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樓藏月進總裁辦公室,將文件放下,而后說:“伯母中午給我打電話,讓我們今晚去吃頓飯。聞總,您己經半年沒有回去了。”
聞延舟眉不耐地皺起來:“你經常跟我家里人聯系?”
“沒有。”樓藏月回答,“每次都是伯母主打給我的。”
聞延舟看了眼手表,將車鑰匙丟給:“你開車。我讓司機送白柚回家。”
樓藏月跟在他的后,看著他的背影,有一句話很想問出口,張了張,卻還是發不出聲音。
害怕聽到答案,聽到那個己經有預了的答案。
……
聞家的晚餐桌上,聞夫人一首給樓藏月夾菜:“怎麼瘦了這麼多呢?臉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聞延舟本就是一個冷面冷,寡言語的人,在聞家更是如此,除了進門時問候了聞董事長外,就沒再開口。
他淡淡地看著人應付他那對名義上的父母,自己的臉,笑著說:“沒有啊,可能是今天涂的口紅號不顯氣吧,我回去就丟了它。”
碧云集團的總裁書,長袖善舞,最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哄得聞夫人喜笑開。
聞延舟忽然想起白柚今天說的話,大家都很喜歡樓藏月,確實,不只是同事客戶,長輩們也很喜歡。
這三年來,介他的工作和生活,該理的不該理的,都面面俱到,所以父母、朋友都默認了,會為他的妻子,甚至不止一次提過他們的婚事。
聞延舟角一哂。
果不其然,聞夫人又提到這件事。
樓藏月經過一個下午的心理建設,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知所措地看向聞延舟。
聞延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聲音也如清水那般,沒滋味,沒溫度:“我跟不可能結婚。”
樓藏月原本夾起一塊排骨,聞言,吧嗒一聲掉進碗里,只是很輕的一聲,卻砸在心頭,像玻璃裂出蜘蛛網的紋路。
有那麼一瞬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
聞董事長沉聲:“不跟藏月結婚,你想跟誰結婚?公司里那個小書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麼荒唐事!”
“董事長……”樓藏月本能地想要緩和這場突如其來的沖突,以前他們父子矛盾,都是調和。
但這次,聞延舟的表冷涔涔的,像被到了逆鱗:“父親管得太多了,論荒唐事,您年輕的時候做得也不——您說是嗎?聞夫人。”
聞夫人臉微僵,聞董事長拍桌而起:“混賬!”
聞延舟拿了一張紙巾,起:“我吃完了,先走了。”
聞董事長臉鐵青,聞夫人連忙倒了杯水給他:“消消氣消消氣,老聞,你高,不要氣壞。”
樓藏月下意識說:“今天聞總見客戶不是很順利,所以心才不好。”
聞董事長頭疼:“他那個臭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替他遮掩。”
聞夫人勸說:“延舟己經是這麼大個公司的總裁,你還用教訓孩子的語氣,換誰能心好,算了。”
又對樓藏月道,“委屈你了藏月,你快跟上去看看延舟吧,院子里幾輛車,你隨便開一輛去。”
樓藏月其實不太想去。
今天,不,是自從流產后,一看到聞延舟,就覺得有些疲憊,不想面對……明明以前只要想到初見時的場景,就什麼都可以忍的。
但聞家父母這樣看著,也無法拒絕,只能點頭,跟管家拿了車鑰匙,開了車追上去。
沒追多遠,就在一條小路邊看到了聞延舟的車,而他站在車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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