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肅從書房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電式熱水袋，迎面撞上了湯蔓。

湯蔓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謝肅，視線落在他紅潤的瓣上。一直沒有嘗試過將與分開，這麼多年過去，除了第一段，再沒有嘗試過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過關系。

不是沒有想過談，可不管是心里還是生理，都對其他男人不再有任何覺。

在不久前，聽到這個男人用悉的口吻喊的小名，湯蔓似有了覺。知道這完全是生理上的反饋，不存在任何一點。好的，現在不需要什麼。婚姻是各取所需，人家娶回去不是當菩薩供著，接下去就要面臨被催生。

湯蔓早就忘了接吻的覺，舌尖魯地刺探，完全沒有任何舒適度可言。

可是的氣息，到底是甜的。

謝肅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技巧，在人撞上來的時候，下示意手護著，背靠在墻上。他高了湯蔓一大截，微微躬配合，后頸上的脊柱骨凸起。

湯蔓閉上雙眼，最干枯的一部分似得到了浸潤，發漲，心臟麻麻，尤其在到男人最的那一部分。不管不顧地吮吻著他的舌，竭盡所能地釋放自己的余溫。抓住謝肅的手放在自己的上，氣息是的，催促他。

謝肅一把按住湯蔓的雙手，沒有進一步作，甚至停止了一切的作，漆黑的眼眸直白地看著的雙眼。

“為什麼這麼著急？”

湯蔓長長的睫抖著，低下頭，甚至不敢直視謝肅的雙眼。他這雙眼似一面一塵不染的照妖鏡，在面前無遁形。

從一開始，一切都是的，現在已經進退兩難，可驕傲和自尊心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那樣被。

“蔓蔓。”

謝肅悉的聲線似一道蠱，讓湯蔓心尖一。

“我們慢慢來，好嗎？”

湯蔓終于抬起頭，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問他：“怎麼慢慢來？”

“你手，抱住我。”謝肅有商有量的語氣，極大程度的給人某種安全。

湯蔓麻木地出手，像一只被扯住線條的木偶，輕輕地圈住謝肅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膛上。

已經很久沒有擁抱過男人。

溫暖的懷抱，淡淡的水果香夾雜草木洗的味道，干凈清爽，讓湯蔓覺得很好聞。聽到他的心跳聲，不算平穩。

謝肅同樣出雙手將湯蔓擁懷中，寬大的手掌輕輕拍后背，安孩一般溫親昵。

“謝謝你選擇與我在一起。我現在是你的丈夫，無論在法律還是親上，都是與你最的人……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急的。”

他似乎并不擅長這樣的長篇大論，語氣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從容，低輕緩，不會讓人反。

謝肅沒說的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相吧。

他知道不能奢求太多，手掌心在單薄的背脊上輕輕順。

湯蔓鼻尖酸，惆悵悲傷的緒忽然洶涌而出。曾經也有過一個男孩，用高大的軀籠罩著，輕拍的后背，認真又不羈地告訴：

“怎麼辦嘛蔓蔓，我好你，我們快點長大吧，你快點做我老婆吧。”

第3章

陳翼今年應該已經十一歲了吧。

湯蔓和陳翼同齡，再過幾個月，就要過三十周歲的生日了。小時候覺得三十歲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數字，也意味著不再年輕。

時間如同記憶的齒，稍微一倒帶，湯蔓腦海里就能浮現出陳翼十一歲時候的樣子，仿佛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畫面逐漸模糊不清。

十一歲的陳翼留一頭皮的短發，頑皮不羈。他笑起來牙齒整齊白皙，雙眼彎彎，像個無害的傻大個。不笑時眉眼還算和，卻也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他的鼻子好好高，生氣時是鋒利危險的，隔壁的大黃狗見了他都要繞道走。

一整個夏天，陳翼在鄉下又是上山又是下水，皮曬煤炭，轉眼一個冬天過后又捂牛。湯蔓好羨慕他雪白的皮，再看一眼自己怎麼都白不起來的手臂，滿臉失落。于是隔年的夏天，陳翼又漫山遍野地瞎跑，把自己曬了個煤球。

隔三差五湯蔓能聽到陳大聲地咆哮：“陳翼！你給老子滾出來！今天老子非把你揍死！”

湯蔓就知道，陳翼又在拆家了。幸災樂禍地咯咯笑，被外婆寵溺地剜上一眼。

陳翼在半夜攀上臺，溜進湯蔓的房間，蹲在的床前，獻寶似的給看自己剛捉回來用玻璃瓶裝起的螢火蟲。

“別生氣啦蔓蔓，不是不想帶你去游泳，今天全是一幫瞇瞇的男生，你去被吃豆腐了怎麼辦？”

“你想學游泳，明天我單獨帶你去好不好？”

“就后山那個小溪潭，那里水淺。”

湯蔓實在困極了，嗚嗚地睜不開眼：“陳翼呀，你能不能別吵了？”

早就沒有生氣了。

陳翼看著湯蔓呼呼的樣子，心里的，他不吵了，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角勾起笑意，低低地問：“蔓蔓，你是屬貓的吧？”

貓可不喜歡游泳。

*

客廳里的立式空調放送出暖氣，屋子里也不再像剛進來時那樣冰冷，只不過在沖過后的平靜里衍生出了某種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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