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廖書曼提前打來電話, 詢問陳清霧國慶假期有什麼安排。
往年兩家經常一同出遊,今年祁琳和孟庸剛剛自駕結束,不願過分舟車勞頓,就說不若選個海島酒店, 舒舒服服躺幾天得了。
廖書曼問陳清霧:“你覺得怎麼樣?”
“我都可以, 你們決定就好。”
度假一事由來是兩位媽媽主導,兩人雷厲風行, 不過半天時間, 出行方案就在群裡發布出來了。
廖書曼: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孟祁然:特別完!
廖書曼回一個微笑的表。
陳遂良發了一個豎起的大拇指, 一朵玫瑰花。
孟庸也發了一個點讚的表包。
陳清霧回復:OKKK。
孟弗淵:OK。
祁琳:那就這麼執行了。你們自己買機票啊,電子機票發群裡,費用找你們老爸報銷。
與此同時,私聊的信息也已發了過來。
孟祁然:霧霧你打算幾號走?我們訂同一趟飛機?
孟弗淵:準備哪天出發?
陳清霧先回了孟弗淵:可能三十號吧。你呢?
孟弗淵:我也許一號下午。
陳清霧:這麼晚麼。
孟弗淵:還有些事要理。你先去吧。
陳清霧:祁然讓我跟他一起。
孟弗淵:一起可以有個照應。
陳清霧有點不知如何回復,便先切出去, 回了孟祁然的消息:三十號上午。
片刻, 孟祁然截圖了一趟航班信息發給:這趟?
陳清霧:可以。
孟祁然火速地訂好了兩張機票, 發來電子登機牌。
陳清霧回復“謝謝”, 轉了機票費用, 孟祁然沒收。
再切出去,孟祁然已將航班信息發到了群裡。
孟庸:跟清霧一趟啊?
孟祁然:嗯。
孟庸:那好,兩個人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那黑白電影截圖的頭像, 又發來新的消息。
孟弗淵:掉線了?
陳清霧:……不知道說什麼。
孟弗淵:你一定在想,這個人真大度。
陳清霧捧著手機,忍不住笑了聲,回復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孟弗淵:那怎麼辦, 清霧。
孟弗淵:你等我一號一起走?
陳清霧:票都訂好了。
孟弗淵:改簽。
陳清霧:我想早點去。
孟弗淵:那隻好我一個人了。
陳清霧:不要講得這麼淒涼。
孟弗淵:難道不是?
門口傳來外賣員的聲音, 陳清霧應了一聲, 放下手機快步走去。
取了餐,回到桌面,再將手機拿起來一看,手指上消息,複盤方才與孟弗淵微信聊天時的狀態,才發現自己……似乎過分雀躍。
結束了這番對話:外賣到了,我先吃飯啦。
孟弗淵:好。
三十號上午,陳清霧與孟祁然一道出發,飛往那度假的海島。
訂的是獨棟別墅,恰好一共五個房間。
陳遂良與廖書曼住一樓,陳清霧和孟祁然住二樓,孟弗淵、孟庸與祁琳住三樓。
陳清霧和孟祁然到的時候,別墅已讓提前到達的四位家長收拾過了,餐桌上一隻寬口白瓷花瓶,著重瓣的淺紫水仙花。
抵達當日是酒店自助,第二天六人包車,去了附近一座廟宇參觀。
回酒店已是晚上,大家忙著張羅海鮮燒烤。
陳清霧翻了翻群裡的消息,並無孟弗淵出發的通知,就問祁琳:“阿姨,淵哥哥不是說下午過來嗎?”
祁琳正在翻烤魷魚,“哦他說事兒還沒理完,今天來不了了。”
一份蒜蓉扇貝被放到面前的碟子裡,陳清霧抬眼道聲謝,順勢環視一圈,見無人注意,就低頭拿著手機,給孟弗淵發去消息:改簽了?
