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二字特地被加重了音量，慕綰瑤笑容慢慢凝固，瞇起眼眸道：“我知道你是的人，今日不想為難你，趕給我讓開，我要見祖母。”

榮嬤嬤神一頓，還是沒有挪腳步，二小姐是府裏出了名的草包，能做什麽。

“二小姐，奴婢從沒說過是夫人的人，還請你不要猜，小心引禍上，今日老夫人何人都不想見，你請回吧。”

死鴨子，好好說話說不通，那就別怪了。

慕綰瑤從袖子裏拿出個綠東西，在榮嬤嬤麵前一晃，噴出糙的水霧，榮嬤嬤登時覺得疼不已，指著“你”字還沒說出口，慕綰瑤就看了一眼林風，林風直接閃到後輕輕用腳一踢，榮嬤嬤便跪在前。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搞清楚你自己的份！”冷漠的甩下這句話，慕綰瑤大步走過去，跟鬥，榮嬤嬤還了點。

清兒跟上的腳步，眼睛亮晶晶的，對佩服不已：“小姐，剛才你用的什麽啊？”

對和林風，慕綰瑤從不瞞，把東西拿出來就丟到手上。

是個竹筒做的小瓶子，清兒沒見過這種樣式，有怕此東西的威力，小心翼翼拿著，生怕自己也是榮嬤嬤那下場。

昨天晚上做完藥丸還有剩餘藥材，慕綰瑤幹脆做了瓶能暫時讓人疼的藥，跑山回來便讓林風砍了些竹子，指揮他做了這樣一個糙的噴霧瓶。

雖然是糙了點，但能用，效果也不錯，榮嬤嬤就是例子。

推開大門，慕綰瑤張正想請安，忽然聞到一的味道，明明是大白天，裏麵卻毫無亮，猶如黑夜。

瞇起眼睛聚焦，輕聲開口：“祖母，我是綰瑤，來看看您。”

直到走進裏屋，才看到祖母臉慘白的躺在床上，老夫人瘦弱，雙眼凹陷，臉頰沒有一丁點，像個……隻有一層皮的骷髏。

這麽形容活人不太好，但確實是最形象的。

慕府家大業大，就算老夫人生著病，也不能讓瘦這個模樣吧。

慕綰瑤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幾聲慕瑾，親娘都不管，生他還不如生個叉燒。

“祖母？”

老夫人這才抬眼看向，神不悅，沒聲好氣道：“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您。”不明白祖母對為什麽是這個態度，說得小心翼翼。

“不用！來獻殷勤……”老夫人說完就是一陣咳嗽，慕綰瑤趕坐在床邊，給順氣，順便把了個脈。

正常的脈象。

不對啊，咳得這樣厲害，脈象怎麽可能正常。

“滾開，我用不著你，把榮嬤嬤進來！”老夫人虛弱得很，用全力氣推開慕綰瑤，毫無力氣，慕綰瑤真要不的話，怎麽推都沒用。

慕綰瑤還是站起，臉不紅心不跳道：“榮嬤嬤疼，估計進不來。”

想了想又問道：“祖母，你很信任榮嬤嬤嗎？”

“那不然信任你們這些沒良心的？”

這話倒是沒錯，反駁不了，不過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蹲下來與祖母平視，繼續道：“您討厭我是不是聽榮嬤嬤說了我很多壞話？”

老夫人一愣：“榮嬤嬤沒說過你壞話，說的都是事實。”

“那明白了，果然是。”慕綰瑤點點頭。

如果不是，祖母不至於這麽恨自己。

慕綰瑤遞了個眼給林風，林風明白，在門口守著不讓人進來。

“祖母，這兒沒外人，我就直說了，榮嬤嬤是張氏的人，張氏很討厭我，所以讓在你耳邊說我壞話，張氏怎樣的人，您心裏比我清楚，我跟已經撕破了臉。”

三言兩語說完，眼神堅定，總覺得老夫人會相信自己。

老夫人不好，心卻是清朗的，稍稍疑了下，語氣沒有剛才那樣抵，問道：“你怎麽確定榮嬤嬤是的人？可從小跟在我邊的。”

“人心隔肚皮，我不否認以前對你好，但現在確實是被張氏收買了，我實話實說沒有證據，但我是孫夫人的兒，比起張氏，您應該更信任我吧。”

提到孫氏，老夫人抬起頭來，眼神溫和了許多：“你長得真像你母親。”

慕綰瑤拿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繼續道：“我知道張氏惡毒，這些年來對你也苛刻，對我同樣如此，十分打我。”

老夫人蒼老的眼睛閃過一瞬的：“綰瑤，你想說什麽？”

“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對付。”慕瑾不管事，能拉攏的隻有祖母。

老夫人的手和眼裏的一樣落了下去，接著便聽見長歎一口氣，幹咳好幾下道：“祖母老了，活不了多長時間，祖母不想跟鬥。”

院子最偏僻，也不用聽那些吵鬧，偶爾是有點無聊，但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張氏的霸道。

比起那番話，慕綰瑤更關心祖母的咳嗽，忙問：“祖母，您到底什麽病？”

祖母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外頭的丫鬟趕端來一碗中藥，低著頭跪在慕綰瑤麵前：“二、二小姐，老夫人該喝藥了。”

慕綰瑤起讓開位置，蹲久了有點麻，差點沒站起來。

眼睛卻沒離開過那碗藥，眼睛一瞇，手阻止：“等等，先別給祖母喂藥，拿過來我看看。”

丫鬟頓了頓，看了一眼老夫人，還是聽話的把藥放到慕綰瑤手上。

床上的老夫人咳嗽完，脖子紅了一圈，對孫的行為不解，慍怒道：“綰瑤，你到底要做什麽？”

“祖母，這藥有問題，您不能喝。”慕綰瑤再仔細聞了聞，舀一勺放到邊輕輕抿了抿，確定自己的猜想，看著老夫人道：“確實有問題。”

老夫人揮揮手讓丫鬟退下，艱難的坐起，清兒見狀趕上前扶著。

“幾年來我都喝得這藥，能有什麽問題？”雖然確實不見多果，但每每喝下都能止咳，從未懷疑過藥。

“幾年？”慕綰瑤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