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補補

殿下說悶在宮中許久了，而這品花宴聽來頗有意思，便想要出宮去玩玩見識一下。公主常居宮中，本來認識的人就不多，說得上話的更沒幾個。

信中雖然在詢問是否前去，但紀初苓一看就明白了，實則是昭明公主希陪同去。

前有李昊的事在，紀初苓也不準李襄婉會不會去品花宴。但依殿下的子來看，若倆都不在，那殿下定是怯於出面的。

殿下既然送出信來問了，也就是說子狀況還行，醫也是點過頭的。殿下能出趟宮實屬不易，既然滿心期想要參加這個品花宴，也不好掃殿下的興致。

如此，紀初苓也不忍心說不了。

既然決定要去了，紀初苓也就不磨嘰了，先讓陳嬤嬤去同母親說了一聲，然後便秋去給挑幾件襯當的裳來看看。

秋得令作麻利，很快就將姑娘那些適合赴宴的都讓人擺了出來。

紀初苓這上好的裳服不，以前的一季都要讓繡娘制好些件。秋這一批挑出來的，又大多是彩明豔的，夏日穿著最合適不過。

不得不說，姑娘家家都是的，一旦開始有意識想認真收拾妝扮下自己，就很容易剎不住腳。

心思放在好好拾掇自己上頭，倒也是件令人歡欣的事。原本對品花宴無甚興趣的紀初苓，就這麼對著銅鏡一件件試著，竟也起了那麼些興致。

算了，反正也已經有很久沒有好好去玩過了。

品花宴當日，紀初苓早早坐於銅鏡前，仍有些睡眼惺忪的，由著秋賣力地替收拾。

那一件件亮眼的裳，繡紋細，料又明麗，不過最後還是讓秋都收了起來。

想到昭明公主那人，因總待在殿，養了素雅飾妝的習慣，很多時候就連發都不挽的。主要是陪才去的品花宴，總不好挑太跳眼的，將殿下給蓋過了。

最後紀初苓著了一藕對襟齊腰襦，腳上踩的綴金緞繡鞋。左右上頭都點著幾顆圓潤的小珍珠，晃晃悠悠的，有著幾分俏皮。

瞅著鏡子打量自己，手下意識上肩鎖骨的位置。以前從肩頭那條疤痕蛇般蜿蜒至這個地方，害得這類子都不敢穿，回回把領子裹得的。

眼下天氣熱，又不用再遮掩了，正好能將領子敞得大些。襦雖淡，紀初苓卻越看越歡喜，忍不住又手扯開了一些。

只是視線往下落的時候，不住竄了苦惱出來。前的那兩還太不明顯了，不太能夠將子撐起來。前世這就算過去那麼幾年，也是毫無長進的。

接下來還是讓陳嬤嬤多給補補吧，早些重視起來應當會有點用。

整個收拾妥當後，紀初苓左右瞧瞧，總覺得自己仍還缺一點什麼。

最後想起一，去匣子中挑了花鈿出來妝在眉間。花鈿細小秀氣，挑的是大紅的梅花形狀，其中一瓣斜長轉出，彎彎似勾。

額間這花鈿猶如點睛一筆，令紀初苓瞬間多了一抹若有似無，惹人視線的魅之態。

清麗莊正中又不失靈豔，襯得一雙眼尾都像是能同人巧笑言語。

秋在旁看了，忍不住誇自個姑娘誇得停不下來，心道姑娘真是一日過一日，京城裡頭就沒幾個貴比得上的。

紀初苓整理妥當後，便去尋娘親一道出門。

太子妃辦宴選的日子甚好，天氣晴明，萬里無雲，間或刮過的微風也不至於使人太過悶熱。

們出府門的時候，恰好大房也出來了。大伯紀淩鋒今日也去品花宴，旁跟著賈氏與三妹妹紀雲棠。隨後走出來的則是王氏與紀妙雪。

大伯那邊也看見了與母親，只遠遠點了下頭以作示意，連聲都沒出就上了車，態度比之以前更為冷淡。

紀初苓打一早起就心愉悅，也未在意以前的什麼，看到三妹妹走過時便想打個招呼。

然而紀雲棠裝作不見，直接扭頭就往後頭的馬車走去。倒是紀妙雪沖微微笑了笑。

紀初苓了耳後，只好不作計較，同寧氏也一道上了馬車。

今日品花宴辦在城的青禾苑，紀府一列馬車駕往宴會地點，不消多時便都到了。

大房二房一前一後下了車，給大門的管事遞上名帖，便有侍緩步上前，恭聲相請，將他們一行往裡引。

宴會是男分而的，紀家大爺被請去了前頭，眷則被引著往後頭的園子裡去。

紀初苓一邊同寧氏往裡走，一邊不著痕跡地往四下打量。看得出此地各都重新被心佈置過一番，大概是因為太子妃第一回開宴，這宴辦得十分有心。

衛國公府的馬車到後不久，又一輛馬車停在青禾苑的苑門跟前。

馬車剛一停穩，謝縈手裡抱著劍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抬頭瞧了眼門前匾額，確認無誤便要往裡走。

