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秋兩個丫鬟,看著鄭瑾瑜在張嬤嬤手裏調教,不但沒怎麽挨訓,還頻繁的被誇讚。
兩個丫鬟心的那桿秤慢慢偏斜。
“春梅,你說二小姐將來會取代大小姐在老爺夫人心裏的地位嗎?”
“還真不好說,你看才回來多久啊,夫人對越來越上心了。雖然被關在院裏學習,吃喝方麵夫人可半點兒沒虧待,每日送來的膳食水果夫人都要親自過目的。”
“那……那我們還聽大小姐的嗎?”
“不急,再觀察看看。”
春梅裏說著觀察,等避開秋的時候,的跑來找鄭瑾瑜表忠心。
“二小姐,奴婢聽說大小姐去了書院看二公子與三公子。”
“哦。”鄭瑾瑜裝著一臉不解的樣子,“有什麽事嗎?”
春梅躊躇片刻,低了聲音對說:“二小姐,其實大小姐不喜歡你,在你回來之前就到說你壞話,您得堤防著。”
鄭瑾瑜一挑眉,“是嗎?為什麽我沒聽人說起過?要是說我壞話,我爹娘肯定會不高興。你這丫頭,是不是說話,挑撥本小姐與姐姐之間的姐妹?”
一聽這麽說,春梅就急了。
“不是的不是的,二小姐您有所不知,大小姐可會裝了,那戲臺子上唱戲的都沒裝得好。若是要說你壞話,定不會直接告訴老爺夫人們你不好。”
“那會怎麽說?”
春梅言又止,心還是有些糾結。
踏出這一步,可就沒回頭路了。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親生的靠譜些。
“比如您回來前,大小姐哭哭啼啼的和老爺夫人他們說,您被方家養了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丫頭,話裏話外暗指你還不如府裏的下人麵,會給鄭府丟臉。這些罪過都是應該的,你卻為了,覺得對不起你。”
“哦,實事確實如此嘛,有什麽問題?”
“哎呀,二小姐,您怎麽不懂呢?原本老爺夫人是要通知滎鄭家那邊你回來的事,可就因為這些話,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說等你回來再說。您看您都回來這麽久了,消息還沒傳出去,還不知道大小姐說了些什麽呢。”
鄭瑾瑜微微蹙眉,“是嗎?”
春梅忙不迭的點頭,“是啊,這次去書院找二公子和三公子,若是奴婢猜得不錯的話,二公子與三公子肯定不喜歡你,等他們回來,肯定會刁難你。”
鄭瑾瑜驚訝道:“這怎麽可能?他們是我的親哥哥,定像爹娘一般疼惜我才是,就像我大哥那樣。”
大公子為修理了許嬤嬤的事,府裏下人都知道。
春梅不知道怎麽勸,隻得跪下來道:“如今奴婢是二小姐您的人了,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您好。我知道您現在不信奴婢,等二公子與三公子回來後再說吧,到時您就會知道奴婢說的是不是真的。”
“行吧,起來吧,暫且信你。”
“謝謝二小姐。”
看著春梅退出去,鄭瑾瑜角輕輕勾起。
這是第一個向倒戈的丫鬟,有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就快了。
十五天的訓練很快就結束了,鄭夫人為了謝張嬤嬤,在離開的這天吩咐廚房準備了好酒好菜,拉著府裏一眾姬妾們一起招待,還請了戲子來唱戲。
鄭老爺與鄭夫人好的,府裏姬妾並不多。
除了鄭夫人外,還有兩位妾室,們各生了一位庶子。
整個府裏就鄭錦繡一個兒,難怪全家都寵著。
“張嬤嬤,這些日子辛苦您了,來,我敬您一杯。”
張嬤嬤立刻接過酒杯,道:“鄭夫人客氣了,您是主子,我不過一個下人,哪裏能讓您親自斟酒。”
鄭夫人笑道:“這是應該的,這些日子照顧我們家瑾瑜辛苦。”
張嬤嬤雖然是下人,但人家不是一般的下人。
在貴婦圈子裏都以被張嬤嬤教導過為榮。
可惜隨長公主出嫁,要請出麵就得長公主同意,一般人請不。
“那就多謝鄭夫人了。”
推杯換盞間,也說到了正事。
鄭夫人說:“不知嬤嬤覺得我家瑾瑜如何?”
