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我讓你跪下，你聽不懂？”楚夫人表冰冷，眉眼盡顯當家主母的威嚴，“需要我喊人過來幫你？”

陳姨娘咬著牙，麵上劃過憤怒。

雖是妾室，可老爺平日裏寵著，縱著，在府裏的地位明麵上不如夫人，但待遇樣樣不差。

還給楚家生了唯一的兒子，是楚家後繼有人的大功臣，連老爺都每每激肚子爭氣。

的地位，比起當家主母又差在了哪裏？

而姬氏連個兒子都沒有，隻有一個嫡，就算被嘲諷兩句都隻能著，今日卻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擺出主母的架子？

陳姨娘攥雙手，怨恨地盯著楚夫人。

“陳姨娘這是在與我板？”楚夫人緩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冷漠至極，“平日裏我不怎麽管你，你就真以為我是不敢治你？”

陳姨娘上沒說話，心裏卻鄙夷。

一個沒有兒子傍的當家主母，不過是個空殼子，還真敢在這裏囂張聲勢？

“原來楚侍郎家裏一直是這樣的規矩。”站在楚雲緋側的熊嬤嬤皺眉，表不善地盯著陳姨娘，“一個庶敢勾引自己的王爺姐夫，一個妾室敢跟主母抗衡，今日算是讓我開了眼界。”

陳姨娘心裏咯噔一下，不悅地看著：“你是誰？”

“我是戰王府的掌事嬤嬤，姓熊，以前是有品級在的史。”熊嬤嬤說著，冷冷一笑，“當然，現在也有品級在，不過這個不重要。”

熊？

陳姨娘臉驟變，著帕子的手倏地一。

太後邊也曾有個嬤嬤姓熊，據說戰王親那天，熊嬤嬤被撥給了戰王府……

“重要的是，楚侍郎府裏的規矩似乎不太行，老空會跟各大王府的嬤嬤們通個氣兒，以後有機會可能也會進宮在太後麵前提上兩句，或者讓人捎個話給朝中史，把楚家的況與他們說一說。”

陳姨娘臉逐漸變得青白僵，像是突然間被澆滅了所有的氣焰，終於咬牙強笑：“嬤……嬤嬤誤會了，我沒有不尊主母，方才隻是……隻是太震驚，我……我這就跪……”

陳氏不甘不願地跪了下來。

戶部尚書上個月告老還鄉，尚書一職暫時空缺，戶部左右兩位侍郎都是有資曆有經驗的老臣。

那位右侍郎的年紀比老爺還大。

這個節骨眼上，但凡有一點對老爺不利的風聲，都會讓他晉升尚書的希就此破滅。

哪怕陳姨娘如何恃寵而驕，也絕不敢在這個時候扯後。

“王妃娘娘。”熊嬤嬤轉而看向楚雲緋，微微屈膝，“夫人是楚家當家主母，您是楚家嫡出大小姐，還是當朝戰王的原配王妃，不管基於何種份，夫人和王妃都有絕對的權力置一個僭越的妾室，和一個私德敗壞的庶。”

“多謝熊嬤嬤秉公直言。”楚夫人先是道了謝，隨後轉頭吩咐，“海嬤嬤，你親自去聽雨樓走一趟，看看二小姐在不在。”

“是，大小姐。”

“二小姐回來了！二小姐回來了！”外麵忽然響起一個丫鬟急匆匆的稟報，“戰王也來了，是跟二小姐一起回來的。”

話音落地，廳中頓時一片死寂。

楚夫人臉難看，看向陳姨娘的眼神像是一把刀，鋒利冰冷。

陳姨娘臉刷白：“夫人明察——”

“陳氏，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楚夫人厲聲怒問，“你不是說楚雲皎待在後院沒出去過嗎？難道是緋兒派人綁去的戰王府？”

陳姨娘眼神一閃，強自辯解：“可能皎兒隻是去看姐姐，沒想被大小姐生了誤會，大小姐獨自回家，戰王他……他看在自己王妃的麵子上，才把皎兒送了回來，這是對王妃的尊重。”

的辯解很可笑，簡直是強詞奪理。

然而心裏在鄙夷，楚雲緋自己沒用，抓不住男人的心，還怪戰王喜歡旁人嗎？

何況權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要真如此善妒，早晚還是被休的份。

戰王既然親自送皎兒回來……

“你們不去做事，都站在這裏幹什麽？”楚雲皎的聲音在廳外響起，帶著傲慢的命令，“都散了！”

眾人轉頭看去。

一襲錦袍的容蒼麵無表走了過來，容貌俊人，氣度冷峻不凡，他的側跟著趾高氣昂的楚雲皎，看起來確實是親自送回來的架勢。

下人們齊齊跪下行禮，並朝後退了退，讓出一條路給戰王通行。

“庶二小姐好大的威風。”熊嬤嬤走了出來，冷冷看著楚雲皎，“楚家現在竟由一個庶發號施令？”

楚雲皎聞言皺眉，下意識地想質問是誰，可一轉頭才發現楚夫人和楚雲緋都在廳裏。

而的生母陳姨娘，此時正低頭跪在地上，儼然一副被問罪的架勢。

“姨娘！”楚雲皎臉一變，急急走上前，“這是怎麽了？”

熊嬤嬤低頭朝容蒼行禮，語氣恭敬卻帶著指責：“王爺此番作為，實在不像話。”

容蒼沉默抿，麵無表地走進廳裏，冷峻的眸子緩緩掃過廳裏眾人，很快明白了楚雲緋擺出這個陣仗的目的。

“見過戰王殿下。”楚夫人行禮。

“嶽母大人不必多禮。”容蒼語氣淡淡，“雲皎方才在王府落水，本王已經命人給換了服。”

落水？

廳外聚集的下人紛紛抬頭，看著楚雲皎明顯換過一的服，眼神頓時微妙起來。

“落水？”陳姨娘一驚，轉頭看向楚雲皎，“皎兒，好端端的，你怎麽會落水……你的臉怎麽了？”

最後一句驟然加重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怒火。

廳中幾雙眼睛落到楚雲皎臉上。

隻見素來白皙的臉上，一邊臉頰明顯紅腫，仔細看去，分明就是印了一個掌印。

楚雲皎聽這麽一問，心頭頓時生恨，轉頭看向楚雲緋。

新仇舊恨加一起，忍不住想好好教訓楚雲緋一頓——反正有王爺在場給撐腰。

然而……

“楚雲皎，你給我跪下！”楚夫人轉頭看向楚雲皎，目冰冷如刀。

楚雲皎神一變，下意識地開口：“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敢問？”楚夫人眉目沉厲，再不是往日不問世事的態度，“為庶，不敬嫡姐，以下犯上，此乃罪其一；勾引自己的姐夫，唆使戰王休妻，其心歹毒，此乃罪其二；為子，不守禮教，不知檢點，辱沒門風，若是傳到聖上麵前，讓人以為楚家私德敗壞，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是楚家的罪人，列祖列宗都不會放過你！此乃其罪之三！”

一番話如雷霆般砸下，楚夫人冷聲命令：“來人，把二小姐按倒了打！本夫人今日就當著熊嬤嬤的麵，好好治一治這混的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