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鍾熙因為，醒得還算早。

以為江恪之肯定起更早，沒想到出了帳篷，就看到他整個人在那個毯子裡。

鍾熙躡手躡腳地出去，在樹蔭下刷牙，搞完一套後，江恪之還沒有醒。

閑著無聊，就蹲在江恪之邊看他。

不得不說，混真是了不起，他的鼻子真拔，怪不得那裡也……

鍾熙收回目，不小心掃到了他手面上有不痂，已經很深，大概是前天去叢林搞出來的。

想了想後，從包裡找到了創可，會隨帶創口也是因為的腳後跟實在太容易磨出了。

鍾熙一排排給他了三個，江恪之竟然還沒醒，真是見鬼。

肚子有些，從存糧裡掏出一個蘋果，坐在他邊小口小口啃起來。

他那麼謹慎的人，這樣都不醒，不會是死了吧。

鍾熙又試著啃了很清脆的一聲，江恪之終於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好在沒死。

一個蘋果啃到一半，鍾熙終於聽到了江恪之的聲音。

“你吃個蘋果一定要這麼大聲音？”他眼睛閉著，聲音聽起來啞啞的。

鍾熙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什麼坐在他面前吃。

“你今天怎麼這個點還不起？”本著人道主義獻上了意義不大的關懷。

江恪之沒有說話，他凌晨五點就醒了，起來繞著海邊晨跑了半個鍾，又去洗了澡。

回來的時候，天依然很暗，海水看起來像是深藍的漩渦。

他第一次嘗試了回籠覺，竟然睡到了這個點。

“蘋果沒有洗。”江恪之轉移了話題。

“哦沒事，拋開劑量談毒都是耍流氓，吃一點農藥也死不掉。”鍾熙回道。

對江恪之竟然會關心吃什麼樣的蘋果到詫異。

不過他又不說話了，於是鍾熙出手指了他的手背。

“我給你手上的傷口了創可，你不？”嚼著蘋果，口齒不清地問道。

江恪之瞇著眼睛抬起手，最後又將手放下，許久才沉沉開口。

“傷口已經結痂，上創可除了影響傷口的氣，導致傷口腐爛以外，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鍾熙本來想做點言主角打男主的戲碼，結果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手就要去揭，江恪之卻握住的手腕，嚇得鍾熙另一隻手裡的果核掉到了地上。

“算了，都了。”江恪之頭有些昏沉，聲音很低。

“哦。”鍾熙的角翹起來，“沒想到你也會有中國人這種‘來都來了’的思維。”

說完，低垂著眼簾，視線落在江恪之握在手腕上的手上。

“你手好大，可以握住我的手腕，還多出那麼一大圈。”喃喃道。

江恪之聞言睜開了眼，目也落在那裡。

他的結了，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放到了鍾熙的手腕上。

鍾熙見他神嚴肅地就要松開，突然用另一隻手握住了他。

與其說握，不如說搭。

鍾熙的手輕輕搭在他的大掌上，江恪之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很短，之前鍾熙看到他的一個包裡還有指甲鉗。

他的指非常乾淨，十指修長，看起來很適合彈鋼琴，鍾熙想，還很適合做其他事。

山的氣氛變得晦。

鍾熙抬起眼，江恪之也在這時看過來，他的眼神裡有鍾熙看不懂的緒。看似平靜，又很激烈。

鍾熙將創口揭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江恪之的眼睛，然後慢慢低下頭，出舌頭在那些傷口上了一下，很輕很輕。

“那這樣呢？”鍾熙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蒙著一層霧，輕聲呢喃著。

那的幾乎讓他坐立不安，他的眼睛裡依然沒流出什麼緒，但他的僵得無法彈。

他知道自己應該把手回來的，但是他只是無言地看著。

靜謐的山，只有兩個人的眼神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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