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慣會看臉,見周圍已不如最開始那般輕快,一人兩個都找了幾句話來調和氣氛。
“姑娘們該上了吧?”
“是啊,方才和對麵爭的那般厲害,我可等著看吶!”
“我家那位在家裏練了許久還不讓看,今天我可算可以見到了。”
……
在夫人們你一句我一句中,那些小姐們也從方才的一幕出來,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上場到張。
長公主也緩了神,朝後的阿敏點了點頭。
阿敏走上前,在臺邊高聲道:“第二場比試開始!”
姑娘們的比試要比公子們的好看的多,也都是實打實的家族裏傾盡心培養出來的。
來桃花宴的公子多為家裏排行靠後的孩子,上麵的兄長等都小有就,或考取功名或已有軍職。
因此家中對他們的約束就好小許多,多如鎮南王府二公子一般,來桃花宴就是湊個熱鬧,運氣好還能找到自己未來的娘子,對比試並不如姑娘們上心。
阮溱在宣平侯府時終年困於院中,本沒有什麽機會去結識上京城中的小姐夫人們,導致下麵的人都認不到幾個,也並不清楚這個圈子如今究竟是什麽況。
方才特意問過容酌,自己需不需要認得上京的那些夫人小姐,得到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並不需要,溱溱,是們必須知道你是誰,而不是你要主去認得們。”
“宮裏的人也是如此,除了皇伯父與皇祖母,其餘人你想理會就理會,不想理會就不必理會,無人敢對你不敬!”
阮溱在這兩句話中忽然到了自己如今份的尊貴。
煜安王世子妃這個稱號不會給帶來枷鎖,隻會給前所未有的自由,不用看任何人的臉生活,也不用被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這種覺,已經闊別八年之久了。
“……下一位,驃騎大將軍府五小姐帶來……”
拿著名冊念的大管家聲音戛然而止,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拿著冊子湊近又看了一遍,還是那三個字,震驚的看向席位上笑瞇瞇對著他的。
吞了吞唾,不得不繼續念道,“糖人!”
這位小祖宗,認真的嗎?
糖人三個字一出,眾人也都驚了,這些年來桃花宴不是沒有做點心的,糖人還真的是頭一遭。
“百裏子妗!”
驃騎大將軍府大夫人難得咬牙切齒的這個自己素來疼的小姑子的大名,隻覺得自己的頭作痛。
這個混賬玩意兒,不是說上去跳舞的嗎?什麽時候改的糖人!
這還怎麽拿頭籌?
“哎!我在呢,嫂嫂!”
百裏子妗仍舊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嫂嫂,沒想到吧,報上去的是這個。
頭籌?
才不稀罕。
很敬佩故徽先生,但是做他的學生太枯燥了,看到字就頭疼,本不合適。
“好了嫂嫂,您別氣壞子,喝口水,我先上去糖人了,您要打要罵等我回來哦!”
百裏子妗心的把水放到自家嫂嫂手上,然後拍拍手就走到臺上去了。
“大夫人,小姐這……”
後的丫鬟擔憂的上前,“要是讓夫人知道了……”
驃騎大將軍府大夫人白與慈擺擺手,臉上隻有無奈,“隨去吧,娘才舍不得打呢!如今小妗已經大了,我們攔不住的!”
丫鬟想到這位五小姐的子,也是歎了口氣,退回了後方。
百裏子妗走上臺,小廝們搬來要用的東西放好,給燒好火後,就起了袖子,作練的開始熬糖。
不一會兒紅糖香甜的味道就傳了出來,容瑯深吸一口氣,讚歎道:“真香!小丫頭糖熬的可以啊!”
阮溱聞著這甜甜的味道有些恍惚,好像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在灶前熬著紅糖,隻是從來都是焦的。
是誰?
“哎呀,焦了焦了!來人!”
忽然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與記憶中同樣的味道出現。
看著百裏子妗慌張的喚人上臺,阮溱垂眸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才見遊刃有餘的放糖放水,沒想到是個半吊子。
容酌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下方指揮人把東西搬走的百裏子妗,覺得今天可能真的躲不過一頓打了。
空中彌漫著一淡淡的焦味,容酌擔心這味道會讓阮溱到不適,從袖中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輕覆在阮溱口鼻。
“先聞一聞這個,焦味很快就會散。”
不過幾息,容酌就放下了手帕,空氣中已經沒有了那味道,隻有一淡淡的香氣,這香氣,和在雲拂院聞到的一樣。
阮溱目被桌案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小瓶子吸引,想來就是這裏麵發散出來的味道,它打開了,容酌就放下了手帕。
下首的百裏子妗是被焦味禍害的最深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灌了杯水才回來請罪。
“臣學藝不,請長公主責罰!”
