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離一愣,快步朝臥室走去,臥室里同樣沒開燈,銀灰的窗簾閉,整個屋子像是被罩進了黑的蓋子里,暗沉得沒能進一亮,平素和善溫的母親此時正躬著抱著自己的膝蓋蜷在被子里。
眼眶紅了一圈,眼淚止不住地順著臉頰落下,嚴離媽媽沒有眼淚,任由眼淚落在手背,落在被子上。
嚴離一慌,這是第一次見母親哭,忙上前,扶著自己母親的肩著急問道:“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爸爸呢?你不是說爸爸今天出差會回來嗎?”
聽見嚴離的聲音,嚴離媽媽好一會才像是反應過來,眼神漸漸從空變得有焦距,一把抱住嚴離,像是快要溺斃的人突然抓住一塊浮木般,用力得讓嚴離有些不上來氣,可嚴離不敢推開,這個時候的母親,仿佛誰推一下,后等待著的就是萬丈深淵。
嚴離媽媽聲音早已哭啞,張了張口,想說,但前起伏不定,又被眼淚洗刷,很久很久后,淚眼婆娑著,終于艱難出了聲。
“你爸、他出軌了。”
“跟、跟別的人有了一個兒子。”
當時的嚴離忽然僵住,也不知過了多久,抱著母親的手臂像是被車過般,一下子泄力垂下。
……
這麼多年過去,嚴離已然不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只記得母親的眼淚將的肩,的書包帶,的滿分試卷都染了。
當時的自己看著皺一團,墨跡氤氳難看黑點的滿分試卷,只覺水般的諷刺拖著一點點往下沉。
其實,嚴離爸爸并不是嚴離媽媽喜歡的模樣,但當初嚴離爸爸追嚴離媽媽的時候對很好,久而久之,嚴離媽媽便上了心,兩人恩的時候,也是人人都羨慕的一對夫妻。
可人的本,即便是相幾十年的“枕邊人”也不一定能看清。
隨著年歲漸長,嚴離懂得的道理越來越多,不曾奢“真”這個東西能幸運地落在上,但因為支離破碎的長經歷,又讓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于是想,不是要找一個對有多殷勤,有多能提供緒價值的人,而是要找一個本人品就過的人。
溫極并沒有看出嚴離在兩人的關系上是缺乏安全的,但……
嚴離的目再次落在了溫極這句話上。
【溫極: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這樣的誤會,也不想你可能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我。】
那一瞬間,嚴離躬,雙手撐著額角,像是含了一塊跳跳糖,從舌尖轟鳴到的腦袋,噼里啪啦,竄來竄去。
在這場跳轟鳴里,的世界好像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
周四那天,也是定好的采訪袁修文的日子。
嚴離同袁修文的經紀人對了一下采訪稿,確認無誤后,采訪任務便開始進行。
袁修文不愧是待流量,待人接,采訪對答全程都是面帶笑容,挑不出一點病,中間休息的時候,袁修文還夸贊了嚴離幾句。
原來當初嚴離并沒有袁修文的聯系方式,也沒有人脈能聯系上袁修文,但就是在一天找到袁修文的經紀人,并且敲定了這次采訪。
只因嚴離比別人心細,先是給袁修文和袁修文經紀人全平臺的社賬號都以“ZC”方賬號發了合作消息過去,再通過微博互找到了袁修文團隊里一個沖浪的小助理,嚴離以“ZC”方賬號給這個小助理也發了一條私信過去,消息很快就被袁修文小助理注意,并且快速進行了轉達。
袁修文:“嚴小姐不止眼好,人也很聰慧機靈,如果你不是在ZC,我倒是真想把你挖到我的團隊來。”
嚴離疏離客氣:“袁老師客氣了,您團隊里的人都是各界優秀的人才,不缺我這一個。”
袁修文的經紀人在一旁打岔:“咱們團隊多忙啊,嚴小姐要是來,可沒時間談了,修文你可別耽誤人家嚴小姐的姻緣。”
說完轉頭看向袁修文的目里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袁修文業務能力確實強,人也努力勤能吃苦,就是喜歡談,雖然是正兒八經談,且也不會出軌無銜接那些,但到底為流量應該有點流量自覺,且馬上可能就要大飛升,袁修文的經紀人可不會讓袁修文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什麼幺蛾子。
袁修文笑了笑,但看向嚴離的目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過,采訪倒是順利地進行完了。
采訪結束后,ZC這邊準備散場,嚴離最后在現場檢查一下采訪稿細節,要比其他同事走得晚了些,中間溫極的消息過了來。
【溫極:還在工作嗎?】
【嚴離:剛結束,打算回家了。】
【溫極:還是在Q大的博樓嗎?】
袁修文今天在Q大趕通告,ZC是臨時加塞的采訪,所以還是得配合袁修文的時間地點來。
嚴離“嗯”了一聲,嚴離今天采訪的事,早先同溫極說過,溫極聽到他們是去Q大,就說到Q大的博樓設計獨特的,很多外地游客都會去打卡拍照,嚴離說他們正好就是要去Q大博樓采訪。
至于跟溫極的見面,兩人約到了周六,想著兩天后的dating,嚴離忙碌工作一天的疲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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