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清妍尷尬得將手懸在空中，訕訕地收回來。

這是周清妍第一次見到謝肅，和照片上給人的覺很不一樣。謝肅看著不茍言笑，面容凌厲，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能夠察一切，任何人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尤其他特警的職業，一下子讓周清妍想到自己高中時軍訓的教，又兇又狠。

周清妍看謝肅時莫名有些怵，覺頭頂上一片影。也不是說擔心他會對湯蔓做什麼不好的事，而是這個人的外形過于凌厲，看著太不好相。

那麼冷的天，有他在旁，周遭的氣溫還能再下降幾度。

一旁的陸弘和順勢將周清妍護在自己的懷里，問謝肅：“你老婆沒事吧？”

謝肅朝陸弘和搖搖頭，聲線平淡：“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陸弘和點點頭：“行，那改天有機會再約。”

謝肅一把將湯蔓打橫抱起，他這個人一看也是力量十足，抱起將近一百斤的醉人輕輕松松。

周清妍多多有些不放心，走上前對謝肅說：“喝醉了說胡話，你別放在心上。”

謝肅停下腳步，朝周清妍搖搖頭，他臉上帶著溫和笑意，說：“不會。”

周清妍張了張，還想說點什麼，發現自己站在謝肅面前像個怕家長的小學生。

目送著謝肅將湯蔓抱上車后，周清妍嘆了一口氣。

陸弘和手攬著周清妍的肩膀，語氣溫問：“怎麼了？”

周清妍說：“真是造孽。”

陸弘和一笑：“怎麼就造孽了？別看謝肅這人長得一臉嚴肅，待人一直是沒話說的。”

周清妍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拉著陸弘和的手：“回家回家！”

陸弘和在高中于謝肅同桌三年，都說三歲看老，高中的和謝肅和現在言行舉止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他腦子聰明，績好，格有點軸，認定了一件事就一腦到底。

謝肅是個有多溫的人呢？他會在看到學校門口被撞斷的流浪貓時，特地帶著貓貓去鎮上唯一的一家寵醫院，花了大價錢救治喂養。即便這在所有人看來不值得，但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和說辭。

認識那麼久，陸弘和從未見過謝肅發過什麼脾氣，即便他長得一副生人勿進的肅冷模樣。謝肅這個待人接有教養，他也很會照顧別人的緒，不惹事端。所以那麼多年過去，即便聯系不多，陸弘和還是很喜歡謝肅這個朋友。

*

一淡淡的清香往湯蔓皮里面侵，很悉，但又說不上來在哪里聞過。

湯蔓下意識往溫暖的懷里鉆，眼皮重得打架，意識很清晰，想到每年的冬天山上總是這樣冷，但是陳翼的上總是那樣暖和。

“陳翼，陳翼……”

湯蔓里念念有詞，聽到陳翼的回應：“哪里不舒服嗎？”

“我走不了，你背我。”

陳翼會嘲笑湯蔓是小懶鬼，但還是會走到的面前，弓起，拍拍自己的后背：“上來。”

湯蔓樂呵呵地攀到陳翼的背上，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怎麼一下子就長那麼高啦？明明我們上小學的時候你還比我矮呢！”

“湯蔓同學，合著老師上課你什麼都不聽是吧？”

“哪有，我上課可認真了。”

“那老師就教過，男生的生理解構和生不一樣，你們生發育結束了，該是我們男生發育了。”

湯蔓臉紅，罵陳翼是流氓。

陳翼一本正經：“蔓蔓，認真點，我們要一起考虹中的。”

湯蔓愧：“哦，知道啦。可是陳翼，我這次數學考得不太好，距離你給我的定的目標還差了十分。”

“那邊怎辦呢？”陳翼吊兒郎當地笑，一副不正經模樣。

“你給我補補吧，行嗎？”

“行啊，補課費怎麼算？”

“小氣鬼。”

“喂，你服個求求我，我一聲陳翼哥哥不就行了！”

“嘔！”湯蔓做嘔吐狀，“你們男生是不是天生就想讓別人喊你們哥哥啊？”

“不是，我只想讓你喊我哥哥。”

“我才不喊！”

“好樣的蔓蔓。”

湯蔓和陳翼在鄉里的一所中學就讀，里面全是各個村里的孩子。他們并不同班，但所有人都知道湯蔓和陳翼走得近。

學校是寄宿制，每周日下午到校報到，周五傍晚放學可以回家。每次上學或者回家，湯蔓都會和陳翼一起走，初中三年以來從無例外。從他們的村里走到學校，要經過一個山，得走四十多分鐘。有時候湯蔓犯懶，就要陳翼背。陳翼上不樂意，卻會很誠實。

初三的時候陳翼個頭已經高出湯蔓一大截，他打籃球，長得飛快，人瘦高瘦高的，但是很有力氣。仿佛一瞬間長大了，慕他的同學很多，總是會在背后議論他。

湯蔓那時候也長得靈氣，同年級的男生總是故意在面前逗留。陳翼知道后沒去找人麻煩，見了面冷聲警告：“離湯蔓遠點。”

初三的幾個刺頭哪里肯吃癟：“怎麼？不服來干啊！”

陳翼倒是不怕跟人干，就是怕湯蔓知道了要生氣。警告過他的，說他以后要是再打架鬧事，再也不不理他了。

“可是蔓蔓，有些事就是要拳頭解決，才能人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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