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萬般自來的爬到愫姐姐側榻上。
聲氣道:“院子里沒人陪我玩,瓏月來尋你玩兒。”
瓏月從回府里便是一副玉雪可的團子模樣,便是小大人一般模樣的郗愫,見到這般圓墩墩的小妹,抱著就不想撒手,忍耐住想要親那圓臉兩口的沖。
郗愫到底沒忍住手,去了一番瓏月嘟嘟的臉蛋,看到了小孩兒幾分晃的門牙,有些驚奇的喊劉夫人:“瓏月的門牙好像松了?”
就連劉夫人也難得笑的開懷,連手上打著的花樣子的擱在了一邊,仔細上前看了眼瓏月,“哎呦喂,瓏月姑娘這是要換牙了?這才幾歲就要換牙?怕是平日里糖吃多了吧。”
瓏月咬著手指頭搖頭,“沒松,沒、沒吃糖。”
仿佛只要不承認,那顆搖搖墜的牙就不會掉。
郗愫見此跟劉夫人抱怨:“瓏月真可,比琰哥兒不知乖巧了多。”
劉夫人失笑:“這如何比得?琰哥兒是兒郎,自然有幾分頑皮,姑娘家要乖巧些,二姑娘如今還小,還能舒坦兩年,等上了七歲,娘家家該學的都要學起來了。”
郗愫聽了沒再說話,也沒應聲兒,想必是母親的這套說辭已經聽得厭煩了。
小孩兒都喜歡旁人說大,羨慕能長大,一聽有人說自己還小,當即就不樂意了。
瓏月嘟囔道:“你說的不對,阿兄說我已經是大人了。”
一群人忍著笑看著坐在榻上小小一團的卷發小姑娘,
“王爺真這麼說的?怕是瓏月姑娘扯謊吧。”
瓏月傻乎乎的掰著手指:“阿兄說我已經是大人了,要懂事,不能挑食,不能吃糖,不能、不能——”
還說了什麼都忘了。
往常院子里時間倒是有幾分難熬,尤其是劉夫人帶著郗愫在院子里繡花,一個下午總覺得時間冗長,偏偏這日一群人聽著這小孩兒的言語笑的前俯后仰,竟一下子就到了日薄虞淵的時候。
劉夫人繡完了手上的花兒,叮囑郗愫仔細看著瓏月,便帶著婢匆忙往后院盯著菜去了,劉夫人也沒旁的好,喜歡做菜這便是排在頭一樣,連的婢們都一個個被帶出了一手好本事。
郗愫這段時間已經學會如何抱這個胖娃娃,見左右人都走了,連忙將矮墩墩的團子托著腋下艱難抱在自己上。
沒待瓏月反應過來便往瓏月圓嘟嘟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瓏月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嗚嗚姐姐?”
瓏月覺自己像是一顆被盛在碗里等著被吃的湯圓。
扭著子要下去。
郗愫哄說:“小妹天天來姐姐這給姐姐親一口,姐姐每天給瓏月準備糖吃。”
瓏月烏亮的瞳仁水意朦朧,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提出要求:“姐姐要給我兩顆。”
郗愫痛快的答應。
從此以后,除了等阿兄,瓏月又有了其他正經事做。
便是每天天一亮,就往大姑娘院子里討糖吃。
......
沒過幾日,小孩兒總算見到了回來的阿兄。
郗珣將萬般黏人的小孩兒抱在懷里,小孩兒抱著他的脖頸,趴在他懷里,里喚著:“阿兄阿兄,阿兄阿兄——”
瓏月調皮好,夏日里也不得安靜,子跟個火爐似的還偏偏要著郗珣,郗珣只抱了會兒就嫌小孩兒子熱,想將人丟去一邊。
瓏月手勁兒不小,爬去兄長上就不肯撒手。
郗珣無奈:“今日又沒停歇?上跟火爐一般。快從我上爬下去。”
瓏月不聽,頭扭來扭去:“不要。”
阿兄上涼。
郗珣好脾氣,被火爐拱著也不生氣,只得心里數著數,約莫一盞茶功夫,小孩兒才算是親熱夠了,松開了清香涼爽的阿兄,自己乖乖從郗珣上爬了下來。
瓏月便開始拆今日從郗愫院子里拿到的糖吃。
郗珣垂眸問:“哪兒來的糖?”
他不是吩咐過長汲,不要再給小孩兒買糖麼?
瓏月以為他想吃,將還剩的一塊給他,說:“是愫姐姐給我的。”
窗外斜映照在小孩兒白皙的臉蛋上,上邊有一塊像是被蚊子叮咬的紅腫。
郗珣眉頭蹙起,手了。
豈料那小孩兒竟說:“阿兄你要是親我,你也要給我兩塊糖才行。”
郗珣一聽,頓時一張臉就微微寒了下來。
“什麼?”
瓏月還是頭一回聽兄長這般可怕的語氣,有些有些害怕的著腦袋:“我說...阿兄也要給我糖......”
郗珣骨節分明的指有些沉重的敲著椅邊,問:“郗愫親了你?還是誰親了你?!你為了一塊糖就同意了?”
瓏月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能覺到兄長的怒氣,害怕的嚼著糖,生怕兄長讓吐出來。
“不是一塊糖,是兩塊......”
郗珣被氣笑了:“你,你”
“你真是好得很。”
小孩兒將糖在里攪來攪去,忽的察覺到一陣疼痛。
小心翼翼從里吐出染了的糖,看到糖中間還粘著一個小小的白的小牙兒。
“嗚哇哇黼黻拂拂——”瓏月急的哭了,偏偏連哭腔都跑了調兒。
想起阿兄常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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