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負了?這招用得倒是極妙的,在我這兒來逛了一圈,便讓我落得了一個欺辱妹妹的名聲。我方才還在納悶為何而來呢,原來如此,果真是好,好的很!”昭冷笑著道,攏在袖中的手暗自握了幾分。
滄藍見狀,想了想,才輕聲建議道:“公主要不要去韶華殿探探?”
昭冷笑了一聲:“去,為何不去?若是不去,豈非坐實了這個罪名?人是在我殿門前昏倒的,我怎能不去關懷關懷。”
只是昭卻并未見著淳安,剛到了韶華殿門口,便被宮人攔了下來,只說淳安公主休養中,太醫說了,不能打擾。
昭便只得按下心中的怒氣,敗興而回。
一時之間,流言便愈演愈烈,說淳安公主被昭公主嚇住了,連見都不敢見昭公主了。
尚宮局和近衛軍一同查探的德妃涉嫌使用巫蠱之的事,卻也遲遲未見消息。昭明白,事拖得越久,于德妃便越有利,只是卻也無能為力,只得在心中暗自的恨自己太過無能,也更清楚的明白,想要復仇,想要阻止沐王騎兵叛,傾覆看這天下,靠一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接連幾日,昭宮的氣氛都顯得有些沉悶。
天氣愈發地冷了,宮中四都已經燃上了炭盆子,昭用了午膳,窩在殿中看書,聽見有腳步聲走進來。昭抬頭瞥了一眼,見是滄藍,便又低下了頭。
滄藍將左右侍立的宮人都揮退了下去,昭才有些奇怪了起來:“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滄藍走到昭邊,卻似乎在想應當如何說,默不作聲地取了昭放在一旁的手爐,打了開來,將里面已經熄滅了的炭火給倒在了一旁,取了鐵鉗子,從炭盆子里面夾了一些燒得正旺的進去遞給了昭。
“你這是想要急死我呀?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倒是同我說呀!”昭接過手爐,蹙著眉頭道。
滄藍咬了咬,才開口道:“陛下去了長信宮,聽聞陪德妃用了午膳,兩人還說了好一會兒話,陛下才離開。”
昭一怔,半晌,才舒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巫蠱之事,我們雖然做了一些手腳,可是證據怕是不足。我一早便想到,想要以此治下德妃的罪,怕是不易。德妃在宮中浸這麼些年,豈能沒有些手段。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這麼快。”
滄藍立在一旁沒有開口,昭又抬起頭來道:“今日朝堂之上可有發生什麼事?”
滄藍沉默了一下,才連忙應道:“奴婢倒是未曾想到這一茬,奴婢這就去打探打探。”
消息倒也來得快,沒多久,滄藍便又趕了回來:“公主料事如神,今日朝堂之上果真是出事了,奴婢聽聞,似是因著西蜀國近日兵馬整頓頻繁,似有侵楚國之意,陛下在早朝之際,便讓眾人出出主意,結果就戰事,朝堂之上發生了不小的爭執,形如何,奴婢也沒法打探,只聽聞,陛下似乎對太尉大人發了不小的火。”
昭聞言,面一下子便白了許多,半晌才道:
“這便是了,父皇在前朝對外祖父發了火,自然也會連累母后,想要打母后,寵幸德妃,自是最好的法子,且沐王同定北將軍孫尚志好,這也是在變向的偏頗孫尚志了。”
前世似乎約約也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只是那時候并未在意,外祖父的危機,怕是一早便埋下了的。
君心難測。
昭的頭泛起一抹苦味道,半晌才道:“我想出宮一趟,去外祖父的府上瞧瞧。”
滄藍聞言,連忙勸道:“公主,此時怕不是出宮的時候,且太尉大人的府上,更是去不得。發生了這樣的事,公主再去太尉府,陛下定然會更加生氣,公主再等幾日吧。”
昭咬了咬,沉了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再等等。”
有些記不起前世的時候,此事是如何被化解了的,但是似乎此事對外祖父的影響并不是太大,外祖父是在差不多一年之后,才出事了的。
只是,等了幾日,卻只等到了德妃被解除足令和父皇下旨為淳安和孫永福賜婚的消息。
昭聽到消息的時候,面一下子便變得煞白了起來,子亦是忍不住地有些輕。
一聽到孫永福和淳安即將要親,便不得不想起前世發生的那些事,不行,不管如何,不能讓淳安嫁到孫府。
“滄藍,隨我去見母后,我要出宮,我一定要出宮。”昭的聲音亦是帶著幾分抖。
滄藍不知昭為何會反映這般大,卻也急忙扶著昭去了未央宮,到未央宮外,昭便已經將自己的緒調整好了,只對皇后說許久沒有出宮,宮中有些太無趣了些,想要出宮去走走。
皇后不疑有他,便同意了。
昭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便出了宮,卻也并未去太尉府,而是先到市集轉了轉。走得累了,便尋了間酒樓進去歇歇腳,昭剛上二樓,便瞧見有兩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四張著,瞧見了之后,便也跟著上了二樓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昭心中一驚,自己這次因著想要見的人不尋常,因而稍稍謹慎了一些,卻不想竟然發現了這麼一出。
昭心中暗自盤算著,喝了杯茶便又出了酒樓,出了酒樓,昭便專程往人多的地方鉆,趁著那兩人不留意,鉆進了一間店之中。
在店中選了一裳換了,昭便又帶著滄藍和姒兒出了店,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昭才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去了。
差不多午時,昭才尋到了地方,滄藍上前敲了敲門,呈上了帖子,那守門之人抬起眼來看了看昭,方輕聲道:“丞相大人早朝未歸……”
昭便開了口道:“無妨,本宮進去等他便是。”
那門見狀,沉了片刻,不知應當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卻瞧見拐角一頂暗紅的轎子緩緩出現。
門眼睛突然便亮了起來,連忙道:“公主,大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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