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恒一路飛馳，卡著時間趕到館。

他把畫遞給傅硯辭，吊兒郎當地問：“你費這麼大勁搞到這幅畫，關鍵人家會收嗎？”

“言言應該會收下的。”傅硯辭不聲地了放在上口袋里的那塊白玉髓。

言言上次不就收下了他送的鋼筆和翡翠玉墜嗎？

他覺得好像不排斥他送的禮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趁機趕把這幅畫送給。

“呵！”季昱恒發出一聲不信的冷笑，聳了聳肩。

有些時候，他還真是佩服傅硯辭自我安的能力和堅持不懈的決心。

“畫我送到了，送不送得出去是你的事，公司還有客戶等著我去簽合同。”他匆匆離開。

傅硯辭轉頭把畫給程冀舟。

程冀舟拿在手中，只覺得沉甸甸的，“傅總，真要換啊？”

“換。”

程冀舟不敢再多問了，連忙安排人將那幅《時間靜止》拿出來打包好。

傅硯辭直接讓程冀舟把畫遞給了顧婉。

“你是言言的姐姐，麻煩你把這幅畫帶給。”

顧婉雙手僵地接過畫，只覺得心在滴。

不是送給的，面對他讓轉給顧言溪的請求，還無法拒絕。

勉強笑了笑，“放心吧，傅總，我會親自將畫到言言手上的。”

傅硯辭不再多言，帶著關皓離開。

進了電梯，關皓在一旁提醒：“傅總，畫展還有一個畫家流會的環節，程館長這邊安排了由南沐本人親自為您送上的新作《暴風雨》。”

“我的時間是有限的。”傅硯辭目直視前方，冷漠道。

言外之意：他沒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

何況，不過一幅畫而已。

他對這幅畫不興趣。

對南沐也不興趣。

關皓了然，遂說道：“那我就讓程館長取消這個環節，那幅畫就不要了。”

“嗯。”

關皓默默地在心中將接下來的日程梳理了一遍，“傅總，今天要跟貿流的徐總簽合同，我現在就約他。”

“嗯。”

“……”

程館長不一會兒就收到關皓的消息說傅總有急事就先走了，后續環節不參加了。

對方是資本大佬，程館長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他將消息轉告給顧婉的時候，顧婉驚了一下，隨即心中涌上一難言的不甘和失落。

但面上不聲，“我知道了，程館長。”

所期待已久的能親手將畫送給傅硯辭的機會，就這樣沒有了。

了手中那幅畫的一角，委屈和痛恨織。

跟程館長道別后，顧婉拿著那幅畫去了一樓，在一樓找到了沈釗。

“顧言溪呢？你看見沒有？”

“沒有啊。”沈釗也在找顧言溪，可找了一圈也沒看見。

他甚至懷疑顧言溪本就沒來。

沈釗看向顧婉手上被塑料紙包裹嚴實的那幅畫，“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維多的《時間靜止》。”

“這幅畫怎麼在你這里？”

顧婉蹙眉，“這是顧言溪的。”

沈釗立時得意地扯了扯角，“這麼快就幫我搞到了這幅畫？”

“什麼？”顧婉愣了一下。

沈釗毫不客氣地從的手中把畫接過去，挑眉道：“我早就跟顧言溪說我有個客戶想要這幅畫，沒想到記在心上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先拿著吧。”

顧婉話音剛落地，一群就往這邊涌來了。

“南沐大大在這里！”

“南沐大大，我很喜歡你，可以寫個簽名嗎？”

“南沐大大，可以合照嗎？”

“……”

不過幾秒，沈釗就被蜂擁而來的人到了一邊。

手中的畫掉在了地上，急之中還被他自己踩了一腳。

“靠！我的畫！”沈釗趕把畫撿起來，揭開外層包裝看了一眼。

上面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

“真倒霉。”他狠狠皺眉。

看了一眼被簇擁的顧婉，心才勉強平復下來。

什麼時候能堂堂正正地跟他的神在一起就好了。

與此同時。

顧言溪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衛生間走出來。

“嗯，可以發出去了。”

掛了電話，走過去，倚在墻角，看著顧婉對著那萬年不變的虛偽笑容，散漫地扯了扯角。

讓親的姐姐在正風無限萬人追崇的時候，一下從天堂墜落地獄的滋味。

會喜歡的吧？

——

顧婉還在熱地跟互著。

不知道的是，一段錄音悄無聲息地傳遍了整個互聯網。

短短幾分鐘之，#畫家南沐真實份##畫家南沐找人代筆#畫家南沐實為顧言溪#等詞條迅速涌上了同城熱搜。

一時之間，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南沐的微博超話，更是發起了鋪天蓋地的質疑和熱議。

【顧婉本就不是南沐嗎？我的天！我了一個假人嗎？】

【錄音傳達的信息不是很明顯嗎？南沐所有的畫都不是畫的，都是妹妹畫的！】

【包括新畫《暴風雨》也不是本人創作的！虧得我期待了的新作好久！】

【家人們我真的三觀震裂！我就在市中心館，剛才還親眼見到南沐大大本人，長得很漂亮，沒想到背地里干的居然都不是人事！】

【是怎麼能不要臉地讓妹妹給代筆的？還說得那麼理所當然，簡直就是玷污了整個油畫界！】

【不覺得錄音里面跟妹妹說話的語氣真的著濃濃的茶味嗎？我yue了！】

【虧的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畫不出來南沐的作品，還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真是，沒那個能力就別強行往自己臉上金啊！又虛榮又沒實力，膈應死了！】

【……】

畫展現場的刷到微博后，一傳十十傳百。

驚天幕后的真相，像是一簇野火，瞬間蔓延開來。

們直接瘋了。

顧婉剛給一個簽完名，人群中有個中年男過來直接沖著破口大罵：“！不要臉！媽的你本就不是南沐！”

另一人直接將不久前剛找簽的簽名扔在的臉上，“拿別人的畫冠自己的名字有意思嗎？好玩嗎？惡心！”

一開始不明真相的人求證真相以后更是到了欺騙，瞬間翻臉，“滾吧你！我他媽要見的是真的南沐大大！不是你這種冒牌貨！”

顧婉傻眼了。

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冒牌貨？

為什麼大家都說不是南沐？

沈釗聽著周圍人激烈的討論，趕翻出手機。

映眼簾的就是十分醒目的消息彈窗：

青年：【畫家南沐（顧婉）被曝過往畫作非自己創作，而是由其妹妹原創！錄音文件為證。】

他指尖抖地點開錄音。