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墨臺的事，蘇蘊是知道，自四歲的時候就被顧時行帶在邊，是顧時行的心腹。

顧時行當真的是一點都不顧及這墨臺和初意，好似非常確定他們不會風聲一樣。

見到是顧時行旁的小廝，蘇蘊只是略微錯愕，但相對比之下，初意的臉卻是徒然一變。

墨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六姑娘。”

蘇蘊點了點頭，不說話就要從他旁走過，但墨臺卻是把路給攔了：“世子讓小的轉述一句口信給六姑娘。”

蘇蘊面溫婉，卻帶了幾分不悅：“還請回述世子，讓世子見諒，我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與顧世子還是些集的好。”話語停了一下，繼而道：“口信我便不聽了，還請讓一下。”

墨臺卻不讓，固執的把口信說了出來：“丑時一刻，三聲聲，院外海棠樹。”

不待蘇蘊回絕，扔下這話，就讓了道，還從蘇蘊旁快步走過。

走遠了一些，才松了口氣似的拍了拍口。到底第一次給正人君子的主子從中牽線幽會的事，除卻忐忑外，也有點刺激。

人走了，蘇蘊一張艷的臉卻是怔怔的。

顧時行不是最為正經，不屑私下幽會的嗎？但他這怎忽然約，讓覺得瘆得慌。

初意在后忐忑地問：“姑娘，顧世子是、是什麼意思？”

蘇蘊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現在又不能讓初意直接去追墨臺，更不可能前去與顧時行說不應。

顧時行這人看著是個君子，但怎就這般霸道？！

心思幾番復雜，最后悶的囑咐初意：“莫要出端倪。”

初意心里頭有許多疑問，但都不敢問。

蘇蘊回了院子，佯裝無事的陪著小娘聊天，做針線活。

蘇蘊能藏得住事，初意卻是藏不住，在做事的時候一直出錯，那邊何媽媽都訓斥了好幾次。

訓斥聲音傳到了屋中，小劉氏納悶道：“初意平日做事麻利的，今日是怎了，一直出錯？”

蘇蘊做著刺繡，輕聲回道：“許是有心事了吧，畢竟都十四歲的姑娘。”

小劉氏聞言，輕笑道：“你也不過比大上一歲，這語氣好似多大年紀似的。”

蘇蘊笑了笑，繼續低著頭做著刺繡。

小劉氏看著自己乖巧的兒，心里明白，兒比起與同齡的姊妹穩重太多了。總歸還會這個當娘的拖累了。

心里有些沉沉的，但并未表現出來讓兒擔心。

下午，早早用了膳，天剛暗的時候，蘇蘊就回房了。

蘇蘊回房不久，初意也敲門進了房中，幾番言又止。

蘇蘊把手中的書放下，抬眼看了眼：“有事便直說。”

初意猶豫了一會，才小聲地問：“姑娘真的要去嗎？”

院外海棠樹，不就是們小院出去，走一會路就到的破院子門口麼。

那個小院已經許久未住人了，蘇府雖會修葺，但平日本就沒人，可卻是瘆人得。那顧世子可真會挑地方。

蘇蘊心頭也煩著呢。若是去吧，那不就是間接默認了那晚上的人就是了麼？若是不去，顧時行讓墨臺進院中直接敲房門，被小娘或者何媽媽發現了又怎麼辦？

今日一日下來，蘇蘊看似平靜，但是心卻是煎熬得。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妥協了。

“去的，丑時一刻，你與我一同出去。”見初意還想再說些什麼，蘇蘊道：“你且先出去，讓我靜靜。”

初意只好應聲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人走了，蘇蘊把書放到了一旁，整個趴在床上，煩躁得。

先前幾番猶豫要不要直言不想嫁他，可擔憂他依舊不當一回事，直接上門來提親，到時就算不同意，與小娘在蘇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時下，除卻直接說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夜逐漸深了，外邊一片靜謐，幽森瘆人之際，忽然傳來三聲烏的聲。

半宿未眠的蘇蘊聽到這烏聲，心頭一，咬了咬，終還是起了，穿上了裳，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

出了屋子，才見初意也已經點了小燈籠。

二人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朝院子外走去。

蘇蘊的怕黑，再者想到要見到顧時行了，心里頭都是繃著的。

海棠樹下，有人提著燈籠，遠遠去，有兩個人站在樹下。

心頭狂跳，但還是邁著小步子朝他們走了過去，行至到幾步之外，低著頭盈了盈子，做賊似的輕聲道：“見過顧世子。”

顧時行目落在蘇蘊上片刻，隨而看向后的婢，淡淡道：“在院外候著。”

主仆二人皆一愣，還沒等蘇蘊回應，他便從墨臺手上取過燈籠，轉走那蘇蘊平日都不敢進去的小破院。

墨臺見主子進去了，蘇六姑娘遲遲未，便做出了請的作，再而說道：“六姑娘且寬心，小的謹慎，若有人靠近，必然能知曉，再會以三聲聲做提醒。”

蘇蘊……

這話說得好似要與顧時行似的。但轉念想想，顧時行這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的事來的，只是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

見蘇蘊并未跟過來，顧時行站在院門里邊，轉了來，語氣不容拒絕的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