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

顧傾倒吸了口涼氣。

丹郡主有朝一日真的了九王妃，這王府里的姬妾只怕沒有好日子過。

“郡主恕罪，奴婢還要去給王爺送琴。”

“把琴拿過來，你跪一邊去。”丹郡主收回手，瞪了顧傾一眼，讓人奪走了琴，帶著人往前走去。

直到看不到的影了，顧傾才敢站起來，拍打掉上的灰塵，轉往回走。

不去送琴更好，現在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封宴，用了他那麼多昂貴藥材，萬一他找要錢又怎麼辦？

埋頭走了一陣，腦子里七八糟地想著心事，等到回過神時，已經一頭撞到了一堵墻上。

“啊！”捂著額，飛快地抬眸看去。

多日未見的封宴站在面前，俊臉覆著一層冷意。今日他穿了件雪青錦袍，白雪貂皮裘披風，比往日看著要更冷酷幾分。

在他后是一群年輕大臣，都在好奇地看著顧傾。

“這小婢絕啊。”有人突然說了一句。

“給王爺請安。”顧傾回過神，慌忙行禮。

封宴收回視線，抬步往前走。也沒敢抬眼，一直半蹲著，直到那群人走遠了，這才敢站起來。

“你臉怎麼了？”這時，一把溫潤的嗓音響了起來。

顧傾下意識地抬指了一把，指尖上居然有一抹。想必是丹剛剛用指甲劃破了的臉。

“快去點藥吧，子的臉可是很重要的。”男子又道。

顧傾抬頭看去，站在面前的是個材頎長，相貌清俊的男子。一紫錦袍，腰上掛著九爪龍紋佩。

這是四皇子，封珩。

顧傾慌忙

又福下去，“給大人請安。”

“去吧。”封珩點點頭，慢步往前走去。

顧傾呼了口氣，拿出帕子輕輕摁在臉上。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許康寧給自己的那瓶藥，趕拿了出來。倒不在意臉上留疤，怕丹郡主指甲里有東西，整個臉爛掉。

摳了點藥膏抹在傷口上，輕輕開，臉頰上頓時清涼多了。

“姑娘，我迷路了。”封珩突然又繞了回來，有些無奈地看著。

“啊？”顧傾愣住了。花園而已，還能迷路？

“嗯，我剛回京，沒來過這里，而且……不好走。”封珩溫潤地笑笑，問道“姑娘能帶路嗎？”

“是。”顧傾猶豫了一下，走到了他前面。

“姑娘，這王府里還苛待下人？”封珩走在邊，不時扭頭看看的臉。

“沒有。”顧傾搖搖頭，往前快走了兩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封珩見一臉防備，無奈地笑笑，沒再靠近他。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有好一會，終于到了花園的拱門外。

“大人請。”顧傾行了禮，轉就要走。

“姑娘，你是顧長海的二兒吧。”封珩看著，突然問道。

顧傾怔愣一下，飛快地抬眸看向他。

“莫怕，我兩年前曾見過你，所以認得。”封珩笑笑，抬步走進了園子。

兩年前，顧傾跟著父親出過

一次門。當時是去元河縣謄抄古書，字寫得好，還寫得快，所以父親才會帶著。父親就好這一口，收集各種古書，實在買不到的，他就去謄抄回來。

那天，封珩也在嗎？

顧傾努力回憶了一會，怎麼也想不起那天到底見過了哪些人。那天抄的手都快斷了，就算有人站在面前，也沒注意過。

封宴不知何時到了面前，長指住的下，把的臉抬了起來。視線落在臉頰上紅彤彤的指甲痕上時，眸沉了沉“了傷，不回去藥，站在這里發什麼癡？”

“已經了。”顧傾回過神，從懷里拿出那瓶藥“這是許小哥給我的，給王爺吧。”

“給本王干什麼？本王又沒傷。”封宴冷著臉，推開了的手。

他的語氣聽上去還是氣呼呼的，顧傾想到他流水一樣送走的藥材，心里一陣虛。

見垂頭不語，封宴的臉又難看了幾分。

在他的書房外灑掃了好幾日，竟然一眼也沒朝他看過。別人的活丟給，也不反抗，一個人吭哧吭哧地從早忙到晚。封宴這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都忍烏了，也能繼續忍下去。

真的很像一塊海綿，封宴真想現在就把掐在手心里，狠狠上幾把。

“真的不愿意？”他盯著，又問了一句。

“愿意什麼？”顧傾眨眨眼睛，裝糊涂。

“不可理喻。”他訓了一句，轉就走。

啊？不想作妾，就變不可理喻了？

顧傾不敢再在這兒站下去，握了藥瓶子，轉就走。

  封宴聽到后急匆匆的腳步聲，剛從袖子里出來的一支釵又塞了回去，沉著臉大步往園子里走。也不知道誰在外面放出風聲，說他新收了一個姬，今日就有人送了釵環胭脂過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顧傾頭上那銀釵，于是挑了一出來，準備給。哪想到竟然在和封珩說話，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看著讓他又生氣了。

不知好歹！

封珩也是能攀的？

瞪著一雙眼睛，在朝誰癡癡看著呢。

封宴越想越心塞，索把手里的釵丟到了路邊。

路邊的大樹后，一名婢靜靜地看著這一邊，直到封宴和顧傾各自走開了，這才躡手躡腳地閃跑開。

……

顧傾回到房里，找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許康寧給的藥真的很有用，指甲劃破的地方在結痂，而且也不疼了。醫這麼好，想必兩個妹妹一定會康復如初。

對了，趕做點東西出來，讓許康寧帶給妹妹去，這樣妹妹也就知道過得安好了。

顧傾說干就干，從舊上剪下兩段袖子，拆了點破布和棉花出來，準備做兩只小老虎玩偶。剛做好腦袋，突然就想到了封宴屬虎，趕又剪了幾塊布出來，把老虎做了長耳朵狗兒，再用布寫了幾句祝詞放進布狗兒肚子里。

屋子里線暗，便搬了張木凳，坐在院子里。風有點涼，做一會兒，就把雙手湊到邊呵口氣，再繼續。原本還想包點包子讓許康寧送去，但這是王府，不如在別院里自由，不敢私自去廚房。

“姑娘，這是王爺賞你的。”一名婢笑地捧了一碟點心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