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午膳晚膳,天漸漸地暗了,才意識到沈鶴之一整天都沒出現。
雖然之前趕路的時候,沈鶴之也不是餐餐都陪著,但總會有瞧見的時候,像這樣的況還真沒有發生過。直到該睡覺的時辰了,還守著院門眼的著。
心里有所期盼,是不是舅舅把給忘了,是不是下一刻他就會出現了。
還是同福瞧著不忍心,才小聲的與解釋,“殿下進宮陪圣上,今日瞧著是留宿宮中了,小小姐還是別等了。”
什麼殿下太子這些,秦歡本是不懂的,還是在秦家時蘭香和解釋了才明白,知道圣上就是舅舅的父親,陪父親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心中雖是失落,也還是乖乖回去睡下了。
但秦歡卻不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年三十。
府上的繡娘從進府便開始準備新,知道秦歡還在守喪,新也全是素,為了討小姑娘的喜歡,還特意在襟和袖口繡上了淡藍的小花,干凈素雅,穿在上別提多好看了。
秦歡也很喜歡,剛換上就對著銅鏡轉了好幾個圈,下意識的想要分給最親近的人,而后才反應過來,沈鶴之這幾日都沒回府。
瞬間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提著寬袖的手也垂落了下來,以前最最喜歡的便是過年了,過年就會長大一歲。
還記得三歲時,總喜歡纏著沈鶴之喊他哥哥,每次都會被娘親給糾正過來,說這是舅舅不是哥哥。
秦歡就會掰著手指頭數,不過是大了十歲,只要每年長大一歲,不就很快能和舅舅一樣大了。
等到后來才知道,原來在長大的人不止是。
但過年能穿漂亮的新襖子戴新珠花,還能放竹剪窗花,最重要的是能收到好多的歲封,雖然不能追上舅舅,還是不妨礙這是最喜歡日子。
可一想到最想見的人不在邊,再多的熱鬧和歡喜,也無法讓提起半分的興致。
尤其是前兩日同福進宮去送年禮后,更沒了悉的人,故事變得不好聽了,游戲也變得沒意思了,從早到晚能做的事就是抱著小兔子等舅舅回來。
冬日的天暗的尤為快,總覺得剛過晌午沒多久,華燈便點亮了全府。
秦歡看著滿桌的佳肴沒什麼胃口,一點也不什麼都不想吃,甚至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怕吳嬤嬤會嘮叨,勉強的塞了幾口就想去睡覺。
還是婢小蓮帶著看了焰火,才讓的心好轉了一點點。
當五的火焰在漆黑的天空炸開時,秦歡在心里的想,以后再也不要過年了。
還有,也不要理舅舅了。
哼,壞舅舅臭舅舅,把一個人丟在家里,實在是太壞了,除非他現在就出現,不然要一輩子都不理他!
只可惜直到焰火結束,秦歡也沒能等到沈鶴之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又吹了會夜風,秦歡總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更重了,可看著忙前忙后的婢們,又不想麻煩別人。
記得小的時候娘親說過,不舒服時喝點水睡一覺,睡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跟前的婢看著躺下閉眼,趕要熄滅燭火出去討歲封,唯有小蓮還有些不放心的往里探頭。
“小蓮,看什麼呢?一年可就這麼一回,去晚了可就討不著賞錢了。”
“可我看小小姐好似臉不大好,會不會是不舒服?”
“哪有這般貴,我看著就好的,誰知道什麼來歷,況且殿下瞧著也沒多重視,不然怎麼不帶一塊進宮,反而留在府上不聞不問的,說不準過幾日又送走了呢。”
“可是。”小蓮還是覺得不妥,回頭又看了兩眼,就被其他幾人推著往前走。
“你別管了,快走快走。”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燭火順著風微微,床榻上的小人的將發紅的臉藏進了被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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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大宴比往常結束的要早,沈鶴之喝了兩盞酒,出來時連風里也彌漫著酒意。
一路上未散去的大臣們,見了他皆是躬行禮,卻無人敢上前親近的,直到快出宮門時錦華服的年快步追了上來。
“你怎麼跑的這麼快,不是讓你捎我一程嗎?喝口酒的功夫,你人就不見了。”
周淮為定國公府的小侯爺,這樣的宴席自然不了他,一見沈鶴之離席,便找了個借口跟了出來。見他黑著臉,也沒故意找話題,兩人就這麼沉默的上了馬車。
等上了車,周淮才憋不住的開口道:“還在為方才陛下讓徐貴妃執酒的事生氣呢?”
這樣的宴席陛下只會在大宴開始時敬百一次,后面都會由太子來代為敬酒,也是借此機會讓太子與宗親和群臣們多走。
至于眷那邊,周皇后在時都是由來主持宴席,待病逝之后,這樣的事便落在了太后的頭上。只是不巧,前幾日太后的頭疼癥又犯了,這執酒主持大局的人就了徐貴妃。
“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或許只是巧呢。前幾日那幾個老東西提立后的事,陛下不是都痛斥了,說明立后也只是傳言而已,當不得真。”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就是周淮敢說的如此輕松,馬車外的同福聽了一耳朵就打了個哆嗦,垂下了腦袋,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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