放下酒杯,張嬤嬤據實說:“鄭小姐聰明勤,刻苦好學。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定能為優秀的大家閨秀。”
坐在鄭瑾瑜對麵的鄭錦繡一臉錯愕的抬起頭。
鄭瑾瑜小口的吃著東西,不時的抬頭看看。
從一進門,鄭瑾瑜就看出是來看熱鬧的。可惜呀,熱鬧是看不了,反而能讓吃一頓癟。
鄭夫人心花怒放,笑問:“這麽說來,嬤嬤,對我們家瑾瑜評價頗高?”
張嬤嬤點點頭,“達到了甲等標準。”
嗒的一聲,鄭錦繡的筷子落在了地上。
大家都向看過去。
後的丫鬟淡定的重新拿了一雙幹淨的筷子給,也淡定的接過,看起來掉了筷子隻是一件尋常的意外。
鄭夫人移開了視線,繼續和張嬤嬤說話,對鄭錦繡掉筷子的事,隻當是不小心的意外。
隻有鄭瑾瑜知道,鄭錦繡是心了衝擊才會掉筷子。
以為的鄉下丫頭出醜的畫麵並沒有,反而張嬤嬤對自己評價很高,讓失了。
“瑾瑜養在鄉下,沒什麽規矩,能得嬤嬤如此高的評價,都是嬤嬤教得好。”
“養在鄉下的孩並非一無是,們比大宅院裏生慣養的小姐更能吃苦。”
鄭夫人高興不已,在張嬤嬤裏自家兒曾做過鄉下丫頭的事都優勢了。
送走了張嬤嬤,鄭夫人回來就拉著鄭瑾瑜道:“瑾瑜,這十幾年你吃苦了,你放心,娘會補償你的。”
鄭瑾瑜乖順的道:“嬤嬤說吃苦頭就當是一場人生曆練,是福非禍。這些苦,與大哥戰場上吃的苦比起來不算什麽。”
這話說到了鄭夫人的心肝上,“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不錯,不錯,真不愧是娘生的。”
鄭錦繡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疼自己的鄭夫人一雙眼睛全落在的親生兒上。
尤其是那句‘真不愧是娘生的’,聽得鄭錦繡的心被針紮了一樣難。
們走在前麵,自己卻像個丫鬟一樣落在後麵,鄭錦繡難極了。
晚飯吃得很,鄭錦繡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
“娘,我覺得娘已經被那鄉下土包子搶走了。”
“不會的,夫人一向疼你。”
鄭錦繡帶著哭腔說:“怎麽不會啊?你不是說一個鄉下土包子不了張嬤嬤的眼嗎?為什麽張嬤嬤對的評價是甲等啊?”
說到這事兒周氏也鬱悶,道:“誰知那鄉下丫頭皮糙厚,反倒讓張嬤嬤另眼相看。”
鄭錦繡氣憤的說:“我以前也學過,學走路,頭上得頂盤子,一練就是幾個時辰,一站又是幾個時辰。養在深閨裏的大家閨秀們,還真沒能熬。”
“我的小姐,道理你不是都懂嘛。並不是比你們好,隻是運氣好,皮糙厚的比你能折騰罷了。”
聽了周氏這些話,心裏才舒服一些。
“現在娘已經對另眼相看了,我要怎麽做才好?”
周氏說:“鄉下丫頭會吃苦,咱家大小姐自是比不上,咱們犯不著跟比吃苦的嘛。”
“嗯,那比什麽?”
“比不會的,多著呢。我都打聽過了,一天學都沒上過,大字不識一個,琴棋書畫都沒過,您隨便拿一樣出來都能將比下去。”
周氏堆起一臉笑,“回頭那蠢笨如豬的模樣被夫人知道了,夫人還能喜歡嗎?敢讓滎鄭家那邊的人知道嗎?鄭家的嫡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不得被人笑話死。”
聽此一言鄭錦繡出笑容來,明明心裏高興得很,麵上還對周氏說:“也不要太過分啦,到底我一聲姐姐。”
“大小姐你就是太善良,雖你一聲姐姐,但你又不是的親姐姐。您的手足同胞,隻有幾位疼你的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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