的消息,孟弗淵幾乎都是秒回的。
孟弗淵:嗯。
陳清霧:改到什麼時候了。
孟弗淵:還沒定。
陳清霧抬眼,習慣地再作環視,再低頭時,一條新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孟弗淵:在等我?
手機仿佛燙手,差一點從手中出。
拿過面前的椰子,咬著吸管喝一口,又看了看大家正在做什麼。
垂眸,盯著孟弗淵發來的這三個字,想了又想,隻回復:你不是老板嗎,工作未免太忙了,放假都不能休息。
孟弗淵:員工加班三倍工資,隻好老板親力親為。
陳清霧莞爾。
正在這時,廖書曼突然喊道:“清霧,紙巾遞過來一下。”
陳清霧飛快鎖定手機,而後鎮定自若地手,拿了手邊的紙巾盒,遞給廖書曼。
拿起筷子,吃了會兒東西,確定再無風吹草,方才將手機解鎖。
孟弗淵:我暫時失陪一下。好好吃晚飯吧,清霧。
祁琳在群裡發了燒烤的照片,是以孟弗淵知道他們正在吃飯。
陳清霧:好。
將手機放到一旁,陳清霧拿小杓舀下一杓椰凍送進裡。
尤覺得心跳難平。
分明假如被問起,大可以大大方方說,在跟淵哥哥聊天。
可為什麼,掩飾反而是最本能的反應。
吃過飯,大家一塊兒在沙灘上吹風聊天。
聊了什麼,陳清霧全無印象了,全程心不在焉。
回別墅房間,洗過澡躺下,陳清霧拿過手機,手指落在那黑白調的頭像上,頓了頓,還是收回。
手機定上鬧鍾,開飛行模式,放到床頭櫃上充電,關燈睡覺。
二號,依舊是個晴好天氣。
窗外高闊的棕櫚葉,被晨曦染上一層淡金。
此刻剛過六點半。
陳清霧通常都會在大家起床之前先起來,清晨的海灘上沒什麼人,太也不算強烈,正適合一個人散散步。
洗漱過後,換了服。
走到樓梯,正準備下樓,忽聽上方傳來輕輕的一聲咳嗽。
陳清霧仰頭看去,一時怔住。
是孟弗淵。
他穿著黑綢製的睡,神幾分疲倦,過鏡片看向的目卻是清亮,輕聲道:“早上好。”
“……什麼時候到的。”陳清霧很難忽略此刻自己微微湧的心緒,那種緒無法否認,見到他很高興。
孟弗淵往下走,隔了幾級臺階,停下腳步。
他們正好位於樓梯“之”字形拐角,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陳清霧一抬頭,就能與他視線對上。
“半夜到的。”孟弗淵說。
“……這麼趕。”
“想見你。”
陳清霧心臟一陣鼓噪,呼吸卻不由地放輕。
兩人聲音都非常低,卻擔心極了,生怕此刻有誰突然從房間出來。
“你怎麼這麼早起來,都沒睡幾個小時吧……”
孟弗淵輕笑了一聲,“我房間在你上面。”
“……我靜吵醒你了?”
“也不算。睡得不踏實。”
“……失眠麼?”
“我說過了。”孟弗淵看著,“因為想見你。”
陳清霧睫微。
握著木質欄桿的手,指腹似乎浮起了一層薄汗,“我準備出去散散步,你繼續休息吧。”話題轉換非常生,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沒給拒絕的余地,孟弗淵說,“稍等,我換服。”
陳清霧隻好說,“那我去樓下等你。”
陳清霧輕手輕腳地下樓,到廚房那兒拿了一瓶水,擰開一口氣喝下大半。
在餐廳坐立難安地等了一會兒,聽見了下樓的腳步聲。
寬松的短袖襯衫,搭深灰短,亞麻質地,因此顯得極為休閑。
去年國慶都忙,兩家沒能聚到一起。
而上次見他這樣一度假風的打扮是什麼時候,已經毫無印象了。
陳清霧看一眼便收回目,“走吧。”
早上尚且溫,陳清霧沒有防曬霜。
走出門是一片椰樹林,穿過去就到了海邊。
離開那別墅之後,陳清霧放松了兩分。
清晨的海,是一種稍顯褪的藍,浪拍在沙灘上,又緩緩退遠,空氣中有一鹹的氣息。
拖鞋沒穿著,拎在手裡,任由腳掌陷沙粒之中。
陳清霧捋了一下被風吹的頭髮,“……事忙完了麼?”
