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臻看著那樣的，那一刻眼中的恨和心中的恨排山倒海地襲來，幾乎要擊潰了他。

他想，你這幾年過的不如意。我又過的如意了嗎？

不管你是在天堂還是在煉獄，我一直都在煉獄。

明明我們可以很好很好的，明明畢了業我們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可你毀了這一切，你讓自己被現實打的瘦不伶仃的，你也讓我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這麼一刻看著。顧慕臻難得的想給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其實已經不打算聽說任何話了。

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他已經不想再被騙了。

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期待呢，期待說當年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期待說一直著他，一直沒有忘記他，更期待說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他。

顧慕臻站在昏暗的后門拐角位置，看著披著他的外套蹲坐在一角的溫，外套將瘦小的子攏的不風，的頭埋在膝蓋間，顧慕臻看不見的臉。也看不見臉上的神。

是在睡覺嗎？

為什麼要蹲在這里睡。

顧慕臻不會明白溫不愿意穿著他的外套出去的心理，原本不想穿的，但想到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還是穿了。

為了簽約，別說一件外套了，就是一張床單，他讓披，也得披。

但穿了他的外套就不敢在人多的時候出去，是想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再出去，但一時半刻也不可能那麼快散場。溫也不想一直站著，反正這里沒人。又有顧慕臻的外套墊著地面，就蹲靠著了。

靠著靠著就有些想睡。就順勢的蜷起，支著腦袋，短暫地瞇一會兒，只是，剛把頭埋下去不到兩分鐘，就聽到了有腳步聲往這里走來。心微驚，立刻抬起頭。想看看來人是誰。

這一看就又看到了顧慕臻，溫愣了一下，就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問道："顧先生還沒走嗎？"

顧慕臻沉冷道："你管我。"

溫一噎。收回視線，垂下臉。沒心管他，也沒資格管他，只是順口一問，不聽別聽。

溫又將頭埋下去。

顧慕臻走過去拿腳踢："起來。"

溫不。聲音從臉下傳來，甕甕的："做什麼？"

顧慕臻長玉立。昏暗角落里的眼亦烏黑幽沉，俊被視線切割，拼不出完整的廓，裁剪得的襯西散發著尊貴的氣息，目膠在的上，如芒蟄般令人不安。

溫想走，如果是一個人，可以安安靜靜地呆在這里。但多個顧慕臻，就沒辦法安靜了。心不靜。

溫撐著手臂起，剛站穩。顧慕臻忽地往面前大踏一步，腳尖抵住的，把困在了墻壁之間。

溫不解地抬眼。

顧慕臻看著，猶豫良久，還是開口："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的回答我。"

大概猜到他要問什麼，溫羽扇般的睫了，輕聲道："你問。"

顧慕臻把手抄進兜里，莫名有些張，可他故作輕松，溫涼的聲音道："三年前你為什麼非要分手。"

為什麼非要分手。

沒有原因。

因為當時太年，而年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無知和善良。

選擇離開不一定是真的離開，有可能是為了更好的歸來，年時的溫被迫離開顧慕臻，可回來的溫不會再為被迫的一方。

溫很清楚自己回來是做什麼的，變得優秀，證明自己足夠配得上顧慕臻，或許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其實沒必要證明給別人看，可那個別人不是真的別人，是顧慕臻的媽媽，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為了這一部分，溫愿意苦盡甘來。

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朋友。

心里自嘲一笑，溫掀了掀眼皮，沒什麼緒地說道："因為我不你了，不愿意再跟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