門口管事的見了，趕躬迎了上來，攔在了謝縈前頭。

謝縈以為他是要討帖子看，便從懷中把帖子出遞了過去。將帖子塞進管事的手裡後，就繼續抬步要往裡走。

謝家大小姐不若尋常子，武力驚人，誰不識得。管事的不打開帖子看，也認得出來人是誰。可聽說這位侯府的大小姐整日往軍營跑，可從不參加此類宴會的。

見謝縈就要進去，他匆匆忙上前再次攔了下來。

“貴人，今日品花宴不可攜兵，請貴人解劍。”

謝縈才明白原來攔著是要收的劍。原本興致前來的角往下一掛，上一回參加這類宴會也不記得是多年前的事了，都不記得這種規矩了。

果然好麻煩。

腳步聲從後響起，弟弟著一玄錦袍從邊走了過去。見模樣，就知心裡在想什麼。

“姐，既然不喜歡的話，你要不就回去吧。”

旁人不知道，但謝縈一聽就知道阿弟在暗暗埋汰。

謝縈劍柄轉了半圈，就往謝遠琮膝窩子裡捅去。

謝遠琮不聲避過，行至門前。

門口管事的傻了下眼，他不懂兩人這種玩笑，險些以為他們要在這打起來了，嚇得一口氣都沒敢出來。

將門的果然不好惹啊……還是那些文府裡的貴人好伺候。

小侯爺面淡漠，看起來甚至有些冷，那視線落下來，極力。

太子府的宴，被選在門口接待的，自然也是機靈的。管事的知道這位小侯爺是不久前聖上欽點的階，得罪不得。

“謝大人……”管事的著頭皮上前。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請解武，小侯爺手中的劍已經遞過來了。

他大松一口氣，敬聲謝過，趕將其請。

謝縈見了，不大願的把劍也遞了上去。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觀察一下了。

仔細想過一想，覺得文凜那樣靦腆的格，是不是對於尋常一些的子更易接一些。

雖說謝縈覺得現在這樣好的，不過大抵在別人眼裡，不算是“尋常”的那種。

所以瞧見小琮接到的這個帖子，就心來，覺得也應該來虛心學習一下，看看那些尋常的貴們，平日裡都做些什麼的。

紀初苓跟在寧氏後園，發現在們前頭，已有好些貴權眷們都到了。

大房那邊已經分而轉去尋了相的夫人們話聊。

紀初苓也就乖乖巧巧地跟在寧氏後面見人喚人。

不過未過多久，便有一名侍往這邊行來。

那名侍見寧氏正與他人話談，便在遠稍候了一會，尋到了閑隙才上前。

“夫人。”他先躬見禮寧氏，再轉向後的紀初苓道，“二姑娘，公主殿下有請。”

紀初苓認出人來，這位是宮中的侍，一直伺候在昭明公主邊的。

既然是公主的意思，甯氏自然是允的。

侍相請後便在前方帶路，紀初苓跟著他走了一小段路，看見這兒兩旁植株頗多，隨徑道延，一層層就擋去了那邊的喧鬧聲音。

途中向侍問起，得知李襄婉沒有來。侍言道還好有在，殿下已太久沒出宮散心過了。

一路閒話，最後停足，四周已十分清靜。面前是在此間中的高閣，紀初苓謝過侍便上了樓。

昭明公主在高閣頂層的房。紀初苓一進去，就見殿下坐在正中的團上，一淺白大袖，今日發沒披著，而是梳了髮髻。

剛要行禮，就被昭明公主喊住了，三兩步起跑來拉上了的手。

“不用不用，初苓你可來了，我等了你好一會了。”昭明見到非常開心，待握了的手仔細打量，才忽然頓了頓。

愣了一小會後，昭明才眨眨眼道：“初苓，我是有多久沒見你了？你怎麼變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