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瑤績下的太快了，就連黎漾都意識到了自家妹妹的心不在焉，但他沒往早上麵想，隻是單純以為對方可能是狀態不好。

打電話的時候還跟許韞吐槽了兩句。

“那丫頭績以前好的，頭一次考了個第九，這績把我媽在家裏氣得夠嗆。”

許韞隻是笑了下，“是嗎？”

似是而非的語氣。

第九啊……

許韞略略垂眼，漫不經心地想。

果然那小鬼績好的。

隻是對方為什麽來騙他，這就讓許韞想不通了。

於是許韞也在電話裏跟黎漾說了一下這個問題，原本還指著黎漾能給個解釋出來，畢竟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兄妹。

結果聽完以後，黎漾立馬反應過來指責他：“我妹妹之前不這樣的，是不是你帶壞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許韞沉默了。

這兄妹倆互相了不了解他不確定。

但甩鍋和不講道理的模樣還真是如出一轍。

黎漾遲疑了幾秒，“說真的，我妹妹這績下的太快了。我媽估計得給轉學。”

“以前從沒這麽差過。”

黎瑤在上流圈都是出了名的乖乖，被那些夫人太太們相中的香餑餑。

比起那些格驕縱的大小姐們，黎瑤毫無疑問最討人喜歡。

“轉去哪兒？”許韞怔了下，倒是也不反對。

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學習績肯定是重中之重。

黎漾蹙了蹙眉，“回我們家吧，本來是覺得s市的教育資源好，現在看來還不如我們那兒，更何況還是在家裏方便，我也能看孩子。”

兩人又在手機裏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晚上黎家夫婦從公司回來，黎瑤正在星星紙上寫字，冷不丁被餘倩給了出來。

小姑娘急忙將寫好的話塞進了瓶罐裏，略微心虛的走了出去。

“媽媽。”

餘倩懷，開門見山地問：“你那績怎麽回事？”

黎瑤含糊不清，“就是沒認真聽講啊……”

餘倩涼涼掃了一眼，鐵定不信這個說辭。

沒認真聽講？

為什麽沒認真聽講？還不是被外給吸引了注意力？

“咱們過兩天就搬家。”餘倩當機立斷，“正好你爸最近想回本市發展，我本來是不想不就轉學，這樣會影響你績。”

“現在看來……”餘倩不屑，“你那績恐怕也沒什麽下降空間了。”

黎瑤：“……”

哼哼唧唧了兩聲，嘟囔：“有人考的比我還差呢。”

餘倩：“那你為什麽要和那些比你差的比？你怎麽不和人家比？我看人家又是第二，你再看看你。”

黎瑤被數落的徹底沒話說了。

按照家庭地位而言，絕對是餘士的一言堂，爸和哥屬於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的。

黎瑤的話……

肯定也不敢！

母老虎發怒很嚇人的。

吃完晚飯後，黎瑤索著回了屋子裏，躺在床上默默抱著自己的星星罐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才不想回家。

回了家就看不到許韞了。

其實要是和媽媽撒個，說不定餘倩真的會心讓留在s市。

在床上發呆躺了半小時後，黎瑤起去外麵倒水喝，同時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就算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絕對不回家。

彼時書房裏麵的燈還亮著，門也沒關，黎瑤剛準備拿起水杯就走，卻冷不丁聽到了黎漾的聲音。

“許韞明天忙著相親呢，估計沒空來公司。”

相親？

黎瑤眼睛微睜。

什麽相親？

小姑娘握手裏的水杯，挪著步子蹲下來聽牆角。

書房裏傳來黎父的聲音。

“許家這麽大的家族，許和顧家那孩子青梅竹馬，以後肯定也會結婚，許韞再娶回家溫玉，這屬於強強聯合，好的事啊。”

溫玉？

黎瑤知道對方。

有著帝都玫瑰之稱的名媛小姐。

今年剛好二十歲。

黎瑤垂眼一點點攥手裏的杯子，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年紀真的是個不可逾越的鴻。

哪怕對方也沒比自己大多。

但才十五歲。

對許韞來講完全就是將自己當了孩子。

大概是思緒的很，黎瑤幹脆推開書房門，抿了下瓣，努力讓自己聽上去語氣平靜一些，“爸爸。”

“許韞是要娶那個溫家的小姐嗎？”

小姑娘冷不丁出了半個腦袋，桃花眼微垂，顯得有些可憐。

黎漾回過神來，瞪了一眼，“什麽許韞許韞的，你得人家哥哥，小孩子家家有沒有點禮貌？”

怎麽還指名道姓的呢？

黎瑤癟，低頭不吭聲。

“好了，你兇瑤瑤幹嘛？”黎父還是個慈祥的老父親，他對兒就顯得格外有耐心，還特意解釋道：

“溫家和許家都已經放出消息了。雖然還沒定下來，但估計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黎瑤低頭呆呆看著手裏的水杯。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商業聯姻。

聽上去很荒唐，但並不是沒有。

許多家族都會這樣選擇，但到時候還是主要看雙方的意見。

黎瑤是見過溫家那個名媛的。

對方長得很漂亮，穠麗又，黎瑤默不作聲地盯著水杯，像許韞這樣的海王，應該會很喜歡吧。

回到屋子裏，黎瑤將水杯擱置在了床頭，在被窩裏許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

許聲音有氣無力的，“姑，這都十二點了，你還不睡覺，擱這兒修仙啊？”

黎瑤聽到自家好友的聲音，頓時就繃不住了，有些難過地小聲道：“，許韞是要和溫玉聯姻嗎？”喵喵尒説

許頃刻間就清醒了，“啊？”

“聯姻？”

“你從哪裏知道的？”

黎瑤道：“我爸爸說的。”

許沉默了下：“那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畢竟黎家那邊是幾個上流世家裏消息最迅速的，從來不是捕風捉影。

得到了好友的肯定，黎瑤更想哭了。

將腦袋埋在枕頭裏，十幾歲小姑娘本來就是最敏的年紀，眼眶一紅，聲音都帶了哭腔，“憑什麽呀……”

憑什麽不能等一等呢。

明明隻比他小了七歲而已。

許側，歎氣：“還是覺得不死心？”

“就算他現在不談，不可能永遠不談。”

“等你長大要多久？三年？四年？還是五年？”

“瑤瑤，沒人能等上三五年。”

十五歲正是孩天真爛漫的年紀，喜歡就義無反顧的想去撞兩個字的南牆。

可從沒人告訴過們，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能窺得見天。

黎瑤癟，還是想哭：“嗚嗚嗚，說的這麽義正言辭，可還不是喜歡顧清辭。”

許：“……”

還押韻的。

許也才十五歲的年紀，對這兩個字沒什麽研究，但是想了想，道：“我是喜歡顧清辭，可如果有一天他上別人，我大概也會難過，但不會去糾纏。”

許很清醒。

沒有誰離不開誰。

至於許韞？

許隻是笑了笑。

你永遠不要指一個男人閱盡千帆後，還能帶著顆赤誠的心來你。

黎瑤聽到這番話時沉默了幾秒，聲音細細帶著幾分鼻音：“……但是還是不死心。”

十五歲小姑娘對一切都是懵懂而又好奇的。

許思考片刻，問：“一定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黎瑤：“嗯。”

許：“行，明天正好雙休日，我帶你去看看我哥和他聯姻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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