“暫且。自己開公司,事是忙不完的。”
陳清霧笑了一下,“我記得,以前孟叔叔還提過想讓你繼承他的公司。但你後來不是自己創業嗎,孟叔叔還說,你是瞧不上他三瓜兩棗的基業。”
“不是。都是掙錢,沒什麼高低。只是要替我爸做事,肯定很多事就得聽他的。我這人比較自行其是。”
“原來是這樣。”
“嗯。”
陳清霧直覺他應這一聲的語氣,並不十分乾脆,便問:“……還有別的原因?”
孟弗淵一頓,似有些驚訝於的敏銳。
“是嗎?”陳清霧停住腳步,再度問他。
孟弗淵平聲說:“我覺得家裡的公司,應該留給祁然繼承。”
“……為什麼?”
孟弗淵輕呼一口氣,“抱歉清霧,你上回跟我分過你的,照理我不該瞞。但我暫時沒想好應該怎麼說,等過一段時間,我全部告訴你。”
陳清霧歪了一下頭,看著他笑說,“你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孟弗淵難得出無語的神,“你腦開太大了。”
“不怪我這樣想啊,因為我總覺得……你和叔叔阿姨,好像沒有祁然跟他們親。”
孟弗淵隻覺得心裡有輕微的轟然之聲,“……你注意到了。”
“我直覺比較敏。”陳清霧轉,繼續往前走,“沒關系,你覺得可以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但你得先用別的換。”
“什麼?”孟弗淵跟上。
“比如……”陳清霧卻是一頓。離了那晚臺吹風,那樣人鬼使神差的迷離氛圍,似乎很難問出口。
孟弗淵卻仿佛了然,“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吧?”
陳清霧不由地加快腳步,“……並不是,本不興趣,謝謝。”
聽見後傳來孟弗淵的輕笑,耳一時更熱。
走到了酒店所屬的這一片海灘的盡頭,又緩步折返。
穿過椰林,回到了別墅。
推開木質柵欄門,進去便是前院,前院一側,設立了戶外淋浴的地方。
陳清霧將拖鞋放在一旁,踏上安置了地的巖石踏板,正要抬手,孟弗淵上前一步,舉臂取下了掛在牆壁上的花灑。
扳開水閥,他拿手探了探水溫,待冷熱適宜之後,便舉起來,朝雙腳衝去。
那水流澆在腳背上的,陳清霧忍不住微微蜷了蜷腳趾。
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衝乾淨了,正準備走出來,孟弗淵說:“等等。”
陳清霧作一頓,
孟弗淵蹲下去,將花灑湊近腳踝的位置,更仔細地衝了衝。
一片淺灰,像是墨水褪之後的,不知是什麼,衝淋不掉。
陳清霧轉頭回,還未看得究竟,忽覺孟弗淵的大拇指,輕按上了腳踝的皮,輕輕了一下。
頓時定住,呼吸都跟著一停 。
目下落,只看見他頭頂墨的頭髮,以及自額頭至鼻梁的一線廓。
那的作,並無半點越界的狎昵。
可皮上的分外醒目,分明是相差無幾的溫,他的指腹如此滾燙。
旁邊栽種了一株高大的散尾葵,風聲疏闊,灑在巖石地面,粼粼如湖底水波。
跳搖曳。
仿佛失序的心跳。
“原來你有胎記。”
在陳清霧即將無法呼吸之時,孟弗淵終於出聲。
“……嗯。”
孟弗淵起,提著花灑從腳踝到腳背又淋了一遍,這才關上水閥,重新掛回到牆壁上。
陳清霧穿上了拖鞋,轉往裡走去。
孟弗淵若無其事地跟在後。
剛進門,恰好孟祁然從二樓下來。
陳清霧嚇得心裡一個咯噔。
孟祁然腳步一頓,似是困於所見的場景。
孟弗淵聲音平靜極了,“起床了?”
