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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規作,”路梔低頭研究了一下這個禮炮,“我看早就不想干了。”
徐菁不服管是早有的事兒了。
當時工作室招人,需要有經驗的高級策劃,32歲的徐菁剛從廣告公司的營銷部離職,跟們正在做的這個游戲毫不沾邊,但說得實在好聽,工作室就來了三趟,路梔最終還是覺得熱很珍貴,就破格讓收了一整個團隊進來。
結果剛進來沒到一個月,徐菁就開始仗著自己年長,對各個部門頤指氣使,有“不看能力看年紀”的爹味兒。后來例會,最常對路梔說的也是:“寶貝我大你12歲,有的話真的要聽長輩的。”
路梔認為有道理,然后把從例會資格里面踢出去了。
從那之后徐菁明顯裝都不裝了,路梔懶得趕人,等自己走。
李思怡翻著那份離職書,丸子頭左右晃著:“是覺得自己寫的文案一直被你否,自尊心挫?”
“不是,”路梔誠懇地說,“是真的覺得自己想的那些土味話是神來之筆,我寫的劇平平無奇。”
“……”
們正在做的是《軌跡》,當下正熱門的游戲,為漫畫家的主回到千年前拯救人類文明,在此過程中遇到五個風格各異的男主,順著劇發展解鎖不同的故事。
目前還沒有正式發行,正在測中。
“年紀歧視太嚴重了,覺得年紀小等于做不好,”李思怡說,“本來就是二次元游戲,年輕人才知道眾喜歡什麼啊——”
李思怡忽然停住:“等下!過幾天不是要參加一個游戲展會嗎,怎麼沒把表單留下?那我們到時候靠什麼進場?”
俗話說得好,當一個男孩說想噓噓的時候,他應該是已經尿子了。
路梔飛速打開電腦,才發現展會實時更新的云文檔中,原本屬于們的位置,變了另一家公司。
“應該就是徐菁跳槽去的那家了。”說。
“把我們的展位,置換給別人了?”李思怡一拍桌,“資料不是上周就該的嗎?上周就已經找到下家了?”
“看樣子是,”路梔飛速往下翻,“而且位置滿了,買不到了。”
李思怡氣得直翻白眼:“怪不得剛走的時候那麼勢在必得呢,原來是擺了我們一道啊,開展,我們在工作室目送?”
“應該有別的辦法,別急,我再找找。”
路梔將手中提了一路的抹茶牛放在桌上,撐住臉頰時,食指自然地抵在邊。
冰鎮的飲料上自帶水汽,指尖難以避免地沾上稍許,點在上時,有清的。
李思怡看過去。
相比于徐菁有偏見的工作能力,有張任何人都無法置喙的漂亮臉蛋。
李思怡想起第一次見,宿舍普通的燈仿佛都被點亮幾個度,背一只小號的秀款雙肩,皮白得亮,小臉翹鼻淺,一雙眼靈得過分,像噙著汪碧的清泉,無辜至極的鹿眼,眨一下蝴蝶蹁躚。
誰看了都會心。
但和親近的人都知道,格跟臉,完全反著長。
李思怡看靠上椅背,問:“怎麼,沒勁了?”
“不是,”路梔說,“斗志上來了。”
一早就知道是多不服輸的人。
們最早做這個游戲,也是大三的結課作業,導師直接讓他們做校企合作的選題,說做好了不僅結課分高,項目還能直接落實。
路梔讀書早又跳過級,雖然年紀小,但對游戲付出的心很多,想法也多。
后來們倆合作的這個項目被公司選中,為此不知熬了多夜、添了多容,臨要簽合同,對面卻三五次放鴿子,路梔向來不是包子,簡簡單單三兩句把對方噎得直接崩心態,負責人拍著桌子破防:“沒有什麼落實價值明白嗎?我們不做了!”
后面路梔一打聽才知道,是想白嫖各種設定創意,不簽們的,部抄一個出來,可謂不要臉到極致。
路梔當即決定自己做,不張揚是家訓,所以沒幾個人知道,霸占蘇城20%市場份額的連鎖商場,是家開的。
不缺錢,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路梔在思考:“位置確實是沒了,得從別的地方曲線救國。”
李思怡:“要不,你問問你家里?”
“得了吧,我媽不得我壁,回去公司幫我姐的忙。”路梔說,“而且他們忙到自己都顧不過來,哪有時間心我。”
李思怡的鼠標也在點:“不過我剛搜了一下徐菁跳槽的這家公司,好像是華亞網絡旗下的,做的游戲看著跟我們好像,不會是大三抄我們的那家改名了吧?華亞雖然是很大,但是最近都在傳要被收購了,前途未卜的,還真敢往里跳?”
“不過能收購華亞的,也不知道會是哪路神仙?”李思怡八卦了一下,“怎麼著也得是你老公那個量級的吧。”
“老公?哦,”路梔反應了會兒,“對,我結婚了。”
“……”
“你離譜嗎?”
“諒一下,”路梔支著腦袋,“結婚半年,頭三個月我出去冬令營,后三個月他世界各地談收購,加上領證我們就見過三面,婚禮都因為雙方太忙沒有辦。”
雪克杯里牛厚厚一層,灑滿抹茶末,像座覆滿植被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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