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孫姨娘沒想到國公竟然下了這樣重的罰,頓時慌張地跪下去。
“父親。”芷晴看見老夫人了氣,雖仍不甘心被晏青扶一頭,卻也不得不屈下。
“兒知錯,還父親不要責罰兒和娘親,兒以后定當好生學習禮儀,不給家和父親丟臉。”
芷晴極有眼,也知曉什麼時候該服,眼看著國公神緩和,夫人淡聲添了一把火。
“既然知道你是小姐,小姐的禮儀和教養沒學到,倒學的怎麼議論嫡姐和為一個姨娘求,晴兒,你可別忘了你的娘在哪。”
大昭尊貴分明,姨娘妾室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縱然孫姨娘多年前得寵,生下兩個兒都養在了自己邊,可姨娘到底是姨娘。
芷晴雖是庶,也是府中有國公脈的小姐,要上面這位嫡母一聲娘。
平素孫姨娘娘親,也不見這位夫人說什麼,怎麼今日倒爭著不放呢。
芷晴心下記恨,面上不顯。
“娘說的是,方才是我的錯。”
“既然知道錯了,妹妹還是好生按父親的意思去靜靜心吧,妹妹及笄也到了該議親時候,總不能一直這樣不懂規矩。”正當芷晴以為國公要松口的時候,晏青扶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
乍一提到議親,國公才想起方才圣旨賜婚一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晏青扶,當下也無心再扯著這件事,頓時擺擺手。
“就聽夫人的安排,沁兒,你跟為父過來。”
晏青扶眉眼一沉,面上不聲地應聲。
“是,父親。”
國公幾人一走,夫人一雙利眼一掃。
“不管你們心中怎麼想,如今沁兒回來,就是我家唯一的大小姐,若讓本夫人知道誰背地里有什麼小作,給大小姐使絆子,可別怪本夫人不客氣。”
“是,夫人。”孫姨娘伏低做小地應道。
“是,娘。”芷晴和芷音也隨之應聲,面上乖順的很。
“來人,送孫姨娘和二小姐下去。”夫人說罷警告的話,擺擺手讓管家上前,自己也匆匆地往院而去。
一路跟著國公將老夫人送回院中,正要隨著國公出去,老夫人在后喚住了。
“沁丫頭,此時無人,你跟祖母說實話,你和八王爺,當真沒有私下……”
憂心忡忡地問。
“祖母也知道,沁兒昨日跟著父親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府中,之前在山里也不曾見過八王爺。”晏青扶堅定搖頭。
“那祖母就放心了。”老夫人頓時長舒一口氣。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家中好生準備著,等改日讓你父親與王爺商定六禮,將吉時定下再送你出嫁。
皇室規矩多,但好歹王爺看重你,親后也不住在宮里,我本還憂心著沁丫頭回來都不小了,夫婿的事只怕艱難,沒想到八王爺……”
晏青扶眉心微,心下忽然約浮起些猜測。
本以為老夫人和國公夫婦一樣,不想讓和容祁走近是
另有,可今日問的這些話,卻仿佛是只擔心與容祁私會影響清譽。
那國公夫婦呢……他們在擔心什麼?
晏青扶直覺告訴自己,像老夫人這樣的擔心無可厚非,畢竟這圣旨來的太出人意料,可國公的神卻從接下圣旨之后就不大好看。
彎了彎手指,斂下眼,剛要開口。
卻見國公眉峰微蹙,打斷老夫人的話,“娘,您跟沁兒說這些做什麼,為時尚早。”
“也不早了,至多不過半年……”
“我與沁兒還有事要說,就先走了,您莫多心這些小事了。”國公徑自說完,看向晏青扶。
“沁兒。”
晏青扶依言跟上。
一路跟著進了書房,國公關上門,稍稍嘆了口氣。
“沁兒可愿嫁給王爺?”
這話問的突兀,晏青扶溫順回道。
“父母之命,妁之言,我都聽爹和娘的。”
“八王爺是上京城最權貴的人,雖有昨日相救,但到底接不多,為父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一道圣旨下來。家避世已久,雖有你二叔在朝中做將軍,但此婚事……也算我家高攀。”
晏青扶聞言點點頭,心中很是認同。
做青相的時候,八皇叔容祁就掌一邊天,是先帝都畏懼半分的人。
何況新帝是他扶上位的“傀儡”,整個大昭都是容祁說了算,莫說家,就是前世的份,也多高攀了。
前世對這位王爺都是能避則避,但好歹也同朝為,平日里接并不。
除卻那日夜間長街的失態,從不敢有半分越距,孰料這一朝重生,得了最容易避開他的份,卻三番兩次地有了集。
路邊隨意掀開的馬車是他的,夜間出去給自己“掃墓”也能遇見他,這重生還不到三天,一道圣旨下來,直接變了容祁的未婚妻。
晏青扶心下道了句孽緣,國公沒注意恍惚的神,接著解釋。
“你方回京城,為父和你阿娘都心疼你,也想再多留你些時日,你若……當真對八王爺有意,為父便擇日與八王爺商討六禮一事,可你若無意……”國公頓了頓,接著看向。
“為父便斗膽去八王爺跟前……舍下臉面求王爺退掉親事。”
晏青扶聞言甚是訝然地抬起頭。
莫說皇上圣旨已下,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便是容祁自己,也不會隨便讓別人拿了去。
國公為,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晏青扶下意識地覺得有蹊蹺。
但此時在國公面前,來不及細想什麼不對勁,下意識地搖頭。
“爹爹慎言。”
“兒念爹爹的關懷,但是圣上親旨賜婚,圣旨已下,馬上整個大昭都要知道,又怎麼能再收回圣旨,這是大罪。”
圣旨賜婚賜的是皇室最頂端的八皇叔,換做任何人家都要恩戴德許久,縱不想嫁容祁,也斷不能在剛下圣旨的時候就出什麼不愿來打了皇家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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