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薑綰手都快斷了,也才抄了四十多張。
他媽的,昨天怎麽說了那麽多的話啊,有那麽多廢話要和葉北寧說嗎?
早知道去賠罪還惹來這麽大麻煩,索再打葉北寧一頓好了。
再看一眼旁邊的君玄澈,微微合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期間景侯府也派人來問過話,紀寒隻回答,等薑家小姐抄完了,府裏自會命人送薑綰回家。
一句話,就打發了盛家的人。
夜幕降臨,整個攝政王府都變得華溢彩起來,薑綰抬頭看了眼四周,發現周圍掛上了許多致的燈籠,就連院兩旁,燈臺裏的燭火都已點燃。
整座府邸,亮如白晝。
這麽一個涼亭裏,都掛了十二盞燈籠,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
真是有錢任。
但一想到自己還倒欠三千兩,薑綰趕埋頭繼續抄寫,生怕君玄澈晚點,還讓付燈費。
字也從一開始的簪花小楷,逐漸變狂野的狗爬。
又寫了十幾張,旁邊傳來腳步聲,以及陣陣撲鼻的飯菜香味。
“殿下,該用晚膳了。”府裏的下人,走到君玄澈的邊,小心翼翼地開口。
君玄澈微微睜開眼,似乎有些困,眼中還帶著幾分倦意,掃了眼頭頂的燈籠,微微閉了閉眼。
似乎是真的睡著了,忘記了薑綰還在這裏,偏眸瞥見側坐著一個影時,又仔細地分辨了一眼。
薑綰對上君玄澈的視線,趕忙開口,“那個,殿下該用膳了,要不臣今天不打擾了,明天再來抄?”
君玄澈似是沒聽見,吩咐下人,“端過來。”
“……”
沒多久,下人們端著一堆的膳食,走了過來。
見玉石桌堆滿了薑綰寫的東西,其中一個年歲較大的老嬤嬤,客氣地說,“姑娘,您先騰騰地?”
“……”
半晌,府裏的人又變戲法似的,搬來一張木頭小桌子,留給了薑綰抄寫。
就這樣,君玄澈坐在玉石桌前,慢條斯理的用著富的晚膳,薑綰一臉苦兮兮地趴在小桌子前,努力抄寫。
吃一塹長一智。
下回再也不得罪這個磨人的家夥了。
一千遍,也堪比酷刑了。
還不如關兩天水底實在呢!
“薑綰,不?”君玄澈問。
薑綰立即搖頭,“不。”
要是再喊吃頓飯,搞不好還得搭進去一頓飯錢。
得慎重!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君玄澈命人撤下膳食,站了起來,緩步走近薑綰。
薑綰覺到了頭頂影籠罩。
“你回府吧。”
君玄澈近距離瞧著,寫的東西都沒眼看了。
薑綰覺自己聽到了這世上最聽的語言,“真的嗎?”
“你不想回也行……”
“我回!我回!”薑綰這會兒覺手臂都酸得沒知覺了。
君玄澈輕哼一聲,回離開。
薑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暗自鬆了口氣,可看著看著,覺哪裏好像怪怪的。
微微瞇起眼,忽然發覺君玄澈走路的速度不快。
且……
這才注意到,院落的燈臺,明明比人還高,但是燈臺的最底下,竟然也放置著燭火,照亮了整片地麵。
又環顧了眼這如白晝的府邸。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薑綰的心中漸漸形。
難道……
君玄澈夜晚,看不清?
眼前,君玄澈似乎察覺到在原地,轉過來,“怎麽,不舍得走?”
薑綰立即回神,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剩下的……”
“不用你寫了,欠本王的銀子,記得還就行。”君玄澈說完,影逐漸消失在薑綰的視線裏。
“……”
出了攝政王府,盛家的馬車正在門口等候。
坐在馬車上,薑綰滿腦子都是剛才在攝政王府的畫麵。
君玄澈到底,是不是夜盲?
夜盲,又俗稱雀蒙眼,在夜晚或者昏暗的環境下不能視。
君玄澈剛剛的樣子,實在不讓人往這方麵想。
“算了,先想想那三千兩怎麽還吧。”薑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
三千兩,不算一筆小數目,也不想麻煩外公他們,想到自己的空間裏,還藏了幾樣首飾,薑綰決定明天去當鋪看一看。
……
回到盛府,看見一家人著急的樣子,薑綰覺得自己真是個大麻煩。
“現在啊,你和攝政王殿下以及北王殿下,說開了就好,往後就不用擔心了。”盛老夫人依舊是暖心地寬。
薑綰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傻丫頭,沒事就好,不?”盛老夫人詢問。
“死了!”薑綰早就瘋了。
尤其是君玄澈剛剛在旁邊吃東西的時候,那家夥的膳食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廚做的,簡直飄香十裏,差點得背過氣去。
薑綰心想,得虧現在是夏天,要是大冬天,估計手都凍斷了。
好在,事都解決了。
應該可以安心一段時間了。
深夜裏,薑綰獨自一人待在房間,鎖上了門,盤坐在房間的地上,試著催玄靈。
丹田熱熱的,有氣息逐漸地在回籠。
來回耗費了一個多時辰,這底子倒是差了一些,玄靈還無法順利的運行,但好在,薑綰恢複了一些真氣。
現代家族裏,共有六位長老,如幽居在山林裏的世外高人一般,教一切超於現世的本事。
就連傳聞中的輕功,薑綰也會。
想到現在自己穿來這異世,薑綰發現,六位爺爺教的本事,似乎更適用於這裏。
或許,那天的剪刀石頭布,真的隻是一個讓來到這裏的幌子。
薑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折騰了一天,很快倒頭就睡著了。
……
翌日,私塾又一天放假。
薑綰早起,先去了街市,去找一找街市的當鋪在哪裏。
畢竟那白玉桌是拍碎的,該賠還是得賠。
薑綰走了許久,終於在一個蔽的巷子裏,看見了一家當鋪。
走進去後,沒多久——
“姑娘,你這幾樣首飾都不值錢啊,都是碎石頭染了做的。”
薑綰:????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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