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良心的！知眠，當初要是沒有我們，你早就死街頭了！當初我就應該把你趕出去……”

周圍的人不投來好奇的目。

知眠逆著人群行走，腳下的步伐漸快，潘芬追不了，仍站在原地罵罵咧咧。

直到把聲音甩開耳邊，知眠才松了口氣，握著拉桿的指尖打，呼吸急促。

想起當初在潘芬家，潘芬經常在大冬天讓把全家的厚服用手洗了，每次做得只要有一點不好，潘芬就會指著鼻子，罵各種難聽的話。

有次掉了眼淚，潘芬直接一個掌過來，半邊臉都腫了。

只能咬著牙，哭都不敢哭。

現在潘芬竟然毫不知恥地說他們對有恩，多麼荒唐……

知眠走著，頭頂忽然砸下幾滴雨來。

接著，速度越來越快。

大雨落下，路上的行人飛奔去尋避雨之地，知眠停下腳步，著急地去包里拿雨傘，行李箱卻被人撞倒在地。

那人飛快說了一句抱歉，而后頭也不回地繼續奔跑。

知眠彎腰把弄臟了的行李箱扶起，肩膀的單肩包落，差點掉到地上。

起把裝棉被的包包搭在行李箱上，一手扶著，一手從包里拿出雨傘，艱難地撐開，另一只手開滴著雨水的手機屏幕，解鎖。

還是沒打到車。

雨傘歪斜，知眠半邊大都淋了雨，看著眼前的瓢潑大雨，第一時間撥通了段灼的電話。

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城市的另一邊，日暮西山，淡淡的風吹過中式會所的假山庭院。

亭子里，茶香彌漫，一個男人把一盞茶放到段灼面前：“所以這投資的盈利，到時候肯定還是你獲利最大，大不了，讓林國再給你把把關，你肯定放心。”

“誒，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拿我開刀呢。”

“你這跟著灼哥有吃……”

段灼疊著，淡淡一笑，忽而聽到桌面上的手機響起。

拿起一看，上頭顯示“九兒”。

他接起，“喂。”

知眠聲音很低：“段灼，你現在能來學校接我一下嗎……”

剛想說下雨了，段灼卻直接開了口：“我現在還在談公事，旁邊有人，不是和你說了，你自己打個車過來嗎？”

知眠握著手機，雨滴順著寒風砸在臉上，模糊了視線。

一顆顆滾落到領里，冰冷而刺骨，讓瞬間清醒幾分。

本該想到結果的。

有他和沒他，對來說，本沒什麼區別。

知眠垂下眸，將全部緒了下去：

“好。”

話落，直接掛了電話。

第十三章

大雨滂沱，將霖城籠罩在茫茫雨幕中。

行車匆匆，知眠站在路邊，一朵朵雨花在腳邊墜落。

直到一輛銀汽車在面前停下，司機下車，問了一聲手機尾號，而后快速幫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箱，讓上了車。

這是知眠剛才在件上花更高價格約到的。

與其找他幫忙，還不如用錢解決得輕松。

關上車門，暖氣微微驅散了上的寒冷，知眠拿出紙巾著漉漉的頭發和服，就聽到司機啟車子，用方言吐槽：

“搞什麼這邊突然下雨，本來這里就容易堵車，又是放假，不知道堵到什麼時候啊。”

果然如司機所說，這條路堵得水泄不通，平時只要花五分鐘就能通過，是翻了五六倍的時間。

知眠在車里，看著外頭的夜幕慢慢降臨,霓虹夜景被雨水沖刷著

想起初三那年，有次放學，也是下了這樣大的雨。

沒傘回家，只能站在教學樓前等雨停。

邊的同學都走了，一個人等著，孤孤單單的，突然間就看到一個年撐著傘從雨中走來，猶如夢境。

走至跟前，段灼拍了下的頭，指責道：“小孩兒，沒帶傘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知眠了，沒想到他會來這。

年攬住肩膀，“走了，哥帶你回家。”

這些好的回憶，遙遠到快讓人忘記了。

而如今，他卻沒有像從前那樣，走到旁。

還是變了一個人。

知眠垂下眸，抬起手背揩了揩眼角。

-

會所的位置在霖城郊區，距離C大剛好是市中心的對角線，車子開到一半，就沒再下雨了。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下來，知眠服都干得差不多了。

下了車，覺疲力竭，給段灼發了信息，他說會找人領過來。

走進會所，正中央的水晶吊燈下有個壽山石石雕，裝飾寧靜淡雅，有個侍者上前詢問是否姓知，而后領著去到場子。

侍者推開包廂的門，里間亮堂偌大，中間有是一張大理石圓桌，房間角落擺放著一臺古琴，墻壁上的水墨畫被玻璃裱了起來。

一眼去，里頭沒人，只聽到擺放青花瓷的屏風外，傳來幾個男人的說笑聲。

知眠繞過屏風，來到后院,假山花園旁的亭子里，包括段灼在，有四個男人正在喝茶談天。

知眠還以為他會有多忙。

原來不過是這樣愜意。

他可以在這和人攀談，卻從不過問遇到了什麼麻煩，毫不猶豫地拒絕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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