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和碧云沒想到來了,礙于份,紫娟哭著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后來出了事,也沒工夫管它了。平日里它乖得很,只會睡在小姐為準備的籠子里,適才嬤嬤說要將它抱去哄小公子,我們去耳房看,才發現籠子里空了,找了半天,竟然在小姐暖閣的矮榻角落里找到了它,子都僵了。”
碧云也哽咽道:“好端端的,怎麼它也出事了……”
秦纓覺得離奇,好好的貓兒,絕不可能平白無故死了,目落木籃仔細地瞧,很快,一錯不錯地盯著貓兒口鼻,“它昨天晚上吃了什麼?”
紫娟和碧云對視一眼,紫娟道:“昨天午宴結束之后,小姐曾回房休息了片刻,當時喂過它魚糜,后來便沒再管它了,它應該還是吃的糜才對。”
秦纓抬了抬下頜,“看它邊發——”
籃子里的白貓閉著眼睛,脖頸之上,帶著個帶鈴鐺的銀紅項圈,它上干干凈凈地,唯獨邊沾著一抹腥黃之,紫娟一愣,“它這是——”
“它吐過,一般是肚子里積了貓、吃壞了東西,或是中毒才會嘔吐,將它吃剩下的糜拿過來,再帶我去發現它尸的地方看看。”
一聽說有可能是中毒,紫娟和碧云面嚇得慘白,秦纓又吩咐道:“再去映月湖邊將龍翊衛謝欽使請過來。”
二人愣了片刻才回神,碧云忙去請謝星闌,紫娟則帶著秦纓進了上房。
崔婉所住之地,也同樣錦繡堆,因婚典將近,屋一應件皆是簇新,帷幔珠簾,朱紅似,皆是些榴綻百子、蓮花并等喜慶吉祥的紋樣。
暖閣在上房以西,秦纓剛進門,便聞到一子淡淡的腥臭之味,紫娟走到西南貴妃榻前,“就是在這下面找到它的。”
秦纓見狀,立刻上前搬貴妃榻,沈珞跟在最后,見狀忙道:“讓小人來——”
沈珞說完,秦纓也并未讓開,白鴛忙也上前使勁,他們三人合力,剛將長榻搬開,紫娟和白鴛便輕呼一聲。
這貴妃榻之下,竟有兩大灘腥黃污,其中還可見腥點點,秦纓面沉凝,紫娟又朝一旁的耳房走去,沒多時,端出一個盛著糜的瓷碟,碟子里的糜還有大半,顯然元寶并未吃多。
秦纓左右看看,這暖閣乃是休憩看書之所,目之所及并無任何食,心念一轉,問道:“昨天你們小姐回來休息之時,可曾用過什麼吃食?”
紫娟回憶道:“沒用什麼,只是人送了桂花茶來,但小姐也未用,因還留了諸位公子小姐,只逗了逗元寶便出去了。”
“那桂花茶后來呢?”
紫娟驚魂未定地道:“屋子里喝剩下的茶水,小丫鬟們收拾的時候,都會倒在院子西墻下的花圃里。”
秦纓利落地轉而出,剛出門便看到西側墻下有一片蔥蘢的梔子花樹,快步走到花圃之外,抬手將花樹撥了開,傾,目隨便一掃,眼瞳便被針扎似的了,只見整齊的梔子樹之下,竟有一片棕黑的蟲蟻尸,麻麻的平鋪著。
秦纓目沉郁地直起來,恰在此時,院外腳步聲響起,謝星闌帶著翊衛,神沉郁地進了院門,他本以為秦纓應當知難而退了,可他沒想到死一只貓兒秦纓也要找他,怎麼不去找崔慕之?
看到秦纓,他冷冷地道:“人命案子龍翊衛查,貓死了,也要龍翊衛查?”
秦纓轉看他,“那如果下毒之人,本來是要人命呢?”
第7章 劇毒
謝星闌神微滯,“下毒?”
“崔婉昨日午宴散后,曾回房中休息了片刻,期間下人只送來了一杯桂花茶,沒有飲茶,可的貓兒多半了,一刻鐘之前,侍婢發現貓兒死在暖閣榻下,我看了它嘔吐之,中毒的跡象十分明顯,并且,下人潑灑茶水的地方死了一片蟲蟻。”
秦纓一口氣說完,示意邊花圃,謝星闌已經看到了木籃的死貓,此刻快步上前,只看一眼,他劍眉皺了起來,“貓的嘔吐在何?”
紫娟連忙帶路,謝星闌跟著暖閣,片刻后出來時,看秦纓的目更晦暗莫測。
他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已經很直白,但這位云縣主,卻本沒有一點放棄查案的打算,并且,似乎比被限期破案的他還要著急。
想到此,謝星闌忽而恍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崔慕之?
謝星闌一時不知是該憐憫,還是嘲弄。
秦纓只瞧見謝星闌神晴不定的,哪里知道他心底那般多念頭,正等紫娟出來,見便問:“你們小姐平日里就喜歡喝桂花茶?昨日的桂花茶是何送來的?”
紫娟聲道:“小姐喜歡喝時令花茶,如今桂花剛開,便命人采了最新鮮的做茶,茶都是從茶水房送來的。”
忙問:“茶水房在何?”
“就在廚房外的耳房里。”
秦纓又問:“端送茶水的侍婢是誰?”
“是小丫頭萍兒。”
秦纓點頭,第一時間通知謝星闌已是仁至義盡,便徑直吩咐道:“帶路去茶水房看看,再把萍兒找來。”
見秦纓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意味,謝星闌心境復雜地想,若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近,還能如此不余力嗎?
謝星闌倏地開口:“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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