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珩不語,盯著凄楚的淚痕看。
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葶一飆演技,索連底線也不要了。
抹著眼淚,道:“奴婢句句實話,殿下明察。奴婢卑微如腳下泥,如果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那肯定是覬覦您的貌和地位,才想方設法太子府引起您的注意,想去伺候您。奴婢是想要太子殿下的寵,要您的命做什麼?奴婢殺人難道是瘋了嗎?”
這番假得要命且麻的鬼話,沒有毀天滅地的演技,誰會信呢?
葉葶赫然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說得纏綿悱惻,甚至控制住了自己眼淚,表卡在人,才一滴滴地往下滴。
我這價值一個億的演技可真是太牛了。葉葶流著絕眼淚,心里默默想。
蕭知珩靜靜聽完,那白皙清冷的俊容終于浮上了一抹類似于無言以對的神。
他認真地在葉葶一堆七八糟的話里挑出了兩個最詭異的詞,略遲疑道:“覬覦……貌?”
蕭知珩皺眉,難道是真的嚇瘋了嗎。
葉葶彩虹屁吹上天了,但此刻語氣格外真誠道:“您是奴婢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
兩輩子都見過這麼勾魂攝魄的病人。
蕭知珩眼里沒有什麼溫度,卻輕微地歪了一下頭,笑著:“是嗎?”
葉葶呼吸一窒,心臟收。
艸這到底是什麼人間極品啊?
重重地點頭,趁機握住了太子的手,袖風一掃就帶倒了一桌的酒杯,都灑了。
葉葶眼睛紅紅的,還不忘最后一下掙扎,道:“殿下您想想,要是奴婢真的對您圖謀不軌,湯泉那日奴婢就能得手了不是嗎?”
蕭知珩微微一怔。
所以怪就在怪在這里了。
否則現在本就不會坐在這里。
葉葶不知道對方的迷,看到了希,便越挫越勇,淚盈盈道:“殿下。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對您一片癡心。”
微微低垂著頭,裝得可憐又無助。就在想著要不要哭得慘一點的時候,對方才終于有了反應。
的臉忽然就被一雙手輕輕地捧住了,抬了起來,微涼的手指了臉上的淚痕。
【鬼話連篇。】
聽到莫名其妙聲音的葉葶:?
蕭知珩垂著長長的睫羽,那墨的眸子深邃無比,他作溫。
【不過,哭得真是好看。】
??
葉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是哭得太猛,出現幻聽了嗎?
蕭知珩啟,低笑著問道:“你是當真的?對孤沒有半點欺瞞?”
葉葶覺耳朵像是被針輕輕地扎了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但聽到蕭知珩問話,還是很肯定:“真得不能再真。”
【騙子。】
葉葶頓時靜了下來。
又來了。
蕭知珩思忖了片刻,隨后他將拉進懷里,只輕聲地說了一個字:“好。”
在葉葶坐在太子的上,側臉著他冰涼的襟,聽到了心跳聲。
在恍惚的片刻,那冰冷的聲音又砸了下來,幽幽道:【話聽,可惜是假的。眼淚人,可惜是裝的。詭計多端,殺人于無形,論罪當誅。】
葉葶瞬間就僵住了。
等等,好像知道這聲音是從哪里來的了……
得非常近,蕭知珩上那藥味鉆的鼻子,懷抱是暖的,還有一暖意。
可耳朵里聽到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上都冷了,可憐。從哪里下手呢?頸?】此暗的心聲,正是來自于這個擁有溫暖懷抱的本人。
葉葶驚恐地抬頭。
我tm是穿錯了是嗎?
蕭知珩看,還是笑著:“怎麼了?”
“你……”葉葶臉都白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額角突突地直跳,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的神如此分裂?
兩輩子也沒見過這麼驚悚的!
葉葶猛地從溫暖懷抱掙了出來,不行,需要冷靜一下。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全凍得快沒知覺了。這一下的刺激太強烈了,以至于的理智已經離家出走了,突然就有種撂挑子不干了的沖。
這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往前退后都是死路。
那還掙扎什麼?不玩了。
深深地呼吸了兩下,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咬牙道:“殿下。我陪你喝酒吧。”
如果橫豎都得死,那還不如這個。
蕭知珩微怔,眸暗自流轉,道:“不是不想喝嗎?”
“現在又想了。”
蕭知珩沒說話。
他那神似乎是在揣測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葉葶本來是有很多想做的,但現在只想喝酒,都不敢去想自己被筋皮的下場,只想大醉一場。當然更重要的是,覺前途太黑暗了,沒有明……
明明剛才還對這壺毒酒怕得要命,現在葉葶心灰暗,倒了一杯,閉眼就喝了。
喝是喝了,但沒控制自己的畏懼,這次稀里嘩啦的眼淚倒是真實的了,一半是被烈酒辣出來的。
蕭知珩靜靜看。
半晌,他問:“哭什麼?”
“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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