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租房子？”

周染皺眉，不滿道：“你住在我這裏就好了啊，還租什麽房子？”

舒也解釋：“不是的，最近有一個試戲的機會，江哥就打算早點給我租個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而且江哥說還要給我找個助理。”

周染沒想到這一層，想和舒也離得近一些，平時也好方便說說己話，但要是有個陌生人住在家裏，心裏就很不舒服。

忽然，靈乍現般，眼睛亮亮的看著付敬馳：“你是不是在這有兩套房子來著？”

付敬馳說：“不錯。”

舒也有種不好的預，總覺得老師會說出什麽離譜的話。

果不其然，周染直接做主：“那小也就搬到你那個房子裏，反正你也不住，空著也是空著。”

舒也放下筷子，搖頭拒絕：“老師，不行的，太麻煩了。”

周染拍了拍的手，不認認同的說：“你這孩子，這有什麽麻煩的，我們倆住的近點不好嗎？你和小馳上下樓，有什麽事也可以找小馳幫忙。”

舒也知道老師是想多照顧些，怕一個人在外麵住沒有悉的人在會欺負，但是住在付師兄的家真的會覺得給人家添很大麻煩。

萬一付敬馳不願意外人住在他家呢？但還要迫於老師的力答應，想想就覺得不好意思。

舒也還在想著措辭，怎麽才能讓老師放棄這個想法。

付敬馳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視線流連在舒也的臉龐，薄扯出一若有似無的笑意。

“沒問題。”

周染拍了下手：“這多好！小馳都不覺得麻煩，小也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你就把他當哥哥看就行。”

“你住的離我這麽近我也放心了。”

事已至此，舒也再推掉就顯得沒有商並且不知好歹了，這也是老師一番好意。

舒也應下，微笑著說：“那麻煩師兄了。”

付敬馳淡聲應著，依舊惜字如金：“不麻煩。”

周染想起剛剛舒也提到試戲的事，職業病開始犯了：“你要去試什麽戲？”

覺得舒也這塊璞玉必定在大熒幕上發發彩，雖然是新人但並不是什麽劇本都需要接的。

舒也咀嚼著裏的青菜，緩慢咽下後回：“是《歲月》，程戈導演的戲。”

周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老程的戲可以，好好準備，這部電影你要是拿下了後麵的路好走多了。”

舒也點頭：“我會盡力的。”

周染偏頭問付敬馳：“你呢，最近有什麽計劃？打算出來拍電影了嗎？”

付敬馳年名，很多年前不僅有很高的產出，還有很高的質量，可這幾年能看出來拍戲的頻率明顯下降，今年上映的那部電影還是去年拍的，之後再沒拍過。

有人說，他是想退圈了，畢竟人家是安北圈的太子爺，持有付氏集團那麽多的份，回家繼承家業這種說法在圈子裏不脛而走。

周染其實是想讓他多拍拍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付敬馳的天賦和實力，如今的小鮮盛行，拿著高昂片酬演著尬到摳腳的電影，導致市場上的各種爛片層出不窮，觀眾對國產電影失去信心。

也覺到難過，這種場景是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多麽希青年演員可以整頓如今的電影行業，好好除一除這些毀人眼球的烏煙瘴氣。

“快了。”

他漫不經心的搖晃著高腳杯濃醇的紅，“最近程叔找我，問我有沒有空。”

周染：“程戈嗎？”

舒也聞言抬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付敬馳：“程叔給我看了那個劇本，劇我還喜歡的就打算接了。”

周染笑了：“那你演的這是個就是小也要試的這部？”沒什麽其他意思，調侃道：“你倆還有緣分的。”

付敬馳哼笑聲，舉起酒杯輕呷口酒，不置可否。

周染和付敬馳兩個人，無論是誰，隻要和程戈走走人，一號可能就是舒也的。但周染不會這樣做，哪怕再喜歡舒也，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試戲各憑本事，也相信舒也。

不做人，但可以稍稍幫助舒也一下，問付敬馳：“這個電影大概講的是什麽啊？男主是什麽人設？中心思想是什麽？”

舒也知道這是老師想讓自己有點準備，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付敬馳平靜的看著，氣定神閑的喝完酒杯裏的酒，輕啟薄道：“故事大概發生在90年代，富商的小兒喜歡上了從小在家裏長大司機的兒子，兩個人地位懸殊，男主角對主角忍克製，最後還是沉淪。”

“起初主角的父親百般阻撓，知道兒和男主角在一起後迫男主角離開他家，並且把剛年的兒送去國外留學。”

“主角和男主角並沒有因為距離削弱對彼此的，隔著一片汪洋大海在電話裏訴說對彼此的思念。五年後，正是主角應該學歸國的時候，男主角彼時也為了一名炙手可熱的商人，可就是在那次發生了意外，飛機意外失事，主角不幸殞命。”

周染聽得津津有味：“然後呢？男主角最後怎麽樣的了？”

付敬馳明明在講劇，卻像是已經陷其中，滿臉落寞：“男主角鬥的目標就是為了主，以後可以有資本娶，主死了後，仿佛被了所有的力，終未娶，後期因為太思念主得了臆想癥，鬱鬱寡歡，年僅三十去世。”

舒也忍不住落淚，明明可以相到老，卻要相隔。

天下有人為何卻不能做終眷屬。

周染歎了口氣：“程戈現在怎麽還是喜歡拍這些悲電影。”

付敬馳斂了斂眸：“因為他到現在還是困於其中。”

