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舒昨晚才從父親口中得知，他與祖母想給擇一門親事。

還不知道李國公與李老太太有意將與程元君拉一塊。

但今早出府前才聽娘提過此人。

那是李雲嬋看上的人。

所以此時此刻，他聽到蕭靖璽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話。

完全是一頭霧水。

想了半天，也隻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是因為那日程元君上國公府拜訪，蕭靖璽知曉，才有此猜測？

可，他猜測就猜測，沒影的事，他還拿出來問。

不對！

他怎麽會知道程元君去過國公府？

“你、你讓人監視國公府？”

蕭靖璽瞇了瞇眼，反問，“朕有什麽理由要這麽做？”

李雲舒沉默半晌，掀起明眸與他相對而視。

想到先前的一件事。

這件事了新帝登基後，國公府眾人憂慮的源，也是外頭人幸災樂禍的一大緣由。

“太子在世時，我爹曾力薦先帝讓幾位皇子去封地。”

這些皇子中，當然也包括當時還是三皇子的蕭靖璽。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

就算蕭靖璽彼時隻是個閑散皇子，牽涉其中，也不可能不知。

當然，李國公問心無愧。

他不是故意要針對幾位皇子，也不是想耍什麽謀詭計。

他隻是太過忠君國。

李國公是堅實的擁帝黨，誰當皇上他就效忠誰。

太子病弱，李國公便擔心幾位皇子趁太子不濟，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為替先帝消除憂，才會有那一薦。

先帝並沒有采納李國公的建議。

後來君臣兩個促膝長談之後，李國公就再也沒有在朝堂上提過這件事。

李國公不再提此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雲舒後來想到兩個原因。

其一，旁人沒有爹先帝寵信，連他開口先帝都沒有應允，其他人也沒有必要白費舌。

再加上，那幾位皇子其中還有殷皇後所出的四皇子蕭靖城。

太子不好，萬一有什麽事，蕭靖城就是名正言順的繼太子人選。

沒有人想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件事加上後來李雲舒惹怒蕭靖璽的事傳開。

蕭靖璽登基後，外頭人都認定國公府不會有好下場，開始落井下石。

“你不說，朕倒忘了這件事了。”

李雲舒半信半疑，“不是這個原因，那皇上為什麽讓人監視國公府？”

“李雲舒，朕好像還沒承認吧？”蕭靖璽氣笑了，“朕從不自詡是好人，但也沒有那麽不堪。”

“誰說朕讓人監視國公府了？”他犯不著這麽做。

李雲舒心頭一鬆。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這點李雲舒還是相信的。

其實今日來見蕭靖璽，本就想借機試探他對李家的態度。

縱然心裏也不覺得蕭靖璽會因李國公當初的忠薦記恨他們國公府。

但親口聽他說又是另一回事。

“抱歉，是我小人之心了。”

李雲舒懊惱會習慣做出用舌尖頂腮幫的作。

蕭靖璽見臉頰微鼓，鹿眼溜圓，很想手一。

但即便自小相識，是別人未過門的妻子，也隻將他當可以說話的朋友，他們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

要是這麽做了，肯定要嚇到。

蕭靖璽忍住了。

“李國公為大隋勞了半輩子，朕不會忘。”蕭靖璽記起李雲舒曾經說的話，臉上帶了些笑，“你心疼李國公，朕趁著此次機會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朕以為你會高興。”

李雲舒有些驚訝，“你……”

蕭靖璽正道：“雲舒，朕得罪了你，所以在討你開心。”

“……”

李雲舒心複雜。

這人當了皇帝之後說話倒是比從前更直接了。

明明以前他是什麽都不說的子。

“如果你想讓李國公再休息一段時間，朕明天就下旨……”

“別！”不等他說完，李雲舒就出聲消了他的念頭，“我爹閑不住，還是讓他為皇上分憂吧。”

國喪過後，李國公得了旨意終於正常上朝上職。

雖然家裏人都沒說，但李雲舒知道母親與祖母心裏總算是安心了。

再讓爹閑賦在家，外頭還不知道要傳什麽樣。

娘親跟祖母又要如何胡思想。

心頭卸下一件事，李雲舒整個人鬆弛很多。

蕭靖璽言歸正傳。

“祝禱日朕就想好好同你說，你不給朕機會。”

那日事發生前，高全盛確實幾次找機會想要跟說話。

當時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找了蕭靜薇。

“瞧見程元君上國公府是巧合，朕本來想讓康萊帶你來見朕，他無意中看見程元君去國公府拜訪。”

李雲舒聽明白了，“是有這麽一件事，但我沒見過他，我與他也不，談不上合適不合適。”

蕭靖璽歎息。

看來是不知道李國公與李老太太有心將他們兩人湊一塊。

也不知道程元君對有非分之想。

李雲舒將與李國公說的話，大差不差又說了一遍。

“皇上也知道我厭煩被束縛，如今得了自由，我不會輕易考慮這個問題。”

聽這麽說，蕭靖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不過隻要不給旁人機會，他暫時不想。

但他也沒法接兩個人漸行漸遠。

於是，蕭靖璽終於說起正事。

“雲舒，你也知道太後是什麽心思，往朕邊塞人，打著對朕好、為皇嗣著想的名義朕也無法一直不給麵子。”

蕭靖璽頓了一下，“朕信得過你，雲舒，你願意幫朕的忙嗎？”

李雲舒疑，“怎麽幫？”

“太後想利用你，隻要朕假裝對你有意，太後就暫時就不會安排其他人來煩朕。”

“就是要委屈你陪朕做戲了，你要是不願意，朕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

李雲舒幾乎沒遲疑，“可以。”

這對國公府對其實都有利。

“你真的願意？”

李雲舒再點頭，“願意。”

一舉雙得的事為什麽不願意？

本來也有自己的打算。

日後恐怕還需要蕭靖璽同意。

演演戲，既能讓他欠自己一次，又對自己有利，還有什麽好想。

蕭靖璽鬆了口氣，總算走到這一步。

能將李雲舒推到他邊，殷太後之流他還能再忍忍。

時辰已經到了午時，李雲舒該回國公府了。

蕭靖璽了人進來。

片刻李雲舒麵前多了個食盒。

“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