孟祁然點了點頭,目移至陳清霧臉上,“你們出去了?”
“出門正好見清霧,一起散了個步。”孟弗淵說。
這回答裡,並無半句假話。
大抵孟弗淵態度過分坦,而語氣更屬尋常,孟祁然並未多想,只是點了點頭,而後朝廚房走去,拉冰箱門拿了瓶水。
陳清霧也往廚房走去,掌住孟祁然未關的冰箱門,從裡面拿出幾顆蛋,冷靜地去開火。
“哥,你不吃早飯嗎?”孟祁然回頭去。
“回房間補覺。”
陳清霧聽見腳步聲去了樓梯那兒,木樓梯上一陣漸弱的腳步聲,隨後徹底消失。
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孟弗淵進門,走到床邊,往後一倒。
抬手臂搭住額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方才,手指按上的腳踝,看清那一片白皙皮上,淺灰痕跡是胎記時,他才後知後覺,似乎越了界。
晃得他幾乎不得不閉了一下眼。
無法克制的綺念,在間造咳嗽也難以驅逐的。
此刻仍然殘留。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早安~-
100小紅包~
結婚以後,褚漾的生活費來源從古板嚴肅的父母變成了溫柔多金的丈夫,新婚夜,丈夫問她一個月想要多少生活費她嘴上很謙虛,“意思意思就行,你賺錢也不容易。”開學,褚漾發現自己的返校行李裡多了張不限額度的信用卡她得意的笑了一擲千金的好日子沒過多久,學院聯誼,褚漾作為院花風情萬種,橫掃全場“最近外語係那幫人太他媽囂張了,”院團支書甩頭,神色狠厲,“褚漾,上!”褚漾撩動長發,自信發言“沒問題。”外語學院人才輩出,其中以那位就職於外交部,前陣子剛回國不久的徐師兄最為矚目等那位徐師兄終於走來坐下,剛剛還口出狂言的褚漾畫風一變,安靜如雞倒是徐師兄雙眸微瞇,笑意盈盈“師妹,平時有什麼愛好嗎?”褚漾乖巧回答“我平時最喜歡去圖書館學習。”眾人“?”徐師兄微訝,挑眉輕言“但我感覺你好像更喜歡賴床睡懶覺。”眾人“???”褚漾咬牙“師兄,造謠犯法。”徐師兄不急不慢“那拿著老公的錢出來釣凱子犯不犯法?”“……”步步為營老變態x表裡不一小作精
閨蜜結婚,蔣莞去當伴娘 賀聞朝也來參加婚禮,多年不見,依舊斯文清雋,氣度不凡 婚禮結束,蔣莞去逛超市,發現賀聞朝也在 他修長的手指夾着一個“小盒子”去前臺結賬 蔣莞視而不見,冷漠走開——反正現在也不是給她用 - 傍晚,新娘新郎撮合着一羣高中好友聚餐 推杯換盞中,賀聞朝碰到了蔣莞的手腕 酒灑上她的白裙子,髒兮兮的 賀聞朝把人拉了起來:“去洗洗。” 蔣莞也是這麼想的,但她沒有想到賀聞朝口中的洗,是他幫她洗…… 洗手間裏,門外是老同學們說話的聲音,近在咫尺卻是賀聞朝捂住她的嘴,把她抱在洗手檯上的灼熱溫度—— “下午不是裝不認識?”他拿出在超市買的東西,聲音冷淡,譏誚:“我打算把這東西用在你身上。” “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