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兒被蔣姨拉著走出房間，從二樓走廊經過時，看見宋永昌坐在樓下，正滿臉堆笑跟人寒暄，心裏沒由來有些惡心。

這三年來他就像是死了一樣，現在有利可圖，立刻掀了棺材板表演詐。

“怎麽了？”蔣姨見站著不，回頭看了一眼。

宋檀兒故意掙紮一下，緒激地嚷嚷起來：“打死你，滾開！”

晏承樂聽見聲響抬起頭，看清宋檀兒的長相後，眼中閃過一驚豔。

雖然是個瘋子，但長得實在太了。

紅秀禾服襯得掌大的小臉白皙如玉，五致，比娛樂圈立盛世人設的明星還漂亮。

隻可惜，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裏毫無彩。

不過瘋了才好，這樣才更有趣。

“這就是大嫂？”

宋永昌注意到晏承樂眼中濃厚的興趣，眼中劃過一抹算計。

要是把宋檀兒送上晏承樂的床，他就是晏承樂的半個嶽父，以後在金州商界就可以橫著走。

“是，就是我那大兒宋檀兒。”

他朝宋檀兒招招手：“檀兒，快過來。”

宋檀兒聽見宋永昌的名字，心裏驟然湧出一陣恨意。

他不配的名字！

三年前和母親出車禍的當天，他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白月帶回宋家。

在最絕無助的時候，他正在給宋雲熹過生日。

現在為了晏沉舟的產，他又跑來扮演慈父。

雙手驀地攥，指甲嵌掌心，錐心的痛意讓宋檀兒驟然清醒過來。

不能在宋永昌麵前出破綻，否則就會功虧一簣，那這三年的折磨就白了。

垂著頭，像個提線木偶似的往前走著，眼中連一波都沒有。

“檀兒。”宋永昌站起來，親熱地拉著宋檀兒的手，把拉到自己邊坐下。

宋檀兒咬著牙，強忍住扭斷他胳膊的衝。

晏承樂長疊，審視的眼神在宋檀兒上來回逡巡：“大嫂還乖的。”

宋永昌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拍著宋檀兒的肩膀代：“檀兒，以後在這裏要好好聽二爺的話。”

嫁給了晏沉舟，卻讓聽晏承樂的話。

他這不要臉程度，要是去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絕對無人能敵。

宋檀兒猛地甩開宋永昌的手，緒激地哇哇大起來。

宋永昌還是第一次見發病，下意識看了一眼晏承樂。

晏承樂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表，欣賞著宋檀兒發瘋。

宋永昌鬆了一口氣，手拍了拍宋檀兒的肩膀：“檀兒別怕，是爸爸。”

宋檀兒用力推開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直直朝刺向宋永昌：“你去死吧！”

宋永昌猝不及防被推得跌坐在地上，求生的本能讓他手腳並用往後爬去。

在刀尖要刺中宋永昌的口時，宋檀兒的手腕被晏承樂抓住。

“大嫂，刀危險，不能玩。”晏承樂臉上帶著溫的笑，手上的力道卻毫不含糊。

宋檀兒吃痛鬆開手，假意掙紮了兩下。

是故意當著晏承樂的麵發瘋的，剛才就看出來了，晏承樂對的瘋子份很滿意。

隻有繼續瘋下去，才能留在這裏。

拳打腳踢踹向宋永昌：“我要殺了你這個負心漢，把我兒還給我！”

晏承樂攬住宋檀兒的腰，將錮在懷裏：“大嫂，你認錯人了，他是你爸爸。”

宋檀兒卻不管不顧，用力掙紮著，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宋永昌。

晏承樂對的反應很滿意，以現在的瘋批程度，要是一不小心把晏沉舟搞死，那也不是他的責任。

他把宋檀兒往蔣姨懷裏一塞，假惺惺看向宋永昌：“宋總沒事吧？”

宋永昌抹了一把冷汗，手腳並用爬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免得宋檀兒再發瘋捅他一刀。

晏承樂將他的狼狽盡收眼底，哄孩子似的拍拍宋檀兒的頭：“大嫂，你先上去休息吧！”

“別打我別打我。”宋檀兒了脖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全是驚恐。

宋永昌看著和剛才判若兩人的宋檀兒，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雖然宋檀兒從小在他邊長大，但因為妻子的緣故，他對這個大兒並沒有多。

他總覺得欠了葉婉婉母，對宋雲熹百依百順，盡力彌補。

當年得知宋檀兒因母親的死，大打擊神錯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

那雙眼睛太像妻子的眼睛了，他隻要看見的眼睛，就會想起妻子曾經鄙夷的眼神。

“晏總，我先回去了。”他趕起告辭，生怕晚一步老命不保。

“宋總慢走。”晏承樂假意客套一聲，又轉過頭，笑盈盈看著宋檀兒：“大嫂，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大哥。”

宋檀兒被他皮笑不笑的眼神，看得渾不自在，索垂著頭繼續裝瘋。

蔣姨看著瘋瘋癲癲的宋檀兒，愁得心髒病都快犯了。

讓照顧晏沉舟，就算晏沉舟有九條命，也不夠折騰的。

“二爺，大現在神誌不清，不適合……”

“這個家什麽時候到你做主了？”

晏承樂一個冷眼掃過來，蔣姨趕噤聲。

“人家小夫妻剛婚，需要培養，你最好別手。”

一個神病，一個植人，能培養什麽，殺之仇嗎？

蔣姨了，還未開口，晏承樂又冷聲道：“你要是閑著沒事幹，就去別墅那邊照顧老爺子吧！”

現在大爺已經是板上魚了，要是再走了，大爺肯定會被折磨死的。

“二爺，我進晏家三十年，一直在老宅工作，我還是比較習慣這邊的生活。”

“既然想留在這裏，就不要多管閑事。”

“……是，二爺，我知道以後該怎麽做。”

“行了，帶大去休息吧！”

“是。”

蔣姨把宋檀兒帶回房間，看著床上昏睡的晏沉舟，又忍不住憂心起來。

這個小瘋子發起瘋來，連親爹都要捅死，更何況是一個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植人。

指了指晏沉舟的呼吸機，不放心地代：“大，不要那些東西，知道嗎？”

宋檀兒知道是真心關心晏沉舟，不忍讓擔心。

“不。”乖乖點頭，回頭看了眼晏沉舟，出花癡的表，“他，好看。”

蔣姨一愣：“你是說，他好看，所以你不會拔他的氧氣管？”

宋檀兒嘿嘿傻笑：“好看，喜歡。”

“你喜歡他？”蔣姨飛快收拾好房間裏的危險品，恨不得把晏沉舟打包帶走。

“好看。”宋檀兒對著晏沉舟的方向，“噗”地吹了一口氣，“吹吹，痛痛飛飛。”

蔣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意思，眼眶驟然一紅：“好孩子，隻有你知道他苦了。”

晏沉舟聽著兩人的對話，在心裏嗤笑一聲。

這個小騙子是戲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嗎，怎麽這麽能演？

聽見關門聲響起，宋檀兒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為了讓蔣姨放心，一下子搞混了人設，演得像個傻子而不是瘋子。

幸好蔣姨隻關心晏沉舟的安全，並沒有多想，這才沒有穿幫。

反鎖上門，有氣無力走到晏沉舟床邊，第一次認真打量著自己的丈夫。

他依舊昏睡著，白T裹住他結實瘦的腰線，下擺收進棉質灰睡裏，襯得他腰細長，腰比例堪稱一絕。

宋檀兒沒忍住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俯下，一把掀開晏沉舟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