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詠荷會約李雲舒，還是聽了梁老將軍的話。

生在邊關、長在邊關。

還未見過李雲舒，就聽聞的名。

同父親是在先帝駕崩後才從邊關回京。

國喪期間，宮中不可能舉辦宴會。

是以，第一次見到李雲舒是在祝禱日那天，第二次是在安平公主的生辰宴上。

如李雲舒所想，兩人並不。

祖父一直很喜歡李雲舒這個小輩，昔日在給父親的家書中偶爾提到曾姑母也會提到李雲舒。

那日，從宮中回來，祖父得知殷太後單獨將與劉雅芙到慈寧宮說話，便神凝重。

讓先回去休息，留了父親說話。

隔天，父親就了過去。

父親說，“太後不僅看上了國公府，還看上咱們將軍府了。”

“詠荷，你祖父說咱們跟國公府是親家，這趟回來你就要在京城待下，日後你可以跟李定、雲舒多接接，你們年齡相仿總有話題聊。”

梁詠荷明白祖父與父親的意思。

早在回京途中，父親就跟說起過，新帝不是中宮嫡出，朝堂之外定有人因不甘，心思浮。

這個不甘的人當是原本該坐上龍椅之人。

梁家想當流芳千古的忠臣，不是要當臭名昭彰的佞。

手握重兵行事更要慎重，萬萬不能輕易就讓人當槍使。

一個不注意，就會讓梁家陷萬劫不複，讓先祖用命掙來的榮譽付之一炬。

甭管太後跟四皇子再不服氣，先帝囑已下，新帝登基就是名正言順。

比起慣尋歡作樂的四皇子，帝位上換個人其實很多人樂見其。

這其中當然就包括梁家。

他們當臣子的，誰當皇帝就效忠誰，至於皇室中的爭權奪位，他們無意卷。

國公府的立場跟梁家是一樣。

太後想利用國公府又不完全信任國公府。

依照太後對端王的溺，端王妃勢必要好好考察一番。

沒準現在就讓人盯著將軍府、盯著呢。

梁希兒跟李雲舒兄妹接，也是提醒太後將軍府與國公府的關係。

如此太後凡事都會有所顧慮。

端王妃誰當誰去當，反正他們梁家兒不當。

-

梁詠荷與李雲舒約在一間書肆麵。

剛下馬車，李雲舒的馬車也到了。

梁詠荷走過去，李雲舒正好從馬車上下來。

“雲舒妹妹。”

李雲舒朝笑了一下，“等很久了嗎？”

梁詠荷被的笑容晃了下眼。

邊關靠近域外，梁詠荷從小到大也見過不五深邃的域外人。

還真沒有哪個能與李雲舒相提並論。

李雲舒這樣貌得天獨厚，是那種直擊人心的漂亮。

“我也剛到，這間書肆裏邊有供閱的廂房，茶點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我早早讓人定了一間，咱們先進去用些東西，然後再往玉花潭賞花？”

李雲舒點頭，兩人並肩走進書肆，幾個丫鬟跟在後邊。

這家書肆名思宋齋，一共上下兩層。

窗柩多而敞亮，桌凳齊整潔淨，環境確實不錯。

“枉我居京多年，竟不知這京城中還有這樣的好地方，今日托了姐姐的福。”

梁詠荷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因為你一直在京中，就會想著日後總有機會，所以就沒心思出門探尋，這是人之常。”

“我在邊關那些年，其實除了軍營，也沒有走過很多地方。”

“我曾經以為一輩子都會留在邊關。”

一開始，父親說要帶回京，還說可能不回來了，還很是愕然。

開始後悔這些年沒有好好看看邊關。

兄長提到過的很多有名之地，都沒有去過。

不免憾。

回京之後，隻要有機會就會出來走走看看。

好在，大隋並沒有子未出閣就要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規矩。

說話間，兩人已經上了二樓，來到梁詠荷早就定好的廂房。

梁詠荷對侍靈柳道：“你去問問茶點好了嗎。”

靈柳應聲去了。

梁詠荷轉過來，“你是不是疑我今日怎麽突然約你出來？”

李雲舒正要問，梁詠荷就先開了口。

喜歡直接的人，“確實有些意外。”

“其實，我知道太後想要在我與劉雅芙之間選一個當端王妃，我與祖父父親都不想要被人利用。”

“父親說咱們兩家本來就是姻親，我與你年紀相仿，希我們多走走。”

方才出門之時，父親又提點，友最重要是心誠。

本也是直子，不喜歡彎彎繞繞，正合心意。

“我明白。”

“那雲舒妹妹會不會生氣？”

李雲舒沒那麽小氣，“你說的沒錯，國公府跟將軍府本來就是姻親。”

“況且，祖母的想法跟梁將軍的想法一樣。”

看來李老太太也跟李雲舒說過。

見是真的不在意，梁詠荷放心了，笑容也放鬆下來。

樓下，劉雅芙也來了這間書肆。

這兩日心很不好。

已經跟爹爹說了，不想要當什麽端王妃，可爹卻沒有明確答複。

不會真的想要當什麽端王妃吧。

才不要，有喜歡的人！

而且端王妻妾群，風流，當了端王妃還能有好日子過？

“雅芙姐，我聽我爹說，你就要當端王妃了，真好，恭喜你啊。”

今日跟劉雅芙一起來的人苗盈，是都察院給事中苗午的小兒。

苗盈要劉雅芙的娘一聲表姨母，所以苗盈也是劉雅芙的表妹。

劉雅芙不高興了，拉著臉，“盈盈，你不要胡說八道，太後看上的不一定是我。”

在心裏補了句，最好不是我。

苗盈微愣。

聽苗午說過，太後想要在劉雅芙跟梁詠荷之間選一個人當端王妃。

結合太後昨日又單獨了劉雅芙進宮，很明顯太後最後選的人是表姐。

這多好啊。

端王長得好看又是王爺，

旁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怎麽表姐怎麽好像很不樂意。

“可是太後昨日就見了你一人，可沒有那梁詠荷。”

“梁詠荷在邊關長大，行為鄙，哪裏能跟你相比？”

“表姐你不是一直很羨慕李雲舒嗎，等你了王妃，你讓往東就不敢往西，你讓跪著絕對不敢站著，想想就啊……誰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