舒也不知道兩個人說的什麽意思，但知道程戈導演一直未娶，聽說他有一個了很多年的人，卻因為種種因素沒在一起。

也許他所有的電影都會有自己年輕的憾和影子吧。

能理解電影裏的主角，一定是反抗過的，最後還是敵不過父親的力，兩個人這麽多年都念著彼此卻還是因為意外分開。

電影裏他們的的柳暗花明時不會遇到又一村，隻會遇見下一個困境。

*

這次在老師家和付敬馳吃的一頓飯，稍稍轉變了對他的印象，天賦異稟是真，孤高冷傲是真，但也並非像外界傳言那樣不近人，殺伐果斷。

舒也覺得付敬馳資本強勁，但完全沒有架子，對拋出的問題都一一解答，像是大哥哥一樣親和。

關於《歲月》這部電影，向他了解了很多，心裏稍稍有了些底氣，也因為兩個人這次的接，對將來要住在他家吊起的心放下。

暮濃濃，金黃的沉沉鑽。

舒也看著時間，打算回學校，起對周染和付敬馳說：“老師，師兄，我先回學校了。”

周染想著這幾天舒也在學校忙的東西很多，也沒留，起叮囑：“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宿舍記得給我發個微信。”

舒也挽著周染的胳膊：“你就放心吧，老師。”

付敬馳拿起隨手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走到舒也旁邊說：“我送你回去。”

舒也說話不似剛來時的那般生疏了，極為認真的說：“你不是喝酒了嗎？”

付敬馳不在意的說：“我一會兒讓司機從地庫開出來，這個點公人多的。”

周染覺得這樣可以，拍了拍舒也肩膀：“行，那就讓小馳送你回去吧。”

周染把付敬馳和舒也送到了門口，見到他們倆進了電梯才回到屋子裏，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剛出樓的兩人，直到兩人的影漸漸消失才放心的回到臥室休息。

黎城郡府的路兩旁種滿了櫸樹，芽葉綠，有種初生的青。

舒也起初跟在付敬馳的後，兩人無聲無息的在這影籠罩的櫸樹下行走。

付敬馳的外套被吊兒郎當的搭在左肩膀上，右手在自己的兜，可見年氣息，舒也穿著白襯衫，卡其小短，長卷發披在腦後，一陣風吹過後，發飄揚。

這種男俊靚的場景隻有在電視劇裏才能頻頻看見，在外人眼裏兩個人是極其相配的，舒也高172，在生中屬於偏高，腳下的白馬丁靴6cm。

一般的男生很難hold的住舒也，不僅高高，就連氣場也很人，但不得不說的是，當與付敬馳走在一起時，兩個人同樣的氣場撞並沒有相斥，反而異常融洽般配。

付敬馳注意到一直落後他一步的舒也，刻意放緩了步子等，直到兩個人得以並肩。

付敬馳側眸裝作不知道的問：“你和周姨的關係很好？”

舒也抬眸，點了點頭：“老師對我很好，我不僅僅是把當老師來看。”

世界就是這樣，地球持續運轉，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就像是現在的舒也，沒想到一連幾天見到付敬馳，簽了他的公司，還與崇拜的偶像像朋友一樣談。

付敬馳側眸靜靜的看著，一貫低冷的嗓音帶著暖意：“周姨前半生一直在忙於演藝事業，無暇結婚生子，到現在為止一直很憾自己沒有一個兒，所以是把你當親生兒看的。”

付敬馳的這番話讓舒也心微微一，幾乎要落下淚來。

老師對好，心裏麵一清二楚，但沒料想到老師已然把當兒看待。

母親，兒，這種字眼似乎早在很多年前就從的生命中消失了，已經很久沒有覺到什麽做母了。

不止這些，還有種心裏有了種同樣的得到了反饋的覺。

老師把當兒來看，那這幾年，又何嚐不是把當了母親一樣的角呢？

舒也強忍著眼眶中的酸意，不想在別人麵前出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等到鼻腔的那酸消失後，若無其事的說：“我知道了師兄，謝謝你。”

付敬馳懶笑聲：“謝什麽。”

他隨口問了句：“程戈的戲有信心嗎？”

舒也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

說實話不是神仙，頂著這麽多人的期待上了戲劇學院，的每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的哪一步出現問題。也會焦慮，覺得自己並非像是別人說的天才，陷自我懷疑時就會覺得自己就是個廢。

論壇上那麽多的言論不是沒看見過，隻是裝看不見，不希那些東西影響自己，但真的會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冰冷的外表反倒為了更容易偽裝自己的武。

這次的機會對來說很難得，但是並非有把握，在影界爬滾打這麽多年的前輩都要爭取，對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付敬馳耐心的對說：“放心，程叔我了解，他親自給你打電話試戲就已經證明你有一半的幾率，另一半還是看那天你試戲的結果。”

“而且——”

他頓了頓，些消息：“這部電影有他年輕時的影，他希找一個新人演員來演主角，他希這部作品存著真實，並不需要那些前輩爐火純青的演技。”

他看著的眼睛說：“所以，在這部戲上你的起點比們更高一些。”

付敬馳覺得自己的行為違背常理，他會在乎舒也的喜怒哀樂，他不想讓焦慮不安，為了讓安心些把這些話都一覽無餘的說出來。

隻是希可以開心些，他不知道這樣對到底是有利還是有弊，會不會說出這些還會讓放鬆警惕，準備的不充分呢？

他想，如果這次機會沒有得到，但是舒也想要的話，也許他會違反自己的原則以自己男主角和投資方的份讓程叔叔選當主角。

他知道程叔叔不喜這樣。

但如果喜歡，這樣又有什麽不行的呢？

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他都要想方設法的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