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瑾寒,簪煙連忙將方才那囂張的氣焰收了,轉而委屈地撇下了,豆大的眼淚滾下來。
“寒哥哥!”哭著撲進了周瑾寒的懷里,像是被嚇壞了一樣著子抖著,“你總算回來了。”
一邊哭著,一邊惡人先告狀道:“王妃姐姐說我搶走了你,很是生我的氣嗚嗚……我怎麼道歉都沒有用嗚嗚……寒哥哥,你幫我向姐姐解釋一下好不好?讓姐姐不要怪我了嗚嗚……”
周瑾寒臉上的不渝因簪煙的哭訴而稍稍緩和,但語氣卻還是沉的。他將簪煙從自己懷里推開了:“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能來東院探,這里一切都有辛姑姑照料著,你又來做什麼?”
“我……我……”簪煙著眼淚,像是自己也覺得底氣不足,“我只是擔心姐姐,所以才違背了你的意思……對不起寒哥哥,你不要怪我……”
“王爺!”挽春和拂夏被方才的場面嚇得沒了魂,此時才像是清醒了,哭著跪下去:“王爺行行好,趕帶咱們姑娘回去吧。若是王爺您晚來一步,王妃剛才都想殺了咱們姑娘了!”
周瑾寒聞言眼底一。他微微瞇了瞇眼,朝穆清葭過去:“真的?”
“們顛倒是非!”
覃桑和覃榆氣不過,狠狠剜了挽春和拂夏一眼,也一并跪了。
“王爺明鑒,方才是簪煙姑娘要抓王妃的臉,奴婢們才不得不阻止了。王爺您看——”覃桑跪著往穆清葭的邊挪過去一步,“您看王妃的服,都被簪煙姑娘潑什麼樣了?這幸好是涼了的湯水,如若是滾燙的,豈不是要把王妃傷到了?”
“你胡說!明明是——”
“是什麼是!”覃榆幫腔,給周瑾寒用力磕了個頭,“王爺您可以去外面看看,簪煙姑娘究竟給王妃送來了什麼東西?張太醫千叮萬囑,王妃害喜厲害,飲食務必清淡。簪煙姑娘送來那樣的吃食,本就是要害了王妃!”
聞言,周瑾寒偏頭往后掃過去一眼。
羅與會意,轉出門去核實了。
周瑾寒深了跟前唯唯諾諾的簪煙一眼,隨即邁步朝穆清葭走過去。
穆清葭從榻上起了,低眉順眼地向周瑾寒福了一福:“王爺。”
周瑾寒看著謙恭的模樣,目掃過口襟上的那一片被湯水浸出的。
“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他問道。
穆清葭稍稍抬眸了周瑾寒,很快便又低了下去。只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可這副了委屈還強忍著姿態,卻看得周瑾寒眼神越加沉。
氣氛不妙起來,任誰都能察覺到王爺此刻非常的生氣。像是雷聲隆隆的天空,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降下一場暴雨。
他抬手朝穆清葭去,穆清葭下意識地往后一躲,卻仍舊被周瑾寒抓住了手腕。
周瑾寒將的冰涼的手握在掌心,五指輕輕了一。作幅度不大,可顯得滿是親昵。
“手這麼冷,怎麼還不知道關窗?”
“因為剛才——”
“因為覺得有些悶。”穆清葭打斷了覃榆的回話。
試圖往回手卻沒有,只能默嘆了一聲,重新抬眸向周瑾寒。“王爺先坐吧。”
周瑾寒凝視著穆清葭眼里的平靜。他也沒再多問什麼,依言在榻上坐下了,順便拉著穆清葭一同坐下了。
于是滿屋子的人坐的坐跪的跪,只剩下簪煙一個人站在原地。
悄悄了周瑾寒一眼,這才裝模作樣地著眼淚,也挨著椅子坐了。
只是這樣一來,主客之間的區別就變得格外明顯。周瑾寒和穆清葭是主人,而坐在客椅上,顯然是外人。
這是周瑾寒特意為之。
簪煙心里有些擂鼓,也在此刻緒下了頭,才慢慢反應過來:難道……剛才穆清葭故意做那一出,是早就看到周瑾寒來了嗎?
驀然一怔抬頭向穆清葭看去,卻見對方只面平靜地坐在那兒,不慌不忙,竹在——手還被周瑾寒牽在掌心。
又被擺了一道!
簪煙心里怒罵道:這個賤婦!
羅與很快將那盅魚湯找到端了進來。只不過在進里屋的雕花格子外他就止了步,躬向周瑾寒行禮:“王爺,東西找到了。”
“是什麼?”
“是魚湯。”羅與說完后頓了頓,又詳細解釋了句:“腥氣很重,還加了極重的辛辣調料。屬下到廚房問過了,主事的孫媽媽說,這條魚三天前就死了,但一直忘了理,不知怎麼會進了簪煙姑娘的湯里。”
周瑾寒聞言微微了拳。他臉冷沉地向簪煙,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跪著的挽春就先砰砰磕了幾個頭:“王爺恕罪,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見姑娘想要探王妃心切,這才從廚房拿了這條魚去。”
也嗚嗚地哭起來,說:“是奴婢沒有仔細檢查食材,以為放在廚房里的總是新鮮的魚。是奴婢差點傷了王妃的,奴婢有罪,請王爺責罰。”
凌辰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挽春姑娘也不是第一天做事了,怎麼連魚新不新鮮都分不清?”
周瑾寒瞇起眼睛掃視過去,凌辰自知多言閉了,躬行禮后著門板不響了。
“都是我,寒哥哥如果生氣,就責罰我吧。”簪煙又哭起來。也隨著挽春跪了,“我見寒哥哥喜歡我做的魚湯,想讓姐姐也嘗一嘗。冬日子容易冷,我就是想著,姐姐若吃了辣的,上能發發汗,那也是好的,所以才往里頭加了許多的辣料。”
“嗚嗚……雖說挽春有不仔細的地方,可若不是我一時加了太多辛辣蓋住了魚腥味,也不至于發現不了魚已經壞了。”向穆清葭請罪道:“都是我的錯,王妃不要生氣,是我好心辦了壞事,都是我的錯嗚嗚……”
周瑾寒聽完簪煙主仆的哭訴也依舊沒說什麼,只又轉向穆清葭,問:“事弄清楚了,你想怎麼置?”
聞言,穆清葭和簪煙都一愣。
穆清葭回周瑾寒,似是有些不解:“王爺是要讓我置簪煙姑娘嗎?”
周瑾寒應了聲:“你若覺得應該,自然可以。”
穆清葭笑了一聲,覺得匪夷所思。眼中的冷漠并未散去,淡聲回道:“簪煙姑娘畢竟與王爺您誼深厚,妾怎敢置。”
“你是本王的王妃,是后宅唯一的主子,有什麼不敢的?”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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