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寧趴在床前，哭的不樣子。

孟棠手，拂去眼底的淚水，道：“別哭了，不過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罷了，本宮不是沒事。”

芳寧哽咽道：“那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連老天都看不過眼，這才讓陛下及時趕回來。”

“來，手給我瞧瞧。”

孟棠抓著的手，微微蹙眉，道：“手都打紅了，你這傻丫頭。”

芳寧噗嗤一聲笑了，說：“這有什麽，您不知道，奴婢打柳嬤嬤的時候心裏可別提有多痛快了！陛下特地讓奴婢去打，想來就是為了給娘娘長臉！”

“陛下待娘娘是真的好，如今陛下和娘娘投意合，深如許。”

“您不知道，在您昏迷這兩日，陛下是不解帶的陪在娘娘邊，太醫勸都勸不住，照顧了您整整兩日兩夜，奴婢再沒見過陛下對誰這麽好過。”

孟棠語氣卻很淡，：“是這樣嗎？”

“您昏迷期間，我和陛下說了許多太後曾經對您做過的事，陛下許諾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狗皇帝的話怎能信？更別說是一位生多疑的狗皇帝了。

芳寧卻很高興：“前幾年娘娘在宮中過的不容易，您這個皇後誰都沒將您放在眼裏，如今啊，眼見著陛下對娘娘越來越上心了，奴婢是打心眼裏替娘娘您高興呢。”

“好了，別說了，陛下心思豈是你我能夠揣？去，把那瓶玉膏拿來，你這手腫了可就不好了，須得抹一抹。”

芳寧寵若驚道：“那藥那般珍貴，是陛下特地派人送來給娘娘治的，本就不多，奴婢怎能用？”

“本宮的話你也不聽？藥哪有人重要。”

芳寧紅了眼，乖乖將那一小瓶珍貴的藥拿了過來。

孟棠挖了點，在手心細細的著。

見此，芳寧忍不住哭了，不已，娘娘真的很好，這般好的娘娘，值得被皇上捧在手心上寵著，就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再侍奉娘娘。

“娘娘，奴婢願意為您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芳寧紅著眼眶說道。

……

“皇後娘娘醒了嗎？臣妾特地命人熬了些補子的湯，想見上娘娘一麵，希娘娘能夠安康。”

蕭葒蕓人未至而聲先到。

語氣輕快自在，臉上容煥發，眉眼間神采傲然。

芳寧說：“您都傷這樣了，倒是心好。”

孟棠低斥了一聲：“日後不得這般說蕭妹妹，先前若無蕭妹妹找人遞話，陛下哪能那麽快回來？”

芳寧臉一變，低下頭，道：“奴婢知錯了。”

蕭葒蕓走進來，孟棠揮退了下人，虛弱的坐在床上，道：“本宮如今子虛弱，妹妹見笑了。”

蕭葒蕓替掖了掖被子，說：“娘娘不必如此，這是妾命人給您熬的蓮子銀耳羹，您快嚐嚐。”

蕭葒蕓將銀耳羹從食盒中取出。

孟棠沒有猶豫，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

蕭葒蕓目閃了閃，先前孟棠送東西給時，顧忌這顧忌那，懷疑孟棠給自己下毒，不敢也不敢用。

如今自己送來東西，孟棠卻是毫不猶豫就喝了下去，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會下藥。

確實是品高潔的，蕭葒蕓想。

“咳。”蕭葒蕓咳嗽了兩聲，說道：“娘娘別誤會，妾過來，不是想和娘娘您示好。”

孟棠微微一笑，道：“是，本宮明白。”

“先前娘娘幫了我一次，如今我也幫了娘娘一次，我與娘娘之間，兩不相欠了。”

“嗯，多謝妹妹此番解圍。”

蕭葒蕓卻輕嗤一聲，語氣輕蔑，道：“你這皇後怎做的如此窩囊！既你母親與我母親是手帕，如今我也與娘娘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統領後宮不能太過懦弱，你可知外界是怎麽傳你？”

“傳你懦弱無能，人善可欺！”蕭葒蕓想起那日嬪妃們說過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這皇後做的又有何意思？被太後打罵，被嬪妃騎臉，長此以往，後宮誰人能夠服你？若娘娘做不好這皇後，大可退位讓賢。”

“葒蕓在這裏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我有陛下這恩寵，我必然是要主中宮的，唯有雷霆手段方能震住下邊的人，孟家世代為將，孟家的子也多利落彪悍，怎生出了你這麽個子。”

蕭葒蕓說的不客氣極了。

這等大逆不道之語，若旁人聽見，隻怕要嚇破了膽子。

可孟棠卻一點也不計較，道：“妹妹說的是。”

蕭葒蕓：“……”怎麽一點也不反駁！你倒是反駁啊，倒是說你以後會站起來啊，不會再認人欺辱啊。

怎的這般骨頭！

孟棠攪了攪碗中的銀耳羹，道：“妹妹想要這恩寵，也不是做不到。”

蕭葒蕓目一閃，“哦？”

“既然妹妹先前已在陛下麵前跳過掌上舞，過幾日宮中小宴上，妹妹可假扮舞姬獻舞，近日陛下思念齊太妃，若是看到妹妹的舞姿必然會景生。”

蕭葒蕓卻皺著眉道：“你確定此法可行？萬一景生沒有，反倒是惹了陛下的厭，要知我先前穿雲英紫時，陛下可差點沒將我打死！”

孟棠微微一笑，說道：“富貴險中求，是景生還是心生厭惡，全看妹妹舞技如何了。”

對自己的舞技，蕭葒蕓還是很有信心的，了，道：“這京城，臣妾舞技若自稱第二，想來沒人敢稱第一。”

孟棠忍俊不，將最後一口銀耳羹喝完，道：“妹妹如此自信自然是好的。”

蕭葒蕓皺了皺眉，問：“你為何如此幫我？那我豈不是又欠了你人？！”

孟棠搖了搖頭，道：“這算什麽人，上去獻舞的又不是本宮，況且，此法也是很有風險的，單看妹妹如何抉擇了。”

隻是不想傷好後還侍寢。

和侍寢比起來，寧願每月被太後一次，漲波好，而不是辛苦侍寢一個月，好紋不。

“妾明白了。”

蕭葒蕓速速起，轉離開。

蕭葒蕓出了坤寧宮的門，不對啊，此番過來，明明是為了嘲笑皇後，怎麽反過來又被皇後給提點了。

這也太溫婉賢良了，重傷中還出謀劃策為嬪妃爭寵！

坤寧宮裏。

芳寧看到手上的碗，忍不住皺了眉，擔憂道：“呀，娘娘您怎可隨意食用他人送來的東西？萬一裏麵有毒怎麽辦？”

孟棠搖了搖頭，道：“放心，不敢。”

收買人心罷了，且蕭妃蠢是蠢了些，下毒？太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