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消失在辦公室關上的門里，李護士喃喃道：“原來是宋醫生的弟弟啊，難怪那麼帥！”

有同事走過來：“小李，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嘿嘿，沒什麼。”是宋醫生的弟弟，不是什麼重病患者，世上又能繼續多一個帥哥造福狗了。

辦公室里，宋綏給宋淮倒了杯水。

沒有說話，坐下來等著宋淮先開口。

宋淮把水杯捧在手里大大喝了一口，莫名張的心緒稍稍緩解，這才敢抬頭直視宋綏的視線，“大哥，我來的時候在樓下遇到兮兮了。”

宋綏不為所：“所以？”

本來很懷疑宋綏可能對路言兮了心思，見他反應這麼平淡，宋淮突然又拿不準了。

“說是來給你送午飯，好像還不是第一次給你送飯。”宋淮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宋綏看，不放過他任何一點表的變化。

可惜令他失了，宋綏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神，沒有毫變化。

他只在聽到宋淮的話后微微掀起眼皮朝宋淮看去，平靜地說：“不錯，言言是來給我送午飯，也確實不是第一次來給我送飯，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

他想質問他是不是對路言兮有意，是不是打算和自己搶人！

可對上宋綏在鏡片下那雙清冷深邃的眸子，他又慫了。

“是覺得言言不能來給我送飯？”

“不是……”說不能就過了，他只是不想來送。不管是出于兩家的還是出于兮兮不喜別人命令的格，就來給大哥送飯這件事，用上“不能”二字都不妥。

“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和兮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近了。”宋淮努力出笑，讓他看起來沒那麼糟糕，“我記得以前你和兮兮關系很疏遠，以往兮兮和我們一家人坐在一塊兒的時候，你和幾乎都沒什麼流。”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宋綏優雅摘掉眼鏡放在面前的茶幾上，雙疊懶懶往沙發一靠，就這麼抬眸凝向宋淮，“阿淮，人是會變的。你是，我是，言言也是。”

宋淮微微一怔。

人是會變的。

他變沒變他不知道，大哥變沒變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兮兮變了。變得比以前笑了，變得和大哥親近了，也變得不再喜歡他甚至對他心生厭惡他了。

“大哥，我聽媽說兮兮最近都沒有回家住，你知道這幾天晚上都是在哪里住嗎？”

“知道。”

宋淮張張，卻不敢追問下去。

他怕得到的是他最害怕的答案。

“……這就好，有人知道住哪里就好，不然一個孩子晚上不回家在外面留宿，會很不安全。”

“聽說大哥你連續加班好幾天了，今天還要繼續嗎？”

“晚上九點左右可以下班，今晚回家住。之后如果沒有意外，短時間都不會再這麼忙，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那就好，總是這麼忙，得熬壞了。我還要去探一個住院的朋友，就不打擾大哥了，晚上家里見。”

“嗯。”

其實宋綏不是晚上九點才下班，他七點左右就可以下班，說九點只是不想宋淮知道他晚上約了路言兮出去吃飯來打擾他們。

中午路言兮來給他送午飯，他就和路言兮說好了晚上不自己做飯，他們出去吃。

宋淮剛離開，宋綏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沈盛吊兒郎當地半倚著門框站在門口，“宋醫生，你最近業務很繁忙啊，每天有漂亮孩子來給送飯不說，連你弟這個大忙人都來看你了。你來醫院這麼多年，你弟這還是第一次來你的辦公室吧？”

輕輕瞥他一眼，宋綏沒應他，顧自起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資料。

沈盛也不介意，自己門路地走進來，也不坐，就抱臂靠辦公桌站著，“阿綏，說句實話，你和你那位青梅竹馬的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對有想法？”

宋綏抬眸：“不行？”

居然真的有想法啊！

“沒有不行，行！特別行！”沈盛笑得有點戲謔，“看不出來啊，你竟也會凡心，我還以為你的生活只有學和工作，完全沒有這種世俗的呢。”

“你這位青梅竹馬的妹妹很是了不得，居然能把你拉下凡來。”

宋綏不置可否。

“不過阿綏，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你們家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我聽說你弟和你那位青梅同歲，兩人從兒園到高中都同班，他們才是真正兩相悅的青梅竹馬。這些傳言原本我是不信的，可剛才看到你弟來找你，我就有點信了。”

“你來醫院五年你弟都沒來找過你，偏偏在你的青梅連續給送幾天飯后就找了來，嘖。”

宋綏眉頭微擰：“兩相悅？”

沈盛見他不喜將這個詞用在路言兮和宋淮上，聳聳肩道：“好吧，看路小姐對你的態度，確實不像對你弟有什麼想法。”

“可對你弟沒想法，不表示你弟對也沒想法啊，你們家不像其他有錢人家一樣為爭繼承權鬧得兄弟反目，我聽說你和你弟的一直很好。你和你弟喜歡上同一個人，真的沒關系嗎？”

“你是覺得我們有一天會為了言言反目？”

沈盛攤攤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是嗎？”

“沒有這種可能。”宋綏說。

見他說得這麼肯定，沈盛倒是有點不懂了。難道是他猜錯了，他弟其實并不喜歡路言兮？還是說，他們兄弟的真有這麼深厚，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這些事影響？

“宋淮沒那個膽子和我作對。”

沈盛：“……”

好吧，是他淺薄了。

不過宋家也算特例，繼承人反而怕不繼承家族企業只做一名醉心學專注當醫生治病救人、手中沒有實權的人。

這大概就是宋綏的人格魅力？

這樣的人格魅力，他長這麼大就見過宋綏一個。

“不說這個，阿綏，我有點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那位路小姐的。我聽說高中畢業就出國，到現在已經出國整整五年，而你們這些年應該一直沒什麼聯系吧？”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