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什麼頭緒,便將管事打發了下去,讓他去安寅順的家人,并把寅順的死因下來不準提。
管事躬告退,并不知道縈繞在高氏心頭的還有另一個問題:安國公世子為什麼沒去未涼山?
明明已經把消息送去了,那邊也說知道了,會做出相應的安排,結果最后的安排就是去春意樓請客喝酒?
高氏腦子不夠用,攪一團漿糊,當晚連覺都沒睡好,夢里全是那句淋淋的“包藏禍心者死”,第二天整個人都沒打采迷迷糊糊的,直到傅毅洺拿著那張庚帖登門提親,才驟然把炸醒了。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儀態全無,當著傅毅洺的面便囂起來,甚至直接手要把那張庚帖搶過來撕掉。
傅毅洺右手輕輕一抬,將那張庚帖收了回來。
“二夫人慎言,這可是老太爺臨終前親自讓人快馬加鞭給我的,豈是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高氏氣的直抖:“你說是老太爺讓人給你的,那到說說是府上哪個下人給你的?指出來我看看啊!”
傅毅洺輕嗤一聲,把庚帖拿在手里嘚瑟:“那你就別管了,總之這庚帖是真的,你若有疑,就把老夫人過來問問,讓也親眼認一認。再不行咱們就去府說道說道,憑什麼老太爺去了,他給唐大小姐定的親事就不作數了,你這二嬸到可以越殂代皰,手長房嫡的婚事了?”
高氏面青白,正要說什麼,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靜,有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湊在耳邊低聲道:“二夫人,大小姐來了,非要進來,攔……”
話音未落,唐芙已經在佩蘭的陪同下邁進了門,對著高氏盈盈一禮:“見過二嬸。”
下人吞咽一聲,這才把后面幾個字補全:“攔不住。”
高氏起初還沒想明白武安侯怎麼會帶著一張庚帖來提親,這會兒見到得知消息立刻趕來的唐芙,陡然間便明白了過來,指著的鼻子罵道:“好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竟然私下里和外男有染,給他一張假庚帖讓他來提親!”
傅毅洺昨日遇到唐芙時剛剛經過一路奔波,上臟兮兮的,好幾天都沒正經洗把臉,頭發也糟糟歪一團,回到公主府后一照鏡子看到自己那副尊榮,想到自己剛剛就是以這樣的面貌跟唐芙相了半個時辰,差點憤而死。
今日上門提親,他特地打扮了一番,整個人神抖擻,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發揮到了極致,換喜服就能直接房了,就是為了在唐芙面前展示一下自己“正常”的面貌。
所以從唐芙進門開始他就恨不能把自己湊到跟前去讓發現自己和昨日的不同,誰知道唐芙還沒看他一眼,高氏就劈頭蓋臉的把他心的小姑娘罵了一通。
傅毅洺面一沉,剛剛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瞬間沒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是來提親的,這會兒估計已經打掉了高氏兩顆門牙。
他張了張,還沒出聲,就聽站在一旁的唐芙說道:“二嬸的意思是說我私相授嗎?您可想清楚了,這樣的名聲傳出去,毀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名聲,二妹妹以后只怕是也別想嫁什麼好人家了。”
都是唐家的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高氏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唐芙做什麼,只私下里與淮王或安國公世子勾結的原因。
若知道淮王的打算是把唐芙擄走,就算淮王給天大的好也不會答應的,因為那樣會把自己的兒也害了。
高氏被理直氣壯又暗含威脅的語氣氣的鼻子都歪了,正發作,孩卻已經不理,直接轉頭看向傅毅洺。
“聽說武安侯帶來了我祖父給你的庚帖,不知可否方便給我看一看?”
傅毅洺趕忙點頭,把庚帖遞了過去,滿臉期待的希能發現自己今日的與眾不同。
可惜唐芙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低頭看了一眼庚帖,道:“確實是我祖父的筆跡沒錯。”
說完再次看向高氏:“二嬸若覺得這庚帖有問題,不妨把常管家來問一問。常管家伺候祖父幾十年,對他的筆跡是再了解不過的,別人認不出來,他總是認得出來的。”
早先唐芙與程家定親時,唐老太爺曾給了程家一份唐芙的庚帖,前些日子才被高氏派人要了回來,現在那份庚帖還在手里。
而程墨的事□□發突然,唐老太爺得到消息后便一病不起,連句后事都沒來得及代就走了,哪有力氣再寫什麼新的庚帖?
所以高氏心里清楚,這份庚帖絕對是假的!
但唐老太爺去了,常管家就了唐芙的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自然會幫圓謊。
于是高氏不僅請來了常管家,還把二老爺也來了。
常管家不過是個下人而已,就算伺候了老太爺幾十年又如何?只要老太爺的親兒子不認可這筆跡,他就是說破天去也沒用。
不一會常管家與二老爺唐晉便被下人引領著走了進來,一同來的竟然還有三老爺唐昭。
高氏在看到唐昭的時候眼皮一跳,直覺不好,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去請人的下人。
下人冤的不行,著脖子道:“奴婢去的時候三老爺正好在二老爺院子里跟他下棋,然后就……就一起來了。”
一個做下人的,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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