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靠近，上悉的味道就更加刺激的。

都說氣味是人類最持久的記憶，這個味道喚起了腦海深許多快要淡忘的回憶：

畢業舞會那天，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吻，那是第一次深刻記住他上的味道。

在國外的許多個夜晚，失眠睡不著覺的時候，都是他在陪。

他們一起去看極，去看海底星空，爬到山上看流星雨……

人生很多個妙的瞬間，都伴有這個味道。

而人生許多好的第一次，都給了這個味道的主人。

這一刻，鬱唯一忽然覺得，很想念林見深。

側過，抱住了他。

男人子一僵。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隻是這個懷抱如今已經不屬於了。

他睨著懷裏哭得莫名的人，無奈喟歎：“不是說不想再見我了？”

鬱唯一哭得說不出話來，但心底還是罵了他一句：

混蛋林見深，我就知道你說不出好話。

這時，外頭林長明抓小回來了。

將人帶到邊上審問的同時，還不忘問李江一句：“況怎麽樣？”

李江嘖嘖一句，“別說了，我剛看一眼，小姑娘哭得可傷心了，抱著深哥不肯撒手！”

“謔！”

林長明一副吃到瓜的表，“這麽說，我猜對了。”

“可不嘛，不過我說深哥也真是，這姑娘這麽漂亮，還對他死心塌地的，他何苦呢！”

“就是說，這姑娘還是帝都戶口，深哥之前那公司不就在帝都嘛，多方便你說。把證一領，老婆孩子和事業都有了。”

兩個警察聊得起勁了，一旁戴著手銬的小也支起耳朵聽得真實，甚至還不忘上一句：“何止呢！我翻過錢包了，還是個總裁呢！”

錢包裏有的名片，的公司他沒仔細看，反正職位是CEO。

林長明和李江呼吸一窒，驚到了。

“去，有你什麽事，跟我進去做筆錄。”

林長明恢複正，將人往裏麵帶。

鬱唯一緒發泄完了，才後知後覺自己埋在男人懷裏的姿態有點越界。

但不想撒手，甚至甕聲甕氣地說：“你還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嗯？”

仰頭看他，眼底是一片，“回你剛剛的話。”

——他說過永遠不會離開。

——說過再也不想見到他。

甜的時候各種山盟海誓，分開的時候又各種夾槍帶棒。

兩種語境下，前者或許真心，後者也或許假意。

他不痕跡地笑，清冷的語調自上方傳來：“你來找我，總不能是找我複合的。”

分手兩年兩人徹底斷聯，再見麵卻是互相質問對方當初說過的話。

遲到兩年的質問，很難再追溯當年那場爭吵的對錯。

吸了吸鼻子，從他懷裏起來，“我聽說你退出眾合了？”

“保留份，沒有完全退出。”

“核心位置都沒有了，怎麽不算退出？”

不解。

公司是他大學期間和幾個好友創立的，從無到有，如今都要上市了。

這樣的時刻，他卻退了。

“你為什麽忽然回老家？”

這個地方偏僻狹小，本無法施展他的抱負和能力。

他不缺錢，但鬱唯一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做。

他一直是很有野心的人，上學的時候爭第一，創業也大膽，找準風口一舉功。

不出意外，他能走到更高的地方，而不是功退、退居一隅。

“你為什麽忽然對我的事興趣？”

他反問，眼眸平靜，“已經是去年的事了，怎麽忽然想了解了？”

“……”

垂下眼簾，無言以對。

去年剛接手公司，忙得暈頭轉向，飛來飛去各地出差，累得倒頭就睡。

那個時候，無暇去想林見深在做什麽。

包括現在，也說不清昨天為什麽那麽迫切地思念他，不管不顧地飛來找他。

素來是討厭腦的，可偏偏林見深是理思維，凡事都喜歡追究底。

“不知道，突然想你了。”

低頭看著地上發著橘紅亮的取暖，將凍得發僵的手放上去，語調很平淡。

一側的男人眼瞳微微地震了下。

“昨天是冬至，林見深。”

又是淡淡一句。

過了一分鍾又補充，“我吃到一碗很好吃的牛麵，可還是沒有你做的好吃。”

他沉默無話，隻靜靜看著人的發頂，看不到的臉。

“嘩啦——”，是外頭積雪倒樹枝的聲音。

也是他心尖驀然的聲音。

……

有一年的冬至，鬱唯一和林見深去冰島看到了極。

那樣驚心魄的，讓人連靈魂都在抖。

那天林見深難得對說了句話，他說鬱小鹿，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也是那一天，鬱唯一忽然意識到，很林見深。

喜歡吃牛麵，林見深經常給做。

可分手後，再也沒吃過一次牛麵。

不是故意不去吃，隻是想不到要去吃。

可昨天，助理恰好給帶了一碗牛麵，才忽然意識到：

哦，原來我很久沒吃牛麵了。

我以前，很喜歡吃牛麵的。

……

抬頭再看他時，除了眼睛還是紅的，臉上已然是坦然自如。

“你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在這個小地方太屈才了。林見深，我來找你，是想挖你去我們公司。”

眼底劃過一點釋然，他薄微，“是麽？”

“是啊，薪資你隨便開，我都給得起。”

鬱唯一說，“我想雇你做我的特別助理。跟我去帝都吧，林見深。”

“你覺得我連老板都不做，會去給你打工？”

撇，“我可以給你份分紅的，你不算打工。”

陸氏集團的份，隨便一點也夠吃一輩子了。

他笑意薄涼，“鬱總還大方。”

“要請你出山，自然需要點誠意。”

從座椅起，仰頭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怎麽樣？要不要跟我走？”

“不。”

臉垮下，不悅，“為什麽？你真要在這個小地方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