問:“在哪個醫院查的?”
付文娟答:“四院。”
就在家門口,方便。
顧久說,想去省人醫進一步檢查治療,畢竟是全省最好的醫院,不是四院能比的。
“好,好。”顧南嘉忙不迭地點頭。
大哥顧錫東說省人醫的號不好掛。
顧久說:“我跟你媽從昨天到今天搶了兩天,搶了個普通號,明天早上先去看看況。”
“好了,就這事,快去睡吧。”付文娟看一家人臉沉重,松了松表。
難得三個兒都在家過夜,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只是回房間時,每個人腳步都不輕松。
深夜,顧南嘉窩在榻榻米上,一遍一遍搜索甲狀腺癌,又一遍一遍地打開手機,祈禱醫院能在半夜放出新的專家號。
事自然沒有如所愿。
母親是早期還是晚期,要如何治療,現在還一概不知。
半夜去洗手間時,在客廳見了出來煙的弟弟,還有在沙發發呆的付文娟。
付文娟知道他們都沒睡,開玩笑說別愁眉苦臉的,又不是明天就死掉了。
顧北辰發了一通無名火,回了房間,顧南嘉靜靜站著,平日的伶牙俐齒在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由地想到了孟寒舟。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他幫忙。
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就算渣,也還沒渣到上。再說了,一切還都只是和丁茹的猜想。
看在見過幾次面,吃過一頓飯的份上,總不會駁的面子。
……可他們并沒有任何聯系方式。而且第二天是周四,孟寒舟應該不在醫院。
好絕。
-
顧南嘉一夜沒合眼,第二天一早五點多,一家人一起拖著疲憊的子到了醫院門口。
大清早省人醫門口的確擁,卻不熱鬧,一眼過去,沒有一張笑臉。
見此番場景,借口買早餐,跑到醫院停車場哭了一會。
那種無力確實只有落在自己上時才懂。
一家人在診室等候區坐了許久,遲遲看不到電子屏上顯示的名字,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父母選錯了時間,選在了一周后。
付文娟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顧錫東和顧北辰都出去打電話想辦法了。顧南嘉口實在抑,打算出去氣。
走出診室,一抬眼,就看到孟寒舟靠在走廊的墻邊,幽幽朝過來。
好像提前知道些什麼似的。
孟寒舟邁著兩條長朝直直走過來,玉樹臨風。
兩人面,他什麼都沒說,虛攬著到了個沒人的角落。
站定,他遞給一張紙片。
顧南嘉疑打開,上面是一張專家的排號信息。
“掃上面的二維碼,拿阿姨的份證實名驗證一下。”孟寒舟指著上面的項目跟代,“這個是加的號,前面病人看完之后才能進去,要等的時間比較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