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前不深，又多年未見還都是話的子，偏偏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毫不顯尷尬。

一頓飯吃得兩人都很滿意。

沒有其他安排，吃過飯兩人就準備回家。

卻在桃源齋看到了人。

他們正準備離開，那幾人正走進來。

應該是才到。

當先一人長得和宋綏有幾分相似，只是比起宋綏的清冷沉穩，他多了幾許凌厲。西裝革履，更讓他平添幾分氣勢。

這樣迎面遇上，他的瞳孔在看到路言兮時一點一點放大，“兮、兮兮？”

要上前，腳剛抬起又收了回去，整個人顯得激又小心翼翼。

在這里遇到宋淮，是路言兮沒有預料到的。

早就放下了宋淮，這一點無比肯定，但再見到宋淮，說心緒沒有一點起伏也不太可能。

上輩子真的栽得太狠了。

不怪宋淮在和周夕悅之間舉棋不定，畢竟當初是自己答應宋淮的追求同意和他在一起的，不管后果是什麼，都該自己承。但對宋淮居然拿他十歲那年將救出游泳池，以讓還他救命之恩為由給周夕悅捐骨髓一事，實在做不到釋懷。

且不說和宋淮是男朋友彼此有，就算他們不是這樣的關系，從小一起長大也總是有些分在的吧。

一個救命之恩……

委實不敢相信宋淮居然會拿這個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一個最不喜歡的人。

上輩子躺在病床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懷疑，懷疑和宋淮這些年的分，懷疑是不是真的看錯了人。很想問問宋淮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向開的口，很想問問得知因骨髓沒有多久可活，宋淮會不會有哪怕一點后悔……

答案當然不清楚，因為從來沒有找宋淮問過。只知道宋淮在生命最后那三年和周夕悅過得很幸福，婚姻滿兒雙全。

好吧，承認就是有點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宋淮最后選擇了周夕悅，只是不甘心就那樣窩囊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自覺是個聰明人，卻落得那樣一個下場，真的很不甘心。

不過也不打算做什麼，宋淮要和周夕悅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好了，有那個和他們糾纏的時間，更寧愿拿來和宋綏約會吃飯。

“兮兮，你回國了？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你回來多久了？怎麼會在這里？還有……大哥？！”

宋淮這才發現宋綏也在。

“大哥你……你怎麼會和兮兮在一起？”

宋綏就站在路言兮邊，兩人離得很近，只有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輕輕一就能到對方。

這實在不是宋淮悉的形。

在他的印象中，宋綏和路言兮從來不是可以這麼親近的關系。

鏡框上，宋綏眉頭輕蹙，正要開口，路言兮先了一步：“我和綏哥哥來吃飯。”

沖宋淮輕點下頭：“宋淮，好久不見了。”

面對宋淮，路言兮不再是那副在宋綏面前帶著甜甜笑容的模樣。臉上依舊帶著笑，卻是清冷的笑，和甜半點不沾邊。

一聲綏哥哥，一聲宋淮。

宋綏微蹙的眉頭就這麼緩緩地松開了。

“你……兮兮，你、你……”

疏離的態度宋淮自然到了，想問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卻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怎麼開口？

盡管心里明白兮兮當初是生他的氣才一聲不響地出國，可他畢竟沒有向兮兮正式表明過他喜歡，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挑明過，他沒有立場去問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是、是好久不見了。兮、兮兮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昨、昨天就回來了嗎。”宋淮是想對笑的，卻笑不出來。

昨天就回來，現在又是和大哥在一塊兒，可見兮兮昨天回來后多半是直接回的家。兮兮回家，肯定見過他爸媽和大哥，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兮兮已經回國，兮兮也毫沒有要聯系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今天來這里吃飯，以他最近總是在公司加班，下班后都是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不回家的況，他是不是要很久才知道兮兮回國的事？

他承認他做錯了，可、可他不是和周夕悅斷干凈了麼！兮兮不原諒他就算了，怎麼他家里人也……

宋淮此時是什麼心理活，路言兮并不關心，輕輕點了下頭說：“你和朋友是來吃飯的吧，你們吃飯，我和綏哥哥就先回家了。”

看向宋綏，又是清甜的笑：“綏哥哥，我們走吧。”

對宋綏無意間流出來的親昵可把宋淮刺激得不輕，在宋綏點頭應，兩人就要離開時，他不顧形象地來拽路言兮的手，“兮兮！”

路言兮反應很快，正要側躲過，宋綏的反應比更快，手一撈，就撈住的腰將攬了過去，躲開了宋淮過來的手。

“阿淮，做什麼。”

很淡很平靜的語氣，卻莫名讓宋淮心神一震。

宋綏是斂的沉穩的，比起宋淮的凌厲，他顯得溫和許多，可以說從來沒人見過宋綏生氣，但這并不是說他在宋淮面前就沒有威嚴了。

即便從小到大都沒有被宋綏說過一句重話，宋淮也有些怕宋綏。

“有事說事，手腳的什麼樣子。”宋綏已經松開攬在路言兮腰間的手，好似他剛才那一攬就只是隨手之舉。

“怎麼，還想將你對付外面那些七八糟的人那一套用在言言上？”

“不是，我……大哥，我不是……兮兮，抱歉，我就是太久沒有見到你，太高興太激了，我、我沒想做什麼……”

“沒事。”路言兮神略冷，“只是下次別再這樣不就手了，我不喜歡。”

宋淮想說，他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要拉一下的手腕而已，這在以前本不算多特別的事，那時也沒見反。

但宋淮沒敢說，也沒臉說。

“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路言兮說完就和宋綏離開，這次宋淮沒敢再攔。

兩人分明是一前一后離開，沒有牽手離得也不算近，可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宋淮就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