覺得今天真的有點倒黴,本來想著個糖人把這比試應付過去就好了,也不算丟了臉麵,爹也不會責怪。
可現下,直接把糖燒焦了,這下裏子麵子全沒了,回去真的要被打了。
在家試了那麽多次都沒有出錯怎麽今天就出錯了呢,而且剛剛好像嗆到了那位尊貴弱的世子妃。
百裏子妗臉上沒了瀟灑,哭無淚。
“哈哈哈哈,百裏子妗,讓你挑釁我們!”
鎮南王府二公子笑的最厲害,以往他總是被百裏子妗著,今日終於能看到出醜了。
白與慈早在百裏子妗把糖燒焦那一刻就捂住了臉。
丟人吶丟人!
長公主也沒見到過直接在臺上把糖燒焦的,還沒開始就直接結束的。
隻得出聲安,“子妗啊,這不怪你,是火太大了,無事的,快起來去坐著吧!”
“……是,多謝長公主!”
百裏子妗苦著一張臉回到了座位上,一坐下,旁邊秦鳶清脆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
“子妗姐姐你真笨!糖都能熬焦。”
百裏子妗:“……”
臭丫頭!
一轉就想手打秦鳶,卻對上了宋如照的眼。
當下就翻了個白眼把子轉回去了。
都忘記了後麵還有這個人,今天這麽倒黴一定是因為遇見這個人了。
宋如照對上百裏子妗的臉原想開口安一番,得到一個白眼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什麽時候有得罪這位五小姐嗎?為什麽每次見麵總是對沒好臉呢?
秦鳶也看到了百裏子妗的白眼,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待人和善的子妗姐姐會這麽討厭宋如照。
怕宋如照傷心,忙出聲安,“宋姐姐,你別理,就要你上場了,不要多想!”
果然,話音剛落,大管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到宋如照了。
宋如照起,“鳶兒,我先去了,你替我問問百裏小姐是不是我哪點做的不好得罪了,宴會過後我向賠罪。”
“好的,宋姐姐,你快去吧!”
前麵的百裏子妗冷哼一聲,都懶得翻白眼了。
“小妗,你為何如此不喜這位宋大姑娘?”
旁邊的白與慈問出了秦鳶的心聲。
隻見百裏子妗沒什麽表的盯著上臺的宋如照,緩緩吐出幾個字,“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白與慈:“……”
秦鳶:“……”
好吧,你說的對!
所有小姐裏麵,最矚目的無疑是宋如照,今日桃花宴上是唯一一位有才之稱的,其幾位都沒有來。
當年那幅畫的驚豔不人都還曆曆在目,都在期待今日會帶來什麽樣的畫作。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今與上麵坐著的那位煜安王世子妃之間的關係,讓大家都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宋如照先向眾人行了個禮,就站在原地沒有作了,似乎是在等什麽。
阮溱皺眉,臺上現下除了宋如照這個人什麽都沒有。
不是作畫嗎?
這是在幹什麽?
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卻見眾人的表都很正常,又見不遠長公主邊的阿敏帶著幾位小廝走來,還抬著屏風,有什麽東西自腦海中一閃而過,阮溱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桑蘅嫵與長公主的對話。
“這宋姑娘作畫怎麽還要屏風擋著?”
長公主搖搖頭,低聲回道,“我不是很清楚,當年這宋姑娘第一次來參加宴會的時候隻有十一歲,才能初顯,宣平侯夫人說作畫有個習慣,不喜別人直接注視,需得用屏風把擋著,否則就畫不了畫。”
“我那時不以為意,覺得不能給特例,沒允,這孩子果真什麽都沒畫出來,後來我讓人搬來屏風,一個人在裏麵竟然作出了那般驚豔的畫作,此後那幾年隻要在宴會上作畫,都會給備著屏風。”
桑蘅嫵聽完注意力就放在了宣平侯夫人五個字上,冷笑一聲,“那宣平侯夫人倒是十分疼這個兒,從小培養,把我家溱兒扔在院子裏不管不顧!”
長公主點頭,欣賞宋如照於丹青上的天賦,對於那位宣平侯夫人的所作所為實在也是看不過,以前不知道的時候還以為是個疼孩子的好母親,沒想到背地裏那般對待溱兒。
著實可恨!
這次桃花宴本不想發請帖給宋如照,免的讓溱兒看到不舒服,還是阿敏說父母之錯不禍及子,同為貴,應當給宋如照一個機會。
想到宋如照那一手丹青,還是心了一瞬,給人發了請帖。
好在阮溱不在意,才鬆了一口氣,生怕因為此舉惹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侄媳婦兒的不快。
阮溱聽完長公主的話,抓住了那道快速閃過的思緒。
屏風遮著,外麵的人就看不真切裏麵人的作,所以才可以……梁換柱嗎?
這麽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阮溱雙手無意識的握,不斷用力,直到手心被人輕輕撥開。
“溱溱乖,鬆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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