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宋姑娘都不介意丈夫有妾室,阿秀一個鄉下丫頭哪有資格在魏瀾面前爭風吃醋?
命比醋重要多了,阿秀最怕魏瀾父子,不怕那些人。
可是不嫁魏瀾,的名聲已經壞了,阿秀還能嫁誰?就算愿意出家當姑子,爹娘留在京城也會繼續被人嘲笑,難道要爹娘兄弟放棄在京城的面館,灰溜溜再搬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嗎?
阿秀舍不得。
停下手,阿秀抬眉,看著爹爹腳上的黑布鞋道:“爹,我嫁。”
李氏、劉福、劉貴都笑了!
劉孝山吐口煙,視野里是兒沒有毫喜悅的樣子。
他想說點什麼,轉眼瞥見妻兒的高興勁兒,頓時又說不出口了。
顯國公府。
太夫人、國公爺魏松嚴也在與魏瀾商議這門婚事。
太夫人嘆息:“觀山,你不必委屈自己,當初訂婚的是老二,現在老二禍害了阿秀的名聲,合該他娶阿秀。”
魏松嚴瞪眼次子魏沉,厲聲道:“你們祖母說得對,一人做事一人當。”
魏沉低著頭。
魏瀾笑得不甚在意,道:“祖母,父親,我玩世不恭,娶誰都一樣,話都說出去了,就不要再為難二弟吧。”
提到魏瀾的私生子魏明珠,魏松嚴頓時氣不打一來,怒容道:“你若送他出府,誰家貴會不愿嫁你?”
堂堂世子,未婚先多了個私生子本就難看了,兒子居然還給那生母不知是誰的混球起名明珠,各種縱容溺,這種況下,但凡要臉的名門,都不會看上兒子。
魏松嚴越想越氣,長子什麼都好,前途也好,唯獨婚事上他煩惱。
“明珠是我的兒子,我若生而不養,豈不更令人不齒?”魏瀾淡淡道。
眼看父子倆又要為魏明珠吵起來,太夫人額頭,起道:“罷了罷了,此事就依觀山的意思辦吧,要怪就怪老爺子糊涂,你們都別吵了。”
魏松嚴孝順母親,聞言立即追上來,一邊扶住太夫人一邊自責:“都怪兒子教子無方,累母親費心了。”
太夫人哼了聲。
娘倆并肩離去,客堂里靜了下來。
確定祖母、父親走遠了,魏沉才神復雜地看向兄長:“大哥,你當真要娶那人?”
魏瀾斜他一眼:“那是你未過門的大嫂,你給我放尊重些。”
魏沉皺眉:“可……”
魏瀾無心聽他廢話,漫不經心地走了。
三日后,魏瀾如約托了人去劉家提親。
敲鑼打鼓,此事驚了整個京城。
魏家此舉給足了劉家面子,劉孝山夫妻笑著應了下來,街坊鄰里得知阿秀不但要嫁進國公府,而且嫁的更好了,竟然要去做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對劉家越發地殷勤起來,只有先前悔婚的林秀才愁云滿霧,很是擔心阿秀高嫁了會報復他。
宮里,年輕的帝王惠文帝聽說此事,笑著召魏瀾來花園陪他垂釣。
魏瀾八歲起便給九歲的惠文帝當伴讀,當時的惠文帝還只是三皇子,兩人共有長達十年的同窗之誼。后來三皇子繼位稱帝,魏瀾一躍為惠文帝邊最倚重的紅人,可以說,魏瀾與惠文帝既是君臣,又是知己。
“老爺子定下的娃娃親,朕記得明明是你們家老二,怎麼變你了?”
藍天白云,湖面無風,惠文帝放下釣竿,戲謔地問旁邊的魏瀾。
魏瀾道:“強扭的瓜不甜。”
惠文帝:“難道你娶是心甘愿?”
魏瀾角上揚,道:“二弟有心上人,我沒有,娶誰都一樣,也算心甘愿了。”
一藍錦袍的國公府世子,側臉俊出塵,如朗月當空,無人能出其右。
惠文帝莫名想到了深魏瀾寵的私生子魏明珠,繼而想到了魏明珠那位神的生母。據惠文帝對魏瀾的了解,魏瀾時并不喜,十六歲后去了一次戰場,不知為何開了竅,回府后便陸續收了四位婢,后來,魏瀾更是直接將一個一歲多的男娃帶回府,認了私生子。
照魏瀾對魏明珠的寵,那位生母在魏瀾心里的分量肯定更重。
可惜魏瀾只肯告訴他魏明珠的生母已經死了,其他的再不肯多說一字。
惠文帝雖為帝王,卻不能強迫臣子兼好友傾吐私。
“準備何時親?”
“八月二十一。”
惠文帝揚眉:“這麼快?”只剩三個多月了。
魏瀾笑:“臣年紀不小,該有個嫡子了。”
——
阿秀的嫁妝早在及笄后就開始準備了,備齊了七七八八,現在要嫁給魏瀾,劉家也拿不出更貴重的嫁妝足以匹配魏家。劉孝山并不想打腫臉充胖子,繼續按照原來的嫁妝單子準備,大大小小的件加在一起,統共湊了三十二抬。
對于小門小戶的人家來說,三十二抬嫁妝已經很面了。
這三個月,阿秀只做了一件事,繡嫁。
從九歲到十六歲,阿秀一直養在深閨,跟著先生學讀書寫字,學禮節紅,學京城話,學算賬管家,甚至還學了兩年音律,可惜沒有樂上的天分,各種樂換著嘗試,竟無一樣可學,最后先生就放棄了。
去年阿秀及笄后先生才離開劉家,臨走之前,先生溫地鼓勵阿秀,說現在的才學,當個尋常的夫人綽綽有余,只要阿秀有勇氣,便能夠游刃有余地接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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