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不好意思啊,我實在太了,長這麽大,又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東西。”
鄭宏彥溫的笑道:“難過的日子過去了,以後家裏每天都有好吃的。”
“謝謝哥哥。”
旁邊的謝裴煜突然問:“為什麽會吃不飽?”
傻叉大哥沒注意到話裏有話,謝裴煜卻注意到了。
聽了他的話,鄭宏彥才放下筷子,一臉錯愕的看著鄭瑾瑜。
鄭瑾瑜說:“許嬤嬤每天隻給我兩個饅頭,或者兩個餅子,我……我吃得多,要三個饅頭才能吃飽。”
說到後麵,的聲音已經小到快聽不見。
該扮弱就得扮弱,進退有度才是取勝的關鍵。
看到鄭宏彥眼可見的黑了臉,將那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放得哐當一聲。
武夫的手勁真大,碗沒碎,卻震得桌子劇烈晃,湯水灑滿一桌。
謝裴煜迅速起,堪堪躲過灑出來的湯。
鄭瑾瑜就沒這麽好運了,湯濺在上,本就穿著發白服的,顯得更加狼狽。
不過並不在意,就算能躲也不打算躲。
鄭宏彥似乎才看到一破舊的服,不管是袖子還是都短了不,腳上一雙布鞋,被過長的大腳趾頂出個。
看到鄭宏彥的目下移,一臉窘迫。努力的卷腳趾。
鄭宏彥被這畫麵刺痛,一聲怒喝,“來人,去將許氏那老嫗婆來。”
“是,將軍。”
此時鄭宏彥腦瓜子嗡嗡的,看到謝裴煜那張冰冷的臉,更讓他頭疼不已。讓辰王看到這些,也不知他會怎麽想。
“辰王,實在不好意思,家裏奴婢不懂事,讓您看笑話了。”
“無妨,彥兄有家事要理,本王就先告辭了。”
謝裴煜告別後就離開了,鄭宏彥心中忐忑。
親事是家裏長輩定下的,那會兒小妹還沒出生,長公主就一個兒子,肯定是要配他們家嫡。
可他們家嫡出的有三兄弟,嫡就一個。
孩子抱錯了這麽大的事,他們就算不向外公布,也不敢欺瞞長公主,早在知道孩子抱錯的時候,家母就同長公主說明了況。
長公主說先把妹妹接回來看看再說,所以兩個妹妹他們到底要選哪一個,他還真不知道。
不一會兒許嬤嬤就來了,看到滿屋的狼藉,和盛怒的大公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鄭宏彥還什麽都沒問,自己先說上了。
“大公子,當初知道小姐流落在外,老爺夫人急得不行,當天就讓奴婢啟程去接,所以準備並不充分,未曾帶小姐的服。小姐千金之軀,總不能讓穿奴婢們的服,奴婢就大膽做主讓將就著穿自己的,等到了府裏再換。我們已經出來了半個月,想來夫人已經為小姐準備了足夠的服。”
鄭宏彥咬著牙,“那每天給吃半個饅頭又是怎麽回事?”
許嬤嬤驚訝萬分,萬萬沒想到那話都說不清的鄭瑾瑜竟敢告狀。
“這是……這是因為……因為小姐沒坐過馬車,吃多了會吐。”
鄭宏彥轉頭就問:“瑾瑜,你吃多了會吐嗎?”
鄭瑾瑜搖頭,“我不知道,我沒吃多過。”
每天兩個饅頭,吃都吃不飽,這老婦上哪裏知道吃多了會吐?
鄭宏彥氣得一腳給踢飛了去。
“大膽,你個欺主的老嫗婆還敢狡辯?本將軍今日就廢了你……”
“哥哥。”鄭瑾瑜適時出麵,輕輕的拉住了鄭宏彥的袖子,又輕輕搖頭。
“怎麽了?”鄭宏彥聽著糯的聲音,又對上麵黃瘦的小臉,一陣的心疼。
這是他的親妹妹,和錦繡一樣需要哥哥的保護。
鄭宏彥明天就和南北兩個方向,短時間回不了京城。
鄭瑾瑜的下一戰場在京城鄭家,還得留著許嬤嬤參戰呢,可不能被他盛怒之下打死了。
於是鄭瑾瑜道:“許嬤嬤說得也有些道理,許是太過突然才會沒安排好,哥哥饒了吧。”
鄭宏彥越發心疼,枯黃的頭發,再沒嫌棄是個髒兮兮的鄉下子。
“瑾瑜真是太善良了,這刁奴如此放肆你還能為求。”
“老東西,還不快謝謝大小姐。”
說出大小姐三個字,鄭宏彥自己都驚訝。
府裏上上下下都錦繡大小姐。
許嬤嬤已經被發怒的鄭宏彥嚇到了,麵蒼白,顧不得其他,一個勁兒的對鄭瑾瑜磕頭道謝。
“滾吧。”
許嬤嬤急忙退下去。
鄭宏彥對鄭瑾瑜聲道:“哥哥會給爹娘修書一封,將況說清楚。家裏的奴婢向來是娘在管,會為你出氣的。”
鄭瑾瑜目地達到,出淡淡的笑容,“謝謝哥哥。”
鄭宏彥心裏升起一暖意,自始至終瑾瑜都他哥哥,而不是像錦繡那樣他大哥。
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唯一的,是唯一可以保護的哥哥。
鄭宏彥和鄭瑾瑜說了很多,說了家裏的事,介紹家庭員的時候,他一半的話都在說錦繡如何如何的好,要和錦繡和睦相。
鄭瑾瑜乖巧的聽著,表現得一點兒都不嫉妒,還不時的表現出向往的樣子,對錦繡姐姐的期待超過爹娘和兩個哥哥。
這戰略,提前上眼藥。
鄭宏彥對的態度滿意極了。
他最初其實是討厭的,因為他覺得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個上不得臺麵的土包子。
可現在,他心裏已經有了瑾瑜的一席之地,以後需要他保護的妹妹多了一個。
兩人閑聊間,謝裴煜回來了,手裏還抱著兩套服。
“這個時間也沒得挑,這兩套服是我在這附近能買到最好的。”
鄭瑾瑜和鄭宏彥都驚住了。
原來辰王離開,是幫買服?
鄭瑾瑜轉頭看了看鄭宏彥。
鄭宏彥知道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心中對又高看了一眼。
誰說我妹妹養在鄉下沒規矩的?竟還知道接外男的東西時,得先問過兄長的意見。
“這是辰王的心意,瑾瑜,拿著吧。”
鄭瑾瑜這才道:“瑾瑜謝謝辰王。”
接過服就進屋去換。
鄭宏彥看進裏屋了,才低聲問謝裴煜,“咱們兩家的親事,你是看中錦繡還是瑾瑜?”
謝裴煜淡淡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你應該去問我娘。”
這……就不是他能問的了。
回頭等長公主見了兩個妹妹再說吧。
嗯,雖然他覺得親妹妹也好的,可是兩人一對比,他還是覺得錦繡好一些。
錦繡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通,還有小福寶之稱。
他們家養錦繡這些年,父親位節節高升,母親也在貴婦圈子裏頗有盛名。
大家都說是錦繡給家裏帶來的福氣呢。
可是辰王親自去給瑾瑜買服,莫非……他看中的是瑾瑜?
這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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