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幾個哥哥一個臉比一個臉黑。
“皇上!”
這幾人年中最年長的四哥薑雲真朝他恭敬一揖,開口:“皇上,我們為江南織造一事而來。”
薑雲皙微勾著角,目掠過他的臉,他的心思一目了然。
江南織造的事隻是一個幌子,因為除了三皇子和七皇子外,這件事不和他們利益相關,他們隻是想用這件事來給上課而已。
“哦?江南織造,怎麽了?”
薑雲真開口:“皇上昨日心來,忽然取消了和江南織造的合作,臣以為,這件事應當先和大臣們商議。”
“心來?”薑雲皙的手背在後,笑了笑。
這個詞用得可真有意思。
“若說,朕不是心來呢?”
“那也當與眾臣商議。”他不卑不,眾位皇子都在暗中給他點讚。
薑雲皙點點頭。
“朕原本覺得,朕既然作為皇上,在某些事上,應該能有定奪的能力,尤其是,這種並不犯江山社稷和百姓利益的事,
就比如,朕昨日思來想後,個人覺得二哥應該沒有謀害父皇的居心,想要今日將二哥釋放的,
既然四哥提醒朕,覺得不妥,朕覺得,此事還是要和大臣們商議之後再作定奪。”
這話一出,大家都朝薑雲真看去,尤其是薑雲祿,瞬間張的攥起了拳。
這小廢沒腦子,如果用皇權放了廢太子真的可以,但如果要跟眾臣商議,肯定有一部分人會唧唧歪歪,事可就難辦了。
薑雲真的眉頭猛地跳了跳,薑雲皙盯著他,微不可見的勾了勾角。
“朕接四哥的建議,今日就召集眾臣,討論是否要更換江南織造,還有,是否釋放二哥一事。大家,還有什麽事嗎?”
這時,遠突然走來一人,喊了聲:“皇上。”
聽到這道聲音,所有人軀頓時一僵。
薑雲皙笑得更歡了,朗聲道:“三哥,來了?”
搞事什麽的,最在行了。
十幾天前圍獵之時,三皇子舉報了前太子的侍衛在先皇賬外鬼鬼祟祟,謀害先皇,於是,先皇讓三皇子將前太子帶來問話,豈料,二人的兵打了起來。
後來,三皇子的帳中搜出了賄的證據,於是三皇子和前太子都被權九州抓了起來。
行圍結束後,先皇駕崩,回到京城後,這兩人由權九州的人負責收押在天牢裏。
現下,卻唯獨釋放了三哥。
“太子黨”的人看著明顯不樂意了,薑雲祿朝三皇子一指:“皇上,您為何釋放了三哥?”
薑雲皙淡淡開口:“三哥的罪名是貪汙賄,按例,視節輕重,輕者繳納三倍罰金,拘十日,如今十日已過去。三哥按照例律可以直接釋放,不用再跟眾臣討論了吧。”
“你!”這個作直接把薑雲祿氣懵了。
當時捉拿三皇子的是權九州,罪證也在他那裏,他說輕就是輕,他說重就是重。
“如果十一弟有疑慮,覺得三哥不應該被釋放的,那也沒關係,朕可以找來刑部,十一弟想質疑什麽盡管問吧。”
三皇子仄仄的看了他一眼,薑雲祿隻能不甘的退了回去。
薑雲晳翹了翹角。
這幫人能整整齊齊的團結一致來對抗,那是因為兩方勢力都各打五十大板,而且兩方的頭頭都困在牢裏。
現在,獨獨釋放了三哥,天平失去了平衡。兩方的聯盟便瞬間土崩瓦解。等他們繼續鬥起來,就無暇顧及了。
拿。
眾位皇子退散,三皇子跟走進了書房。
昨日,權九州進了天牢,悄悄會了他。
那日,除了在他帳中發現他賄的證據,還有其他罪證,不過暫時被他了下來。
兩人達了一些合作,權九州狠狠敲了他一筆,讓他了賄金額的三倍作為罰金上繳國庫,承諾今天會把他放出來。
三皇子得意洋洋的對一揖:
“還是九弟明察秋毫。”
這句“九弟”,薑雲皙聽出他對的不屑,不過麵上沒有表出分毫。
笑得人畜無害:“是攝政王告訴朕,三哥是被冤枉的,畢竟,在三哥眼中,對方不過送了三哥幾隻獵捕的野山羊,誰會料到,野山羊的肚子裏了那麽多金玉珠寶呢?”
三皇子連忙說:“啊對對對!本殿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要這樣陷害本殿,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說是這樣說的,心想卻越發得意的在想:果然是一個愚蠢的小廢,攝政王的小傀儡。
怪不得,攝政王留他小命留到現在,原來是想通過這個小廢來控製大薑王朝嗎?
薑雲熙不知道他的心思,就算知道也無所謂,反正擺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好了,現在既然出來了,三哥就好好回去歇息吧。”
三皇子便退了下去。
中午的時候,務府送來了明日登基儀式穿的服。
這件服是趕製的,因為誰也沒有料到是他登上皇位,是所有“皇子”中材最瘦削的,現有的龍袍改都沒法改,從量到現在製一共十餘天,尚局夜以繼日才完。
著眼前金閃閃的明黃龍袍,薑雲皙並沒有著急穿,而是讓尚局的人先在麵前展開。
瞥了眼站在一旁陸尚的神,拿起一隻筆豎著放在龍袍中間,瞇了瞇眸,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小了。”
這是有人故意的。
擔心他們在龍袍上手腳,昨夜,就讓影不離派暗衛悄悄潛在尚局的房頂上暗中盯梢。結果發現他們一大清早,將做好的龍袍打後拉烤幹。
小一號的服用這個方法能夠暫時將服變大,但是,放置一天一夜之後,撐大的服又會慢慢變原型。
今日試穿這件龍袍是正好的,但一旦收下,明日再穿,便會變小繃在上!
穿著小一號,在上繃繃的龍袍去登基,這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陸尚一臉意外:“皇上穿都沒穿,怎麽知道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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