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從定州回京,一路都有軍在,侯府也沒有旁的人前來,不知道侯府和京中出了什麼事。
事出突然,軍忽然來定州接回京,只能在臨走前使眼給韓渠,讓韓渠替打探消息。
都是生意場上做買賣的人,最懂逢場作戲,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接回京的軍就沒想過旁的事,韓渠很容易將領到這里來照面。
肖媛轉頭看了看屋外,確保穩妥,才同溫印說起打探到的這次京中變故始末。
這次京中變故的導火索是長風同東陵戰。
東陵是長風的鄰國,去年被蒼月和南順一道取了南部十八城,國中矛盾激化,便與長風生了。
五月時,升級,長風東邊的環洲駐軍同東陵正式開戰。環洲駐軍統領便是廢太子李裕的舅舅,陶煜焯陶將軍。
陶將軍是駐守環洲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
長風和東陵實力懸殊,這場仗長風穩勝算,所以天家讓早前還是太子的李裕跟著陶將軍一道去了環洲,不想東陵卻先發制人,將環洲駐軍拖了泥澤。
這場仗原本預計兩月就能收兵,卻一直焦灼到了九月末才結束。
太子李裕中了埋伏,重傷昏迷,只余了一口氣,陶將軍不敢馬虎,親自護送李裕回京。
但也就是這次回京,李坦以外戚陶家把持重兵,外與東陵私通,導致這場仗傷亡無數,又霍超綱,結黨營私為由,打著清君側的旗幟,在殿中圍剿了陶將軍,從而架空天家,廢了太子,自己做了儲君,把持朝政。
出事當日,除了史臺的霍老大人死諫,撞死在殿中之外;趙國公亦了牽連,李坦的心腹指認趙國公同陶將軍結黨,趙國公一門男子皆下了大理寺牢獄,眷暫且在府中。
而永安侯,肖媛言及此,不由看了看溫印,永安侯從當日起就一直在宮中,沒有回過侯府……
溫印臉微變,你說爹一直在宮中?
肖媛點頭,“打探不到永安侯為何留在宮中,而且京中風聲,到都在查人,我們也不敢再貿然打聽,除此之外,東家,暫時沒有旁的消息了。”
恰好聽到黎媽折回腳步聲,溫印朝肖媛叮囑道,“告訴韓渠一聲,等到了京中想辦法同我聯絡。”
肖媛應好。
黎媽端了水來,“二小姐,水來了。”
肖媛出笑意,“貴主,您歇著,奴家不打擾了,有事您再吩咐。”
溫印頷首,“多謝。”
肖媛離開,黎媽問起,“小姐怎麼臉這麼不好?”
溫印淡聲,“有些乏了。”
黎媽嘆道,“那稍后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
溫印輕嗯一聲。
了鞋,雪白的玉足放在水中,微微漾起漣漪。
溫印.心中惦記著父親的事,但回京途中應當沒有機會再同韓渠肖媛照面,只有回府見了祖母再行打算……
***
十一月二十三日晨間,溫印的馬車抵京。離京兩三年,溫印沒想過回京會是這樣景……
溫印.心中不是沒有忐忑,但這三年在定州見多了,左右不了的事,慌也無用。
府中還有祖母在,祖母慣來睿智,眼下府中如何還未有定論。
思及此,馬車行至城門口,守城的軍上前盤查,隨行的軍上前涉,說話聲在馬車外響起。
溫印手起簾櫳,隨意看了看馬車外,很快又放下。
城中還在戒嚴。
溫印不聲拿了幾分。
這趟回京,侯府沒有安排人來城門接,確實同肖媛所言,侯府上下出都限制了。
很快,城門口放行,車滾滾往侯府方向駛去,溫印.心中擔心著侯府的事,一直沒說話,馬車卻半途停下。
“怎麼了?”黎媽問起,駕車的軍侍衛應道,“是陸國公的兒。”
黎媽木訥,“陸國公,哪個陸國公?”
在京中這麼多年,怎麼不知曉京中還有個陸國公的?
溫印微微斂眸,“京中姓陸的還有誰?”
黎媽才忽然反應過來,但陸大人什麼時候陸國公了?
溫印語氣平靜,“一人得道,犬升天,看來,陸家這次替東宮做了不事。”
溫印話音剛落,馬車外的聲音傳來,“這麼巧啊,溫印,竟然在這里遇到。”
黎媽看向溫印,溫印頷首,黎媽這才起簾櫳。
對面馬車走下一個妙玲子,著華貴,模樣俏麗,由側的侍攙扶著,手中還揣著暖手爐,言辭間帶著奚落,“你好久沒回京中了,回京當日就要嫁給廢太子沖喜,我特意來看看你,看你眼下是什麼模樣?”
“哦,那你看過了。”不想同陸江月浪費時間,想先回侯府見祖母。
溫印朝軍吩咐,“走吧。”
見溫印本不搭理,陸江月微惱,“溫印,你跑什麼!”
溫印平靜道,“狗咬人不稀奇,人咬狗才稀奇。”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走吧。”溫印放下簾櫳。
馬車緩緩駛離,馬車外,陸江月的聲音還從馬車后傳來,“溫印,你們永安侯府已經落魄了,等廢太子一死,看日后還有誰護得住你,等你日后去了那種當去的地方,有的是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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