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抱你去？”

方慈看他一眼，手扶著島臺邊緣下來。

走到客廳，停下腳步轉過，“……還要麻煩你那位梁阿姨，再準備一套。”

行李箱里裝的都是深秋初冬的厚，沒有那些。

誰又能想到，今晚又要在這里借宿呢。

-

方慈進了浴室。

聞之宴再度撥通梁阿姨的電話。

沒過五分鐘，梁阿姨就將送了過來。

聞之宴剛道謝接過，關了門，兜里電話就響了。

他接起來，“你還會給我打電話？”

那邊是一個男音，“一周第二次了，聞之宴，你當我這兒是便利店嗎？”聲音很冷漠，“你什麼時候也變這樣了？同一個？還是不同的孩？”

“那你讓梁阿姨別送。”

一個電話，幾分鐘就能把送到，當然不是什麼魔法。

聞之宴的親哥聞周就住在樓上，跟聞之宴的潔自好不同，聞周花天酒地慣了，領進大平層的孩就沒見重復過。家里各類用品甚至比他本人的東西還多，比那明星的化妝后臺還全乎。

聞家父母不放心聞周，特意安排了保姆梁阿姨常住在他這里，好歹讓他守住點底線，別玩得太過火。

“也是，你都二十了，該嘗嘗滋味了。”聞周笑得頗有幾分冷，“過幾年，等你繼承了集團，就沒這麼多時間了。”

聞之宴嗤笑一聲，“你這酸味兒。”

那頭沉默一陣，聞周大概是在平復緒。

片刻后，他才說，“……聞之宴，你好自為之。”

說完掛了電話。

-

方慈洗完澡，仔細吹干了頭發，裹著浴袍打開洗手間門。

聞之宴正靠在對面墻上，一手握著給用的新新睡，另一手著口袋。

胳膊懶懶往前一遞，“……”

的布料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方慈莫名有些耳熱，別過臉，沒看他，徑直去了客臥。

行李箱立在床尾凳旁邊，是之前李佑賢放進來的。

打開燈，拉上窗簾，回過頭，聞之宴站在門框之下，要進不進要出不出。

“……你不出去嗎？我要換服睡了。”

聞之宴無語似的輕笑著搖了搖頭，而后轉離開。

換上睡，關了燈，方慈鉆進被窩里。

床頭的小夜燈映出黯淡的微。

毫無睡意。

還是想喝酒。

心的魔鬼在今夜蠢蠢。

篤篤篤……

敲門聲。

“睡了嗎？”

方慈沒理。

“我不信你這麼快睡著，”聞之宴道，“再不吭聲，我進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擰開了。

方慈干脆坐起，倚靠著床頭，“干什麼？”

聞之宴走進來，揚了揚掌心的手機和充電。

這麼簡單的作，他做起來也自有一種慵懶的魅力。

哦對，把手機忘到洗手間了。

聞之宴彎把充電到床頭座，給手機充上電。

手機屏幕亮了幾秒，上面有不新消息，大都是備注「方念念」的人發來的。

最后一條是：

【求求你，回我消息好不好，我只想確認你在哪兒安全嗎？】

兩人都看見了，聞之宴看了下方慈的臉，把手機倒扣過來，“別管了，睡吧。”

方慈沉默著垂下眼睫。

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念念那張臉。

帶著溫笑意的、期待的、焦急地想跟流卻發不出聲音的、淚流滿面的。

方慈閉了閉眼，拿過手機，解鎖，回了條：

【方慈：我沒事】

而后迅速開了免打擾狀態并鎖屏。

剛把手機放回床頭柜，就又聽到一聲震。

從聞之宴兜里傳來。

掏出來一看，是通電話，備注是：【宋裕澤】。

聞之宴點了拒接，順手關了機。

這幾天，宋裕澤給他發了好多次微信消息約他出去玩，他都沒回。

不知是不是那日「云輕」店外的事兒，那小子好像真以為他跟他關系好。

方慈默默看他，“……宋裕澤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們不是不嗎？”

聞之宴漫不經心，“不知道。”

黯淡的小夜燈芒，映著他廓鋒利好看的臉。

那臉上有幾分目空一切的散漫。

方慈突然想起了初見時，在路邊，宋裕澤幾近諂地跟他搭話，而他從不接話，只說自己想說的。

在神游之時，聞之宴視線落在被子上，立刻不自然地轉開，同時略彎，手往上拉了拉的被子，一直拉到脖頸，蓋住鎖骨之下那一大片白皙的皮和現的廓，“……對我有點兒警戒心嗎？真以為我是好人？”

方慈收回思緒，定定看他幾秒，而后從被窩里跪坐起來。

薄被落，出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的作，茂垂順的頭發輕輕一，全部落在薄薄一片的肩后。

高差的緣故，聞之宴被向下的力量一拉，單膝跪到了床上。

真睡溫熱。

他默了幾秒，聲音變得危險，“……方、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